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假如……一個又一個假如,明明事實既定,還去假設沒發生的事來自尋煩惱,梁言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不喜歡自己現在的狀態,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為了防止自己死磕,梁言做起了手工,用幾天的時間編了個掛毯,完工後特意拍了張照準備po到自己的分號上,這陣子三次元的事接二連三地來,已經有一陣子沒登號了。
梁言登上分號後,先去看了看上回發的條漫底下的評論,最頂上的一條是一個帶V的賬號留下的。
“小涼大大您好,我是一名漫畫周刊的編輯,您畫的條漫我很喜歡,有機會的話很想和您合作,我給您發了私信,您要是看到了這條評論,希能回複下我,拜托拜托。”
這條評論底下樓中樓很多,多是激地求合作出單行本的留言,梁言點進這個編輯的主頁瀏覽了下,發現還真是個小有名氣的漫畫編輯,負責過好幾個漫畫家的作品出版。
梁言又去看了下私信,這個編輯給發了的私人微信,希雙方能進一步聊一聊。
梁言是老二次元了,提起漫畫可太悉了,從小學開始就喜歡看漫畫,那時候蔣教授不允許看與學習無關的書,就悄地躲在被窩裏看,蔣教授不給買漫畫書,就跟同學借,或者和梁教授暗通款曲,讓他背著蔣教授給自己買書。
的書齡怎麽也有十年了,涉獵的漫畫書範圍廣,國的國外的,各種題材都喜歡看,是個資深漫畫迷,雖然喜歡看漫畫,也偶爾會自己手胡畫一畫,但還從來沒想過當一個漫畫家,原因無他,有自知之明。
梁言沒過係統的繪畫培訓,僅有的技巧都是自己瞎貓一樣索出來的,畫出來的東西自娛自樂還行,哪搬得上臺麵啊。
“漫畫家啊……”
梁言雖然認得清自己的實力,但看著那個編輯的邀請還是有些躍躍試,想起陳之和之前說的,讓盡管試錯,人生的路就是磕磕走出來的。
想到這兒,一咬牙下定決心,加了那個編輯的微信。
梁言點擊發送好友申請後就忍不住張,把手機捂在口,明明告訴自己別抱太大的希,可心裏就是忍不住期待。
好友申請很快就被通過了,編輯很熱,上來先是發了好幾個激的表包,之後又一訴對的作品的喜之,最後拋出橄欖枝,希簽下為自家漫刊的漫畫師。
編輯的年紀比梁言大不了多,們有同樣的興趣,聊起來很愉快,編輯給介紹了就職的漫畫工作室的一些基本況,還把工作要求和福利整理一份文檔發了過來,梁言對要不要為職業漫畫師這事還是有些猶豫,那個編輯也不催促,說可以給時間好好考慮。
這個工作邀約來得太突然了,完全不是悉的領域,梁言有些猶豫不安,就像天上毫無征兆地砸下一個香餑餑而覺得自己的碗不夠大,裝不下,可把這個香餑餑丟了又覺得可惜。
和編輯聊過後,梁言第一時間就想告訴陳之和這件事,臨發消息前又猶豫了。
都還沒確定自己要不要接這份工作,現在和他說為時尚早,而且他出差忙,拿這點事打擾他也不好,想著還是等他回來再說,興許他能給一些參考。
梁言拿手機看了眼日期,陳之和說出差一周,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還有兩天他就回來了,正好在年底。
想到他,梁言的心又變得微妙了,想快點見到他,可心底又怯怕。
陳之和離開前說等他回來後要和好好談談,談什麽?
梁言歎口氣,的“鴕鳥病”又犯了。
隔天出院,梁言一早就出門,搭車去往醫院。
蔣教授和梁教授要離婚的事基本上已經是板上釘釘了,蔣教授這回態度很堅決,無論其他人怎麽勸都不搖,為此一陣好氣,到現在都沒給蔣教授好臉看,蔣教授見老人家這樣,也不上趕著去看臉,有什麽事都是讓梁言跑的。
梁言現在是兩頭為難,見不著蔣教授,氣都往上撒,偏偏還不能說什麽,隻能生生著,畢竟就算蔣教授和梁教授離了婚,和梁家的關係也斷不了,真要把再氣病了,梁教授也得跟急。
到了醫院下了車,梁言直接往住院樓去,上了樓後徑直往的病房走,到了房門外過門上的小窗往裏看了眼,梁教授和楊敏儀都在。
“……當初你說想娶敏儀媽,我就不應該反對。”
梁言正想推門進去,忽然聽到說了這句話,下意識停下要按下門把的手,靜靜地站在門外。
“我給你介紹蔣蓉是覺得學曆高,和我們家算門當戶對,誰知道竟然是這樣個不知好歹的人,嫁進我們家後我何曾虧待過,沒我幫忙能這麽順利就評上教授?”
“早知道是這麽個白眼狼,我還不如讓敏儀媽進門,當初我不同意,你還和我慪氣,現在反過來想,是媽棒打鴛鴦做錯了,媽不該拆散你們,強迫你娶不的人,後來有了敏儀……我才知道你心裏一直還著媽媽。”
梁教授婚前和楊敏儀媽媽是人?
