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話說得很重,詹理斯有些承不住了,眼圈頓時紅了。
扭過頭去,不看他委屈傷心的樣子,也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決定。
詹理斯難過了好久,可是安然都沒有心疼他的意思,他只能自己默默地掉了淚水。
“我們先吃飯好嗎?”他小聲地提議道。“等吃過午餐,我們再商量……你說的那件事。”
安然聞言不眼睛一亮,立刻就轉過了。“你真有辦法救醒我老公!”
詹理斯看著明亮的大眼睛,心口微微有些堵塞,但他仍然堅強地微笑:“我盡力。”
安然立刻抓住他,“你現在就……”
“我們現在吃飯。”這是詹理斯唯一對提出的要求。
安然只好松開他,拿起了烏木鑲銀的筷子。
這才發現桌子上的餐都是中餐標配的瓷,頗有古典特。不過水晶高腳杯跟這滿桌的中餐略有不搭配。
勉強嘗了幾口菜,盡管口無可挑釁,但仍然味不知味。
詹理斯親自掀開了佛跳墻的碗蓋,為盛了一碗濃湯。碗里放上一把銀匙,端到了的面前。
“聽說你吃佛跳墻,我特意聘請了一位擅長這道菜的中餐廚師,讓他專門為你做這道菜。”
聶蒼昊能做到的,他也可以做到,而且會努力做得更好。
安然心不在焉地嘗了一口,微微一愕:“這味道……”
“怎麼,不好吃嗎?”詹理斯擔心地問道。
安然又嘗了一口,有點兒停不下來。“太好吃了。”
為什麼覺得比藍月煲的佛跳墻更香濃呢!
“你喜歡這味道!”詹理斯頓時高興得像個孩子。“我就知道你喜歡!”
安然忍著想繼續吃下去的沖,覺得自己簡直魔障了。
難道是天生的吃貨嗎?都這種時候了,竟然還想喝湯。
“詹理斯,這湯很味,可是……我心不太好。”努力想讓他明白,在沒有解決聶蒼昊的問題之前,對任何食都沒什麼興趣。
詹理斯點點頭;“我能理解。”
安然只覺得那碗湯的香氣直往鼻子里面鉆,令幾乎無法再控制住自己了。
還是端起了碗,又喝了一口湯。
“詹理斯,這湯為什麼這麼香呢?”安然覺得有些古怪。
詹理斯銀眸地覷著,淡的如同花瓣般微微開啟:“因為這里面加了一樣特別的調味品。”
“什麼調味品?”安然問道。
詹理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腕,讓看他手腕上纏著的紗布。
安然心里頓時有了不好的預。“啊,你該不會……”
“我在里面加了點自己鮮。”詹理斯幸福地微笑起來。“我是天使,我的特別香甜。”
“嘔!”安然差點兒當場吐了。
詹理斯臉一垮,深打擊:“我讓你這麼惡心嗎?”
安然按著心口,簡直哭無淚。“拜托,你下次干這麼重口的事能不能提前跟我打聲招呼。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這種行為在我看來真的很唐突。”
又沒有喝人的嗜。就算他是天使也不行,也沒有喝天使的嗜好。
“好吧。”詹理斯耷拉下腦袋,小聲地說:“下次再煲湯的時候,我會提前跟你商量。”
安然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為何腦子一陣暈眩。
“安然,”詹理斯的聲音忽遠忽近,令有些恍惚。
好半天,安然才清醒過來。“我剛才打了個瞌睡嗎?”
“你昨晚沒睡好吧。”詹理斯表示原諒對著一桌子心準備的菜肴打瞌睡的無禮行為。
安然敲了敲腦袋,特意把那碗湯推遠點。“詹理斯,剛才我跟你談的事……”
“好的,我答應幫你。”詹理斯拍著膛,鄭重承諾。“我會幫你把你老公喚醒過來。”
“真的!”安然聞言驚喜萬分。“詹理斯,你現在就去……”
“我還沒吃午餐。”詹理斯很小聲地道。
安然盡管心急如焚,仍然按捺著:“好吧,你先吃飯。”
詹理斯舉起酒杯,說:“祝你老公早點蘇醒。”
這祝福好的,必須喝。
安然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詹理斯吃相很優雅,但安然著急,恨不得把那些飯菜都塞他里。
還是忍不住催促他:“可以去救我老公了嗎?”
