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秀姑拿了藥回來煎了,在前世看見中醫就逃的錦娘很老實地、苦著臉、著鼻,一口氣喝了一大碗,一喝完,舌頭就吐出老長來,太苦了啊!
有了飽飯吃,又不用做荷包了,錦娘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一起來,錦娘覺得神亦亦地,用過早飯,又喝了藥,吃了些補品,就想起昨天說過要給老太太磕頭謝恩的話,跟秀姑商量著,要不要今天就去。
“前兒說是簡親王王妃今天就要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辰的事,要不,先作好準備,把昨兒送來的新裳先穿上,再去給老太太磕頭,就算王妃來了,召你去見時,也從容一些,不用再回來換了。”
錦娘一想,正是這個理,便依秀姑的,打扮齊齊整整地出去了。
老太太住的松香院離梓園有些遠,要經過二姑娘孫玉孃的荷園,錦娘只帶了平兒,正走著,就看見孫玉娘帶了巧兒和蓮兒正從荷園裡出來。
錦娘不太喜歡孫玉娘,便與平兒一起,躲到路邊的樹後,想等孫玉娘過去後,再出來。
卻說孫玉娘也正打算去給老太太請安,一出園子,就遠遠地看見了錦娘,只見平日蔫不拉機的孫錦娘一族新,裡面穿了件淡紫緞面半長夾襖,外面罩了件淡綢面背子,一條淡紫羅,頭髮梳得亮亮的,雖然只了支寒酸的玉簪子,但整個人顯得鮮活了,就連那雙眼睛也是靈清澈,像變了個人似的。
孫玉娘怔怔地看著,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想等到錦娘走近了再細看下,誰知,那小婦養的看見了自己不上來行禮也就罷來,還躲到大樹後面去了,當自己是瞎的麼?
孫玉娘立即火冒三丈,前兒著了錦孃的道,害得這兩日老實呆在層裡繡那正反雙面繡的荷包,氣還沒消呢,今天正好送上門來,不打這小賤人一頓,難消心頭之恨。
孫玉娘也不說話,提起襬便衝了過來。
錦娘正躲在樹後天,孫玉娘就這樣沒有任何徵兆地衝了過一,一把揪住了錦孃的頭髮,“我你躲,你個小婦養的賤蹄子,前兒不是很懂禮儀規矩的嗎?今兒怎麼不來給姐姐我行禮了?”
一邊罵,一邊就揪住錦孃的頭髮往路上拖,原就比錦娘大一歲,量高出了小半寸,養得也好一些,力氣當然大得不止一點半點,驟然之下出手,錦娘被抓住便還不得好,只覺頭皮疼痛難忍,下意識地只好雙手扯住孫玉孃的手,好讓減輕揪頭髮的力度,對孫玉娘喝道:“放手,你這個瘋子!”
竟然還敢回罵!孫玉娘更氣了,另一隻手就來抓錦孃的臉,一邊秀姑看了嚇和跳,原本二姑娘打四姑娘是不敢手去扯的,二孃娘這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以前是們越扯二姑娘就越生氣,還人打過秀姑幾次板子,所以,只好在一邊哀求著。
可這回二姑娘也太黑心了,的指甲又尖又長,那一抓下去,只怕四姑娘從此就得破相了,秀姑再也顧不得那許多,猛地撲了過去,堪堪在孫玉孃的手到錦孃的臉時,擋開了的手。
錦娘也是嚇出一冷汗,MD,還是親姐妹呢,就算是對著陌生人也不用這麼歹毒吧。
錦娘氣得心火真冒,忍痛鬆開手,兩手在孫玉娘腋下一架,子近孫玉娘,提起膝蓋,猛地向孫玉娘腹部大力頂去。
孫玉娘立即覺得肚子一陣劇痛,哪裡過這等痛楚,立即鬆了手,捂著肚子蹲了下去,哇哇大起來。
一邊的巧兒和蓮兒先前見二姑娘打四姑娘,們便懶懶地站在一邊,都習慣了,只當看戲就,可沒想到一向老實的四姑娘竟然敢還手,還打傷了二姑娘,們立即下了一跳,一個跑去扶孫玉娘,另一個就要去稟報大夫人去。
孫玉娘蹲在地上,巧兒來扶時,一掌扇在巧兒臉上,忍痛罵道:“死蹄子,見你主子捱打不去幫忙,去,你們兩個今兒不去把那小娼婦的臉給我撕爛了,我就打死你們。”
剛跑出去一截的蓮兒一聽,嚇得立即轉了回來,與巧兒對視一眼,沒敢。
雖說四姑娘在府裡地位不怎麼樣,但到底是主子,們哪敢對主子手?
