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

“哎，前輩，前輩且慢，前輩別走，別走！”

易晨哪里還顧得上自己是不是想搭理老頭，眼看著糟老頭子都已經準備離開了，這哪能行？

“小友，松開手，老朽準備走了，你別拽著老朽的不放啊，快些松開手，松開！”

老頭看著易晨直接拽起了自己的角，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為之，要易晨撒手，可易晨卻沒有一準備松手放他離開的打算。

“小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此刻老朽準備離開，你偏偏還要攔著不放？”

易晨抬頭看了眼老頭，心里暗暗鄙夷，心說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糟老頭子，把我帶到這鬼地方，拽住老頭角的手，一時間攥得更了。

老頭顯然是急了，抬手就將易晨直接拎了起來，還不忘道：“你這小娃娃到底怎番回事？先前在那破城里，老朽有話想問你，你不答應，偏偏要走，現在怎麼非得纏著老朽不放，這是為何？”

看著自己直接被這老頭輕松拎起，易晨的心中更是暗暗驚到老者的實力，可偏偏這老頭就要走，若是此刻還在天方城，他自然不會如此死皮賴臉，可偏偏這鬼地方他連認識都不認識，萬一還不是豫州，這他能就這麼放老頭跑咯？

自然是不能，打死都不能！

“前輩，您且等會兒，聽我把話說完，耽誤不了多時間的，易晨在這里保證，只要您把我話聽完了，您還是要走，易晨絕不攔著！”

易晨說著，已經送老頭拎著自己的手中掙了開來，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證到，只不過他最后的保證，只有他自己知曉深意。

那就是你要走我絕不攔著，但是還不帶我跟著你嗎？

“你小子姓易？”

老頭眼中閃過一黯然，卻又很快消失，滿臉好奇般看著易晨問道。

易晨點了點頭，心說不就是姓易嗎，有什麼可好奇的，有必要讓你這樣看著我？當然了，這些他自然不能表出來，他還指著老頭，帶他離開這里呢。

“你說吧，老朽倒要聽聽，你這小子能說出什麼花來，能讓老朽直接不走了！”

老頭嘿嘿一笑，直接拉著易晨再次坐在了地上，開口說道，只是臉上的那副表分明寫著，就算你小子能說出花來，老朽也是該走就走。

易晨自然看出了老頭面里的意味，心頭暗寒之時，卻還不忘暗罵老頭無恥。

雖然心里在罵，可是易晨卻不忘向老頭說起自己多年來的經歷，蕊兒的事也被他說了出來，期間老頭有好多次，都因為他的訴說太過濃烈，而被代其中，昏黃的老眼中甚至閃著淚花。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易晨這才聽了下來，一臉正的看著老頭，開口問道：

“前輩，您聽完這些，還是要走嗎？”

說完易晨的眼睛已然紅了，他呆呆地著面前的老頭，他很希老頭能夠同他，不要將他一個人丟在這兒。

“實在是太人啦，小小年紀竟然承著如此多的痛苦和委屈，老朽覺得你妹妹實在是太可憐了，一個小丫頭，竟然要去給上百歲的老東西做爐鼎，唉……”

說著老頭直接擼起袖子，在自己的眼睛上拭起來，沒想到自己聽完故事，竟然哭了。

咣當！

易晨的心中好似銅錘敲打一般。

本以為他說完這些，老頭會同自己的遭遇，沒想到，老頭的哭竟然是為了蕊兒，雖然心中難捱，可是卻覺得老頭說的很對，蕊兒的確比他可憐。

“前輩還是要走？”

看著老頭干眼淚就已經站起來，明顯是一副要走的模樣，易晨直接有點坐不住了，騰地站了起來，通紅地眼睛著老頭說道，只是這模樣，好似質問一般。

“為什麼不走？”

老頭嘿嘿一笑。

“前輩難道毫不覺得晚輩的經歷可憐嗎？”

易晨此刻心冷如水，他沒想到這老頭竟然如此不同人。

果然所有強大的人，都沒有嗎？

“可憐啊，但是那是你妹妹可憐，同你這樣的傻子，老朽這輩子見過的多了去了，你以為老朽會因為你的經歷，就決定留下？”

老頭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說完直接扭頭就要離開。

“前輩如此戲耍晚輩，難道不覺得無恥嗎？糙厚的老臉就不會紅嗎？”

易晨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只能將心里原本的想法，傾說出來。

老頭聽完這話，忽然轉，停住了，嘿嘿一笑，臉上突然又多了幾分正，開口說道：

“你小子是不是以為這世上就你一人特別，莫非你真以為就你的那些苦痛，就能在這三年有辦法去救妹妹？實在太過稚，小娃娃就是小娃娃，本不知何為天命。”

說完老頭走到易晨面前，再次一揮手。

下一刻，他和易晨已然出現在了一個兵荒馬的戰場。

尸橫遍野，鮮染地，煙火熏黑，白骨不現。

只是還沒等易晨反應過來，老頭再次抬手一揮。

下一刻，他和易晨再次回到了這片荒蕪之地。

“你看到什麼了？”

老頭繞著愣在原地的易晨走了一圈，又將易晨直接摁著坐了下來，目中凝重，開口問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老朽得告訴你，在這片大陸上，殺戮從不會停止，只會越來越多，而值得同的人，也只會越來越多。”

易晨正開口，就聽老頭繼續說道。

“這本就是強者當道的天下，你以為僅僅憑你煉九重的修為，就能撼那孫家老祖，實在太過稚，多半還未等你進孫家家門，就已經死在了旁人手里。”

不變強，不足以活。

“好，現在老朽問你，到底誰無恥，一個弱者有資格在強者面前說這話嗎？”

說完老頭再次嘿嘿一笑，而易晨還想已經死死地陷在了地上，眼神之中的空，足以說明他的意志，收到了老頭口中天命的極大摧殘。

“嗯……看來現在老朽已經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