詹理斯抬起眸子,小聲地說:“我可以用自己的喂他,慢慢的他就能醒過來了。”
安然:“……”
他竟然用這種法子救聶蒼昊,管用嗎?
“我是天使啊!”詹理斯提醒,“我殘存著一些法力。你剛才嘗到了,它很香。”
安然:“……”
盡管詹理斯的話聽起來不太靠譜,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呸呸呸,到底在說什麼呀!什麼死啊活啊的,老公肯定長命百歲!
好不容易等詹理斯吃完了飯,再三催促下,他終于陪一起去給聶蒼昊治病了。
兩人一起回到了聶蒼昊居住的私人別墅,阿豪仍然守在他的床前。
見安然帶著詹理斯回來,阿豪淡漠的面龐上看不出什麼多余的緒。
“阿豪,詹理斯說他有辦法喚醒聶蒼昊。”安然迫不及待地向阿豪分這個消息。
阿豪冷冷地聽著,不置可否。
詹理斯解開了左手腕的白紗布,出了腕上新鮮的刀傷。
他用右手左手傷口,又流出了幾滴鮮,滴到了聶蒼昊的上。
阿豪并沒有阻止,這讓安然有些意外。
“阿豪,你也相信詹理斯嗎?”問道。
阿豪沉默片刻,道:“我相信你。”
安然:“……”
詹理斯是帶回來的,說明同意他給聶蒼昊醫治,所以阿豪沒有反對。
畢竟,是聶蒼昊的妻子。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比阿豪更有權利更有立場來決定聶蒼昊的治療方案。
就在兩人談話間,令人驚詫的事發生了。
原本躺著的聶蒼昊睜開了眼睛,那幾滴完全融進了他的里。除了變得更鮮艷,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跡了。
“老公!”安然忙上前攙扶住他,含淚道:“我扶你下床。”
聶蒼昊抬眸看向安然,似乎在辨別的份。
安然微微一怔,隨即驚喜:“老公,你記起我了吧!”
這些天,聶蒼昊就像一行尸走般,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關心。
他的眸子沒有焦距,不會在任何人任何事上面停留。這是他出事之后第一次將目投向安然。
阿豪也立刻察覺到了這個變化,就傾靠近過來。
“聶!”他沉聲呼喚他。
聶蒼昊下意識地看向阿豪,他的目雖然不再空,但卻充滿了茫然。顯然他沒認出這兩個人是誰。
盡管如此,阿豪和安然也都看到了好轉的希。
“詹理斯,你的真的很管用!原來你真是天使啊!”安然激地看向旁邊的詹理斯。
阿豪的眸子同時轉向詹理斯,卻像嗜的野一般危險。
詹理斯下意識地退后一步,忙說:“他一天只能服用幾滴,如果多了的話可能有副作用。”
&nbssp;安然趕對阿豪說:“詹理斯肯獻出自己的鮮救聶蒼昊已經很好了,你不要傷害他。”
看阿豪似乎想抓住詹理斯,將對方的都放出來供聶蒼昊飲用。
“我可以每天都來喂他喝兩滴,等過半個月左右,他應該就能完全醒過來了吧。”詹理斯顯然對自己的鮮的療效很有信心。
雖然安然在和阿豪都對他的話可信度持懷疑態度,不過聶蒼昊服用兩滴鮮后效果倒是有目共睹的。
“哎呀!”安然想到了什麼,不由面張起來。
詹理斯和阿豪齊刷刷地看向。
“詹理斯,你的可以治病,這個消息千萬千萬不要散播出去啊!”安然完全為他著想,地提醒道:“如果大家都知道你是天使之,你的能治病,那你豈非是變了人人垂涎的唐僧。”
詹理斯略有點兒張:“會嗎?”