“好,好,你們兩個死蹄子是合著那小娼婦來欺負我吧,哼,吃裡外的東西,明兒我就人牙子進來,把你們賣院裡去,讓你們和這娼婦一起去……”孫玉娘正咬牙切齒地罵著。
錦娘實在聽不下去了,不等口裡更惡毒的話說出來,走上前去,一長扇了過去。
孫玉娘沒半點防備,原又是蹲著的,一下被錦娘扇到地上去了。
不罵了,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錦娘,腦袋於呆滯狀態,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秀姑這下嚇得都了,先前錦娘回手,那可以說是防備之舉,就算說到老太太那去,也還是有理的,可如今這一掌下去……就算老太太就算有四姑娘的心,怕也講不過大夫人,哪有妹妹出手打姐姐的,還是庶出的打嫡,翻天了!
“你……你竟敢打我?”孫玉娘總算回過神來,指著錦娘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錦娘也知道自己衝之下闖禍了,但做都做了,無非就是一個死,那丫太氣人了,什麼爛話都說得出口,活了兩輩子還沒被人這麼污辱過。
這下也不怕了,聽孫玉娘這麼問,倒笑了,哼了一聲道:“妹妹這可不是打姐姐,妹妹這可是在幫你呢。”
“你……你胡說八道,巧兒和蓮兒可都看見了,是不是打了我?”孫玉娘更氣了,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打了人還敢說是幫人。
巧兒和蓮兒兩個被點了名,不敢不說話,可又覺得剛纔說的話也太氣人,們兩個服侍二姑娘有些年份了,平日裡不是打就是罵,才還說要把們賣到院去,這是什麼主子啊,四姑娘那掌打得好,打得們兩心裡非常爽快,們……纔不願意爲二姑娘作證呢。
見巧兒蓮兒兩個都沒作聲,孫玉娘氣得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冷笑道:“好!好!好!你們果真是聯起手來欺負我啊,很好,一會我就讓你們知道欺負我會有什麼下場!”說罷,也不去松香院裡,直接往大夫人院裡而去。
錦娘見了就急了,些苦不要,害得巧兒和蓮兒兩個一起就不值了,何況還有秀姑,孫玉娘吃了虧,在場的怕是誰都不了干係,正急得無計可施,遠遠地看見有人正朝這邊走,定睛一看,似乎是昨天的紅袖,邊還跟著一個穿著面的管事媽媽。
錦娘靈機一,跑到孫玉娘前面攔住了,“讓開,小娼婦,你當真要造反麼?”孫玉娘冷喝道。
“二姐,你最好放乾淨點,你我可是同一父親的親姐妹,我是娼婦,你又是什麼?再說了,庶可都是在嫡母名下的,你總這樣罵我,不是在指責母親的教導無方?”錦娘也不氣了,臉帶微笑,淡定地說道。
“你……你也配說是母親教導你的?你就是四姨娘那賤人生的賤種!”孫玉娘大吼道。
對,就這樣,罵得再大聲一些,錦娘在心裡說道。
眼看著紅袖兩個走近了,錦娘裝得無比委屈和傷心:“你……你罵了母親不說,還罵父親,不管是誰生了我,我都是父親的親骨,你說我是賤種,那父親是什麼?”
孫玉娘不耐煩來,對錦娘猛推一掌,死蹄子,擋在前面做什麼?
錦娘被一推,子就勢直直地往後倒去,叭地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紅袖原是從老太太那出來,要去大夫人那的,路上正好到以去前院的孫媽媽,兩人便同路走,沒多遠便聽見這邊就吵鬧聲,聽著像是二姑娘在罵人,一會子簡親王王妃就要來了,若是讓王妃看見了,還不丟盡了相府的臉?
忙與孫媽媽一起走了過來,人還沒到,就聽見二姑娘罵四姑娘爲賤種,接著就看見二姑娘又了手,天!四姑娘昨天才暈了,好不容易吃了劉太醫的藥好了點,二姑娘又打,怎麼著也是妹妹吧,怎麼就這麼容不得呢?
再說了,簡親王妃說話就來了,可是專程來看四姑娘的……
“二姑娘,你怎麼能手打四姑娘呢?”紅袖邊去扶錦娘,邊對孫玉娘道。
孫玉娘一回頭,這纔看到紅袖與孫媽媽兩個都來了,還委屈呢,正想找地方告狀,這兩位都是老太太邊的人,嗯,很好,就跟們說。
“紅袖,你可別胡說,我可沒打。”孫玉娘辯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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