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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臣服》 第21章 第 21 章

從午夜直播間退下來, 姜濃有幾日沒有現在新聞中心部,直到月底的時候,瀝城又下了場大雪, 天剛亮不久, 帶著那份招商書很早就從山頂別墅出門坐車來到了大樓下。

不同于往日,姜濃沒有新聞要上臺播,穿得也厚,還用羊絨圍巾將白皙的脖頸嚴嚴實實遮住, 卻照樣掩不住那張一眼就難以忘卻的清麗側

這般白生生站在電梯里,跟在鏡頭前清冷端莊的主持模樣完全不符。

以至于后面進來的人也沒認出姜濃,隨口說了句:“幫我撳八樓, 唔該。”

子港腔粵語的慵懶調兒,響起一秒,姜濃就側眸看了過去。

明晃晃的冷燈照在他修長的白皙手指之上,晃著的是個工作牌, 上面寫著:「新聞聯播組,梅時雨」

平靜的視線再往上。

考究的休閑西裝, 沒系領帶,潔白, 那頭過了耳的烏云短發被束起來,襯得俊雅的臉龐極好看。

許是見垂著手不,以為聽不懂粵語, 又自切換異常標準的普通話:“我有潔癖,這電梯鍵一看就消過毒,幫我按下八樓。”

姜濃抬起指尖, 要摁的時候。

外面又進來一位, 顯然是他的助理:“梅主播, 抱歉我排隊來晚了,這是您要的熱豆漿。”

梅時雨從袋里出真手帕,接過時問:“會積德哦?”

助理頓時不知所措:“啊?這家店的豆漿喝了還會積德?”

梅時雨優雅翻了個白眼,又切換普通話:“我說,是不是非基因的。”

“是是是,非基因的豆漿,喝了對好。”

姜濃在助理的殷勤賠笑中,默默地摁了下八樓。

等電梯一層層往上,數秒后抵達,先走出去,沒有過多關注落后一步的梅時雨,等回到新搬的主播辦公室,冬至早已經坐在里面喝豆漿,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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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主播,聯播組空降的那位昨天就來上班了,不愧是有港圈背景的,連說話都跟大家不一樣。”

“我見到了。”姜濃將招商書淺淺擱在辦公桌上,彎說:“講了一口散裝粵語的那個,是嗎?”

散裝粵語。

這形容的,太臉,就連冬至都差點把豆漿噴出來。

不過他還沒這個機會,又看到柳思悠走進來給生生憋了回去。

有幾次被找茬的恐怖經歷,冬至如同面臨大敵般都要以為這位臺花,又一時氣不順,砸辦公室來了。

反觀姜濃由始至終安靜地坐在辦公椅上,清水的眼看著柳思悠踩著高跟鞋走到面前,拿這個紅了的蘋果擺在桌上:“祝賀姜主播……唔,為《傾聽》總制片人的禮。”

這故意拉長的腔調,實在是有點兒落井下石的意味。

姜濃收下,卻沒一下:“謝謝。”

柳思悠斜靠在桌沿未走,一艷麗致到灼人眼的深紅包,形如妖魅,顯然是心盛裝過的,而此刻正低頭,掃了眼旁邊的招商書,不放過任何踩姜濃的機會:“聽說臺里的贊助商都不看好這檔節目,害得我們姜主播都招不到商了。”

來者不善。

姜濃心有領會,笑了笑:“柳主播是有興趣贊助嗎?”

“贊助啊?”柳思悠致的指甲著雪白脖頸上那鉆石項鏈,艷的笑容越發意味深長:“要換以前,你跟我表哥還有一門未完的婚事,看在是自家人的份上,給你投點錢又如何,可惜啊,我表哥不娶你了。”

溫禮則突然反悔,不跟姜家聯姻這件事。

柳思悠在家里笑了三天,就連之前姜濃在網絡上紅出圈的郁氣也一掃而空,堅信自己才是那個被眾星捧月的高貴公主,而姜濃有路央死前幫忙鋪路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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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被有港圈背景的主持人空降,搶了唯一能回新聞聯播組的機會。

柳思悠就是來看姜濃笑話,見于衷,也毫不掩飾惡意說:“死心吧姜濃,你無權無背景,臺里深度合作的贊助商不會輕易給你錢,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跟臺長代。”

姜濃角微微落下,只用了五個字回:“不勞你費心。”

眼看著兩人之間氣氛針鋒相對起來,柳思悠卻笑了,看了看手表的時間,故意存著炫耀的分:“顧著跟你閑聊,我都快忘了還有二十分鐘就要開始訪談大人了。”

語罷,踩著高跟鞋站直了,隨意似的掃一眼姜濃:“祝你好運咯。”

等柳思悠一走,冬至都氣紅了臉:“姜主播,不就是拿到了風樂傳總裁的訪談嗎,囂張什麼。”

姜濃將桌上的蘋果遞給他,清靈音里仍然是淡淡的語氣:“別氣,很快就要倒霉了。”

冬至齜牙咧的狠狠咬了口蘋果,表間,又見果是腐爛的,不信邪又咬了一口,還是爛的。

“我去,這蘋果看著紅艷艷的,都爛了。”

姜濃給他倒了杯水漱口,繼而站在書桌前,白皙的指輕輕點著那份招商書,半響后,微側過臉,過玻璃門朝演播室的方向看過去。

,對旁的冬至心平氣和說:“我也該給梅時雨送一份職薄禮。”

