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王的見面對李清珮來說, 不過就是一個偶然的面, 最多只是嘆下雖然過了一年,人還是那樣的英,除了這些到沒有別的了……, 其實這會兒滿腦子都是睿王趙璟, 哪裡還有心思想別的。
等著來到了景宮外的偏殿,那守門的侍進去通報, 不過一會兒就回來說道“李大人,睿王殿下您進去呢。”
過門檻進去,就看到鋪著金磚的廳堂,靠窗擺著一張大案桌,後面的一排靠牆的書架,顯然是臨時搬來的,那書架只有兩排,另一邊用落地罩隔開, 約可以看到, 放著一張可以睡覺的臥榻,然後是洗漱台,李清珮估計這裡就是趙璟臨時住。
原本那一點點因為思念, 卻是見不到的埋怨,在看到趙璟這般的住, 立時就釋然了,據說因為皇帝病反反复复的,趙璟沒辦法離開太久, 這才這裡臨時住在這裡……,還以為只要幾天,就想著湊合,誰知道皇帝反反复复的,竟然是堅持到了現在。
趙璟坐在大案桌的後面,前面擺著高高的捲宗,還有折子,幾位閣大人都在,廖北,還有孔秀文,皆是坐在大案桌前面的太師椅上。
幾個人真激烈的討論著什麼,李清珮不敢這時候打擾,只好站在旁邊,很自然的就听到了他們吵架的容。
“湖廣運來的糧食為什麼還沒到?那漕運是誰在管著?”趙璟顯然很是生氣,大聲的說道,“城外幾萬的災民,馬上就沒有糧食過冬了。”
廖北出幾分冷淡的神來,道,“王爺,這件事可不是我管的,您不是吩咐了孔大人去監管?再說那個漕運總督可是孔大人的門生,要真有個什麼,您還是問孔大人更清楚一點。”
孔秀文額頭上立時就冒出細的汗珠子來,顯然很是張,直接就跪在了地上,道,“王爺,微臣有罪,那糧食原本運到了臨州,卻是遇到了一夥兒江匪,糧食被劫走了一大半,船也被都燒掉了。”
趙璟皺眉,道,“你今日說有要事禀告,就是這件事?”
孔秀文愧的低下頭來,道,“正是,微臣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微臣有罪!”
趙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向後靠在椅背上,雙手抱的,說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江匪,竟然連朝廷的糧食都敢劫持?難道他們眼裡就沒有王法?“又道,”那剩下的糧食什麼時候能運過來?”
“漕運總督王克晨親自去監督,已經換上了新船,只是因為耽誤了時間……,還要半個月的時間。”孔秀文已經是說出話了,為了調集這些糧食,幾乎是用盡了國庫最後一點銀子,這些是全部賑災的糧食。
趙璟就預想到會有災民,如果按照計劃,那些糧食足以應付北邊這些老百姓一個冬日的所需了。
只是誰能想到會遇到江匪來,還明目張膽的來搶朝廷的糧,可見整個超綱已經落敗道了什麼地步。
趙璟擺了擺手,道,“孔大人,你先起來吧。”然後又補了一句,“你自然是罪該萬死,只是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還孔大人戴罪立功。不可在輕忽。”
廖北微不可見的努了努,顯然是有些不滿,卻也沒有在說什麼。
一旁人有去扶孔秀文,他這才是微微的站了起來。
趙璟想到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搶了糧,真是怒不可遏,狠狠的拍了拍案桌,發出清脆的響聲,道,“只是這些江匪可不輕饒,唯有以牙還牙!”又說道,“你們說說,朝中派誰去剿匪合適?”
李清珮不過站了一會兒,就看到趙璟連續理了好幾件事,想著當一個攝政王真是不容易,眼睜睜的瞧著那杯茶水從剛沏,冒著熱氣,到了後面已經沒有溫度。
還是孔秀文第一個發現了李清珮,其實他一早就知道李清珮進來了,但是因為一件事接著一件,實在是沒工夫,正好趁著手頭上所有急事都理完了,這才喊道,“李大人?”