安然看著這個天真的孩子,不由嘆氣:“我和阿豪會為你保的!你別跟第三個人說起這件事了。”
看阿豪都想拿詹理斯當唐僧宰了來喂聶蒼昊,更別提別人了。
詹理斯太單純,完全不懂得人心險惡。
“唔,我記住了。”詹理斯大概是察覺到阿豪的眼神不善,就下意識地躲到了安然的后。
安然又要攙扶聶蒼昊起床,又要安詹理斯,一時間忙的。
阿豪眸更冷,走過來從安然的手里接過了聶蒼昊。“你招呼詹理斯爺吧,聶給我照顧。”
安然就松開了聶蒼昊,對詹理斯說:“你先回去吧……”
“剛給你老公治完病,你就攆我走嗎?”詹理斯很傷的樣子。
安然:“……”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詹理斯頂著阿豪冰刃般的目,著頭皮對安然提議道:“下午有一位客戶邀請我參加活,聽說有很多有趣的項目。我自己去沒意思,你可以陪我嗎?”
安然想拒絕,但是詹理斯剛剛幫了一個大忙——他對聶蒼昊的救治十分有效。
如果拒絕了,豈非是顯得太不近人。
抬頭看向阿豪,問道:“阿豪,我可以去嗎?”
詹理斯:“……”
倒下了一個聶蒼昊,這怎麼又起來一個阿豪?安然跟他出門還要經過此人的同意麼!
阿豪過來小九,吩咐小九細心看護聶蒼昊,這才對安然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安然自然沒有意見,詹理斯就算心里不滿意,可也不便說出口。
就這樣,三人一起乘車出門了。
詹理斯如今接替了埃德溫的位置,為了Y國新上任的教\父。無論他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擁,被人捧著敬著。
對于這位新上任的教\父,Y國的各大幫派都聞聽過他的顯赫事跡,因此哪怕他看起來過分年輕,他們仍然不敢有一的怠慢。
這是一個非正式的酒會,出席的賓客大多雙對。
詹理斯帶著安然,顯然想讓充當他的臨時伴。
可是安然邊還跟著一個阿豪,這組合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詹理斯有些不高興,就對阿豪說:“阿豪先生,你能退后一點嗎?否則大家都搞不清楚你的份。”
阿豪退后的時候,順便把安然也拽過去了。
詹理斯:“……”
他忍著想讓保鏢把這家伙丟出去的沖,對安然說:“安然,你能暫時充當我的伴嗎?”
安然覺阿豪并不是很想讓自己充當詹理斯的伴,略有些尷尬。“可以的。”
悄悄地掙了一下被阿豪握住的手,紋不。就只好悄聲地跟他商量:“我答應了幫詹理斯一個小忙,這種場合最好不要讓他掃興吧。”
說完,見阿豪還是沒有反應,就又補充了一句:“再說明天還要他給聶蒼昊喂呢。”
最后一句話說服了阿豪,他終于沉著臉撒開了手。
安然走到詹理斯的邊,勉強彎起角。“我可以暫時充當你的伴……但是,希你不要誤會了我的意思,更不要誤解我們之間的關系。”
一直把詹理斯當好朋友,希他也一樣。
“我知道。”詹理斯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他紳士地對彎了彎腰,然后拉起了的一只纖手,放到邊吻了吻。
“哎喲!”詹理斯打了趔趄,差點兒當場栽倒。
安然攙扶住他,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詹理斯疼得直吸氣,銀的眸子里都流出了眼淚。他怨忿地瞥向旁邊的阿豪,但卻并沒有把事鬧大。
“我……可能太激了,沒有站穩。”他息事寧人地說道。
周圍的賓客們都發出了善意的轟笑聲,打趣詹理斯爺到底太年輕了,見到就激得站立不穩。
安然卻是明白過來了,剛才阿豪暗算詹理斯。
轉過頭,對阿豪說:“你先回去吧。”
阿豪覷著,沒有回答。
“有詹理斯照顧我,沒事的。再說中午你沒陪我,我跟他一起吃了午飯,很安全。”安然說到這里,轉頭問詹理斯:“晚宴什麼時候結束?我讓阿豪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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