-

離訪談時間還有十分鐘。

楚綏那邊才來,最近他很難約,會來新聞臺做訪談也只是先前答應了恒林集團那邊,否則對這個提不起興趣,就連出門都是一黑,跟披麻戴孝似的,連男士香水也懶得噴。

走進訪談的演播室。

旁邊工作人員已經布置好現場,邀他往中央的沙發上坐:“楚總,柳主播很快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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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綏淡淡應了聲,隨即看到茶幾上放著一堆時尚類的雜志,都是風樂傳旗下的藝人拍攝的,下秒,他那雙狐貍眼倏地頓住,落在最上方的那本封面上。

路央生前是高奢時尚界的寵兒,拍過的雜志數不勝數,這本是榮獲玉蘭獎之前拍的,旁人或許記不清楚,但是楚綏一眼能看出。

過了數秒。

楚綏指骨如玉,將這本雜志拿在手里。

工作人員以為他要翻看,結果也沒有,反而是耐心地平雜志上一抹極淺的折皺痕跡,因低頭逆著上方的冷,異常標致的側臉廓顯得沉靜了許多。

這時。

一陣細碎的高跟鞋清晰傳來,玻璃門被推開。

在場的人,包括楚綏都看了過去。

是柳思悠一致到灼人眼的艷麗紅,裊裊婷婷走來。

是去補口紅了,妝容也濃。

比起楚綏跟出殯似的穿著,簡直這副模樣有點兒邪乎,也似的男人狐貍眼一瞬就冷寂了下來:“誰準你訪談我時穿這樣?”

十分鐘后。

路過的人都看到柳思悠拿紙巾用力地拭掉濃艷的口紅,含淚地往衛生間跑去,外面圍觀的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狀況。

不過這場訪談沒有被終止。

隨后梅時雨及時出現救場,拿著現的新聞稿,頂替了柳思悠的主持位置。

……

“姜主播,我把雜志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又照你吩咐去給梅時雨通風報信了……”

在辦公室,冬至看柳思悠遭殃就幸災樂禍,好奇地問:“你是怎麼神機妙算到柳臺花會惹怒風樂傳的楚總啊?”

姜濃纖細的指慢慢放下百葉窗,冷也從隙里消失,清冷的臉蛋表不多:“穿的太艷了。”

到底是柳思悠太過高傲自負,只要稍作打聽就能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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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央離世后,楚綏就見不得紅了,極在圈赴宴不說,出門便是一的黑西裝示人。

姜濃約猜到,他是以丈夫的份,給路央守孝三年。

冬至稍稍探過頭,從他的角度清晰看到姜濃垂落的纖長眼睫劃過一抹潤的,便默不作聲地遞了張紙巾過去。

姜濃深呼吸幾秒,將口的緒徹底下。

也不再提這個話題。

到了傍晚雪停時分。

姜濃召集了《傾聽》的班底人員開了一場會議,沒提招商的事,不過選擇跟著一起做節目的,都是無比信任這位年紀輕輕的領導。

重回辦公室后。

剛要去屜拿手機,先看到桌上不知何時放著一束玫瑰花,眼中略有疑,隨即發現花里有卡片,上面寫著:「周嘉述送」

好半天。

姜濃才反應過來這位周總,先前就委托過臺里的主持人給遞給名片,也是資深贊助商之一。

將冬至給了進來,指了指那束花:“幫我找個地方扔了。”

冬至尷尬地說:“姜主播,周總的書還沒走呢。”

很快一深藍西裝套書被請進來,自稱是來談節目冠名贊助的事,先是很有誠意給坐在辦公桌前的姜濃遞上了一份協議合同。

“姜主播,周總聽說你為了拉贊助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也想盡一份薄力。”

話落間。

眼神挑剔似的暗暗打量了下這位,臉倒是生的不錯,比娛樂圈那些濃妝艷抹的明星還要得住看幾分,也難怪自家老板念念不忘至今。

所謂無功不祿,姜濃不急于收下,啟問:“周總還有什麼話嗎?”

果然能進人才濟濟的新聞臺做主持的,就沒個是蠢的,書心底了然道:“周總只是想約姜主播吃一頓晚飯。”

未了,又意味深長地暗示:“就聊聊天而已,放心,什麼都不會做。”

姜濃平靜的視線看了許久,莫名的讓書覺得后背生涼,才出白皙細長的指將這份合同書翻起,掃了一眼那贊助費的金額,笑了笑:“周總破費了。”

書以為能被錢買下時,卻不料,姜濃毫不猶豫地將價值千金的合約撕下。

辦公室氣氛僵持了下來,直到臉上微微變接了個電話。

幾秒后,又回頭冷冷地對姜濃說:“周總的車已經在樓下——”

言外之意,是容不得你一個沒有背景靠山的小小主持人拒絕了。

姜濃端坐著不,很久都沒有起的意思,罕見的眉目清冷:“你確定周嘉述請的起嗎?”

書聞言笑道:“一頓飯而已,總不可能請得周總傾家產吧,姜主播,臺里的人脈關系錯綜復雜,我勸你還是乖乖下樓吧。”

姜濃幅度很小的點了下頭,微涼的指尖將屜緩緩推開,輕聲說了句:“給我一分鐘,打個電話。”

書也沒興趣聽,站在一旁做出請的手勢。

隨便姜濃打電話求救于誰,反正周總暗地里垂涎了這麼久的人兒,今晚勢在必得——

無論把哪路神仙請來,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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