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子軒的請求，清瑤輕輕點了點頭。

就算是子軒不提，也會盡全力救治若蘭。

可是至于結果如何，又豈是一個人能夠左右的？

“娘娘，您沒事吧？”

渾是水的朱雀領著一眾人趕來，看到一地的跡，還以為清瑤出了什麼事。

“沒事！”

清瑤搖了搖頭，看著漸漸融化的水晶宮，心里警鈴大響。

懸崖坍塌之后，北面出了一個大窟窿，一抬頭就能看到碧藍的天空。

和煦的風呼呼地灌進來，冰凌叮咚叮咚地淌著水。

估計用不了多久的功夫，這水晶宮里的冰塊就會全部融化。

到時候，這若蘭的水晶棺——

“朱雀，你換干凈的裳留下來幫我！子軒，藥箱拿過來！生火，燒水！”

事不宜遲，既然已經決定挑戰了，不如現在！

“是！”

子軒立即領會了娘親的意思，麻利地張羅開來。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一個簡易的手室便搭建好了。

“其余人都退下吧！”

空曠的水晶宮，轉眼之間便只剩下了朱雀和清瑤兩個人。

而面前，擺著明的水晶棺。

“怕嗎？”

段清瑤一邊收拾手，一邊問旁的朱雀。

“不怕！在戰場上，屬下經歷多了！”

經歷了那麼多生死，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更何況，娘娘這是在救人，這是在做好事，更是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那就好！一會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驚訝！”

之所以只留下朱雀除卻因為是自己信得過的人之外，同時也是因為的冷靜。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縱使深刻明白病不諱醫的道理，醫學面前沒有男，只有生死，可是并不代表其余的人都能理解。

多一事不如一事，索就只留下朱雀一個人幫忙！

“屬下明白！”

朱雀答應得干脆，心想著娘娘這未免也太小瞧了。

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的大刀上不知道沾染了多鮮。

可是不久之后，朱雀才明白，自己不過就是那一只井底的青蛙。

看到的天，終究還是太了！

娘娘救人，居然需要開膛破腹？

在戰場上，取一個人的首級，便已經是最殘忍的事了。

可是如今看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朱雀咬著牙，不敢發出半句聲音。

雖然不認為這麼做能救人，可是娘娘說能，便也只能無條件地相信和服從。

“汗！”

無疑，這個手對于段清瑤來說也是艱巨的。

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紗布！”

“剪刀！”

“鑷子！”

總之，清瑤說什麼，朱雀便做什麼，兩人配合得默契十足。

“你把地上的尸搬來！”

這一次，朱雀差點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段紅嫣？”

“是！”

段清瑤一邊忙著手上的合，一邊應道。

據目前看到的況，只有換心，才能搶得一線生機。

“哦，好！”

得到了清瑤的肯定，縱使心中有一百個疑問，朱雀還是照做了！

于是，親眼看到了自己這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

娘娘居然把一個人的心換到了另一個人的上！

“娘娘！”

令人驚愕的事一件接著一件，朱雀原本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娘娘穿著淡藍的衫，可是娘娘的擺上怎麼會有紅的跡？

難道是剛剛不小心沾染上的嗎？

可是越看越不對勁，一眨眼的功夫，不僅僅是擺紅了，就連出擺的鞋尖也紅了。

“娘娘，你流了？”

這個畫面如此似曾相識，一抬頭，只看到滿頭大汗的清瑤面慘白。

“是！藥箱里頭有一個白的瓶子，上面寫著安胎藥，全部喂我吃下！”

段清瑤棉布改地說道。

當然知道自己如今的境況，辛勞了那麼久，剛剛又承了那麼重重的一摔，原本就孱弱的他如今已經支撐不住了。

知道如今對于自己最好的治療方式，那就是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臥床休息。

可是如此一來，之前所有的努力可不就白廢了？

“娘娘，你趕停下來吧！”

看著不斷流淌的水，朱雀慌得手足無措。

喪子之痛，是親經歷過的。

娘娘如今的形，不就是和當初的形差不多嗎？

“屬下求求你了！誰的命，也沒有你和孩子的命重要啊！”

朱雀苦苦哀求，若是主子現在在就好了。

主子的話，娘娘一定是會聽的！

“我答應過歐修的！答應過子軒！一定要全力救治若蘭！絕對不能半途而廢！”

清瑤穩穩了抖的手，握了手中的銀針，小心翼翼地進行最后的合。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開始了這臺手，就沒有半途停下來的道理。

“可是，就算是做完了——也未必能醒過來，不是嗎？”

雖然朱雀不是大夫，可是聽清瑤和子軒的談話，還是聽出了大概。

活這麼大，也從來沒有見過有誰開膛破腹之后才能存活下來的！

要是到時候娘娘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個閃失，豈不是飛蛋打？

“醒不醒過來是的命，可是，有沒有拼盡全力，卻是我的事！馬上就好了，快喂我吃藥！”

清瑤疼得倒一口冷氣，能覺到溫度和力氣在一點點流失，如今別說握著沉甸甸的手刀很吃力了，就連站著，都是一種負擔。

第六告訴，能清醒撐下去的時間不多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換心手做得很功。

手很快就要完了！

“娘娘！”

眼看著勸說無用，朱雀只能手忙腳地從藥箱里翻出了安胎藥，一腦地喂段清瑤吃下。

“馬上就好了！不會有事的！歐修，你看到了嗎？我言出必行，答應你的事，做到了！我真的已經想盡辦法，用盡全力了！”

最后一針合好，虛弱的清瑤眼前一黑，綿地癱了下去！

“娘娘！娘娘！”

朱雀驚得趕扶住段清瑤，撕心裂肺地大喊！

該不會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