梁言愣怔,扶著門把的手了下來。
“都多久前的事了,還提來幹嘛?”梁父說。
“我就是覺得後悔,當初我是念著梁言那丫頭才出生,所以蔣蓉鬧著要和你離婚我沒答應,還勸來著,現在又要鬧……要知道這樣,我還不如那時候就讓你們離了,你還能把敏儀媽媽娶進門。”
梁言聽到這兒,耳中腥然一響,心中驀地生出一氣勁,想也沒想就推門走進了病房。
“言言?”梁父突然見到梁言吃了一驚,表愕然。
梁言的目一一掃過房裏的人,眼神罕見地十分冷漠。
“,就因為你的固執讓這麽多人都活得不如意,現在你一句‘做錯了’就可以帶過去了嗎?”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我們都過得有多累?”
梁父聽到梁言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他愣了下:“言言?”
梁言眼眶微紅,抬頭看著他,眼神哀絕,像被棄的犬,彷徨無助,眨了下眼,緩緩啟說:“原來我才是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的人。”
第52章
從醫院逃離後,梁言獨自遊離在外,茫無目的,外頭冰天雪地凍得路上的行人步伐匆匆,卻渾然無知,好似被離了魂魄,隻剩一軀殼。
在醫院說的話一直在腦子裏盤恒不去,那些話顛覆了這麽多年對家庭,對父母的認識,一直以來,始終以為蔣教授和梁教授是相過的,他們這個家不管後來再怎麽一地,一開始也是因為有才組的,就算這個“的結晶”純度不高,但至也是他們曾經相的一個證明,可現在,事實告訴,隻是個“贗品”。
梁教授背叛了他們的家庭,不管有什麽理由他都是個懦弱的叛徒,一直覺得他是加害者,是他生生地把他們的家給拆散了,現在他又多了個害者的份,原來他和楊敏儀的母親才是相的一對。
蔣教授事先知道嗎?梁言想一定知道的吧,曾經和說過,升階最快的方式就是嫁人,在那個年代,在大學裏謀得一職半位並不容易。
原來蔣教授和梁教授的婚姻從一開始就不單純,好像每個人都各懷心思,拿著籌碼做易,強迫的、妥協的、瞞的、出賣的……最後演變了一場持續二十年的鬧劇,從出生就被裹挾進了這場鬧劇中,現在自己又了新的鬧劇的主人。
梁言真是太煩了,不明白為什麽人們總是熱衷於把事弄複雜,不是個喜歡歎命運的人,但有時候又不得不承認造化弄人,好像在重蹈覆轍。
沒有的婚姻可能長久,但有憾的婚姻一定不行,如果當初梁教授娶的是楊敏儀的媽媽,他們一家三口一定會很幸福的吧。
“小心——”
梁言想得出神,沒注意到周邊的況,聽到有人衝大喊,這才從思緒中猝然離,還沒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猛地被一撞,整個人一時失去平衡,往後一仰,跌坐在地。
“嘶——”梁言摔懵了,事發生在短短的幾秒之間,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麽撞的。
“妹兒啊,對不起啊,你沒事吧?”
梁言回神,這才看清原來撞上的人是外賣小哥,下雪天路,他騎著自行車送餐,不小心就打失控了。
“哦,沒事。”梁言回道,還好冬天穿得厚實,這一屁摔下還不太疼。
外賣小哥手扶起來,忽然驚呼道:“呀,你的手……”
梁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左手手掌心一片刺眼的鮮紅,大概是摔的時候被地上的暗冰劃拉出口子了。
止不住往地上滴,外賣小哥嚇得不輕,趕忙說:“快,我帶你去理下傷口。”
小哥連車都不要了,帶著就奔向最近的診所,到了診所,醫生讓梁言先用清水把傷口邊上的衝洗掉,順從地去洗手間洗手,水到傷口的那一刻才後知後覺地到刺痛。
梁言用沒傷的右手輕輕洗著左手,洗著洗著突然發現不太對勁,無名指上的戒指沒了。
腦袋裏好像有一極細的弦驀地崩斷,的臉刷地白了,也顧不上洗傷口,轉過拔就往外跑。
“誒誒誒,妹兒,你去哪兒呢?來這兒消毒。”外賣小哥攔下梁言說。
“我東西丟了,我要回去找。”梁言滿眼焦急地說。
“再急你也得先把傷口理了啊,不然到時候染了可就麻煩了。”
“可是……”
“快來,醫生等著你呢。”
外賣小哥半推著梁言去理傷口,梁言走不得,隻好去了清創室。
梁言手上的口子還深,都見了,一旁的外賣小哥看見後有些不忍卒視,醫生拿棉球給消毒時他看著都覺得疼,可梁言愣是沒喚,盯著醫生小聲地央求道:“醫生,我還有事,您隨便幫我包紮下就行。”
“那哪行啊,傷口這麽深,不好好理會染的。”醫生回。
醫生活兒細,梁言惦記著去找戒指,隻覺得如坐針氈,時間分外難熬,好不容易傷口消完毒敷上藥了,連醫囑都沒時間聽,站起就快步離開了診所,外賣小哥匆匆付了醫藥費,不放心地追了上去。
梁言回到摔倒的地方,蹲下`仔仔細細地找了一番,就是沒看著的戒指。
“妹兒啊,你找什麽呢?”
梁言抬頭,這才發現外賣小哥還跟著。
“東西是不是丟了,很重要麽……要不我賠給你吧。”小哥有些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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