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父、池母、二叔、二嬸,都見過一千多斤的游山鼓,知道靈長啥樣。
然而見到地上的鎮殿侯,他們還是震驚的合不攏,等消化掉這個事實,再看向池橋松的眼神,已經難把池橋松當年人了。
而是帶上一種淡淡的,面對大人的局促。
「小松……你咋練的武啊,怎麼跟二叔聽說的不一樣?」二叔著手,不敢相信自己的大侄兒,有這大本事。
練武滿打滿算六個月不到。
單獨獵殺游山鼓,單獨獵殺鎮殿侯,這是多老獵人依靠陷阱都做不到的事——尋常刀槍,真不一定能刺破靈的皮。
「二叔你怎麼聽說的?」
「他們不都說武道境界啥的,說要為力士,才能跟靈戰鬥呢。」
「那他們說的沒錯。」
「哦……好像也對呢,小松你早進階力士了,現在小松應該是大力士了吧?」二叔呵呵笑起來,覺得大力士比力士要厲害。
當然,武道境界並無大力士這個稱謂。
至於池橋松進階力士境這個消息,家裏人都已知曉,只是為了低調,並不敢對外說。
「二子,搭把手。」
池父打斷二叔的閑聊,他保意識比池橋松還重,不願意別人聊池橋松的事:「馬上天就黑了,我們趕把鎮殿侯拖回去。
他媽,你背著蜂,二子媳婦,你把扁擔、開路刀帶著,你們先回家去。」
…
…
…
黑熊,送去了家裏。
鎮殿侯的,則在池橋松的要求下,送到了田捨去。
因為沒有拉電線過來,所以後山的田舍只能點油燈,池母和二嬸在家裏伺候幾個孩子吃完飯,又把剩菜剩飯,端來後山田舍。
就著煤油燈,幾個人邊吃邊聊。
「鎮殿侯不能賣。」池父嚴肅說道,「上次賣游山鼓,回來后我都心驚跳的,小松才多大,就能獵靈,說不定就給抓壯丁了。」
二叔琢磨道:「小松長大了,不也是要去朱大元帥手底下當兵嗎?」
「不敢咬死,我捉著朱大元帥未必能在彭蠡地區穩當下去,這十多年時間,咱江右省的大帥換了好幾茬。」
「爸,二叔,不必心我的事,我心裏有數。」
池橋松輕鬆說道。
薄田傍,他的未來不可限量,只期待朱大元帥能多庇護幾年墨坎縣。等他武道大,天下皆可去得,自然無拘無束。
二叔詢問:「那這個鎮殿侯,到底賣不賣啊?」
池橋松敲定:「不賣。」
二嬸咋舌:「不賣咋弄,這要吃得吃多久,大夏天的,咱家又沒有冰箱,放久了肯定放壞呢。」
池母反駁說道:「肯定不能放壞,腌起來就是了,多買幾包鹽,兩天時間肯定能把這些都腌完。」
池橋松打斷父母叔嬸的討論,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家裏的黑熊和蜂,賣了足夠還賬,可能大棚的錢還差一點,但我會繼續捕獵。
至於鎮殿侯,我打算切一點、熊掌家裏吃,熊膽也留著葯。其它部分全部剁碎了田,養我的月桂樹。」
「啊,田?」二嬸驚呼,差點把碗打翻,「哪能這麼奢侈!」
二叔呵斥一句:「你個瘋婆子,坐好了吃飯,別一驚一乍的嚇唬人。」
二嬸立馬不客氣的瞪了一眼二叔。
池父見狀,將筷子在桌子上敲了敲:「聽小松把話說完。」
這個家,池橋松漸漸做主。
他也不廢話:「月桂樹是咱家的基礎,二畝大棚的力,關係到月桂樹的生長好壞。想要種出比翠玉扁還要好的蔬菜瓜果,就得用上等料田。」
二嬸沒忍住,又搶著說道:「可也不用鎮殿侯當料吧,大不了,大不了去外面多挑點大糞過來唄。」
池橋松聞言,手裏的飯都不香了:「大糞不行,吃飯時還是別說這個了……就聽我的,爸媽、二叔二嬸,你們信我就對了,我不會胡做事。」
「信,我信我大侄子的。」二叔響應。
池父池母也點頭。
二嬸扭一下,還是點了頭。
既然說定了,說干就干。
吃完晚飯後,二嬸去收拾碗筷刷鍋,池父池母、二叔帶著池橋松,理鎮殿侯的。
四個熊掌切下來,一隻得有三四十斤重;熊膽挖出來,小心保存好,這是名貴藥材;熊肝也切了一部分,用來嘗嘗鮮。
剩下就是剝熊皮了,這是上等的皮料,什麼貂皮、鱷魚皮本沒法比,因為這是靈的皮。
就算是之前池橋松獵殺的游山鼓,一豬皮都要勝過貂皮之流。
「嚯,這麼大一張皮,鞣製好之後,每人做一件皮大都。」二叔著熊皮上的髮,滿心歡喜的慨。
池橋松剛才說了,熊皮留著也是留著,不如做大。
「我不要,你們幾個做。」池母推辭。
「大嫂,是小松的一片心意,你就收著吧,這可是靈鎮殿侯的皮,一般人再有錢都穿不上呢!」二嬸趕忙勸,「咱們多大的福氣,才能穿上鎮殿侯熊皮大!」
…
…
…
忙碌到凌晨兩點鐘。
剁碎的鎮殿侯塊,被均勻埋進了二畝薄田之中。
大棚里已經種上不蔬菜,生長速度極快,西瓜、白菜、黃瓜、豇豆、韭菜……能搜羅到種子的菜蔬瓜果,都分隴種了些。
「你們趕回去睡覺,今晚我來守著大棚。」池父點上旱煙,準備在田舍中安歇。
「要不我來吧,大哥,你去睡覺。」
「不用不用,你明天還得早起去收乾貨,趁著天氣好,多收一點放家裏曬著。」
「我這……」
二叔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糾結一下,又沒說出口。
跟著池橋松一道,回家睡覺。
翌日一早。
天下白,池橋松便睡醒了——夏天的晚上是真的難熬。
「等攢點錢,一定要買空調……還是先買電扇吧,不說商場裏面沒賣空調,就算買到了,電線也負荷不起。」
池橋松苦惱想到。
大夏民國科技發展不錯,空調、彩電、冰箱都有,但是普及率非常低。整個墨坎縣,頂多縣知事署、彭澤商場等數幾有空調。
其它地方,即便有錢買空調,也沒法用空調。
因為老化嚴重的電線,本承擔不起空調用電負荷,用了立馬短路,然後一條街都停電——幾任軍閥,只顧著爭地盤,從未想過改善基礎設施。
倒是有小道消息。
朱大元帥整改了彭蠡地區的煤礦廠、電力局,可能要大力發展煤電,說不定哪天墨坎縣就用上穩定電了。
想了一會有的沒的,已經來到田舍。
池橋松向大棚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