李清珮趕忙走了過來,行禮說道,“見過王爺,見過眾位大人。”
李清珮看到趙璟朝著自己了過來,只是很快就低下頭去看桌上的折子,目裡毫無溫度,就好像真的是陌生人一般。
心裡一時說出來的失落。
孔秀文朝著笑了笑,指著一旁小一點的桌子,說道,“那上面有王爺寫的的草稿,你在重新潤一番,然後起擬旨意就行了。”
李清珮恭敬的點頭,這才走了過去,也不敢坐著,站著提筆開始寫了起來,這些日子以來,李清珮已經是寫了很多了,很是輕車路了。
李清珮一開始還覺得有些張,總覺得自從進來開始,裡面的人總是會時不時的打量著,但是一旦開始忙碌起來,很快忘記了周朝的一切,認認真真的書寫起來,這時候可沒有電腦打印,錯了一個字就要重新寫,浪費心力,浪費紙張,很是勞累,所以分心不得。
等著李清珮寫完,已經是晚上了,忍不住舒了一口氣,一回頭卻是發現屋只剩下和趙璟兩個人,而趙璟正靠在椅背上,含笑的著……,好像的一舉一,一顰一笑,都是十分的讓他愉悅一般。
李清珮一時臉紅,卻還是嗔的說道,“孔大人他們呢?”
趙璟起走了過來,從後環住了李清珮,回答道,“早就是下衙的時間了,你還當他們是鐵打的人,整天不吃不喝的?”說著那手卻是慢慢的上移,來到李清珮的滿的隆起,輕輕的按住。
灼熱的呼吸吹佛在耳邊,讓心率也快了起來。
趙璟道, “狠心的丫頭,也不說來瞧瞧本王,到了點就下衙……,每次本王忙完想要去找去,卻是只看到空空的房間。”
李清珮這才知道,趙璟竟然來找過。
“小乖乖,你今日也看到本王有多忙。”一邊親著李清珮的耳垂,一面解,溫的說著話。“並非不是不去找你……”
李清珮幾乎扛不住趙璟的癡纏,更何況自己也想的厲害……,正在這時候,突然間聽到外面傳來重重的咳嗽聲,趙璟臉一沉,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穩住心神,親自手給李清珮整了整衫,這才說道,“何事?”
外面傳來王管事的聲音,道,“王爺,太子殿下說一會兒找您,有事相商。”
果然過來一會兒,太子就蔫蔫的走了進來,進來見到屋只有兩個人,頗有些詫異,但是見李清珮很是全神貫注的執筆,想著是司正的人,應該是給睿王擬旨,收了心思,徑自朝著睿王而去。
“叔爺爺,父皇這幾日昏睡的越來越多了。”說道這裡忍不住落下淚來,哽咽的說道,“李醫說恐怕也就是這兩天了。”
又道,“這次真的……,李醫新開的藥也不起作用了。”
“其實原本就說,那方子乃虎狼之藥,極為凶猛,治不好父皇,只是讓父皇多在人間逗留幾天而已。”
太子說道後面,幾乎是已經是沒有聲音,這一刻他不是什麼大趙的太子,不過就是即將失去父親的孩子,痛苦而難耐。
趙璟其實並不贊同用那個方子,他覺得皇帝如今這破敗的子,強行挽留,只有痛苦,還不如就那般乾脆的走了,也是個解……,但是對於太子等人來說,哪怕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當然這不是他說不傷心,只是因為旁觀者,更為理的看待而已,見太子哭的這般傷心,也跟著落下淚來,卻還是強撐著安了許久。
最後談到後事,太子說道,“叔爺爺,我想親自寫訃告。”
趙璟聽了,對著李清珮說道,“你去把陛下的起居注拿來。”又對王管事說道,“你領著李大人過去吧。”
李清珮趕忙起,跟著王管事一同出來,原本皇帝的起居注是史記單獨保管在文史館的,且不會給皇帝過目,只是後來不知道由哪個皇帝起了頭,就壞了規矩,雖然也是起居注,但其實都是按照皇帝的意願,只寫好的,不寫壞的,如果但看起居注,每一個皇帝都是賢明的君主了。
不過想要寫訃告,肯定是要把一些事記錄出來的,所以需要起居注。
李清珮跟著到了文史館,等著進去,那侍卻是問,要哪一年的……,李清珮這才知道,起居注從每日吃什麼,住什麼開始,事無鉅細的描寫,皇帝十一年的當政,幾乎好幾車的起居注了。
一時有些傻眼,那人不耐煩的說道,“你去問問清楚再來吧。”
王管事皺眉,罵道,“這是太子殿下吩咐的,你還要耍什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