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許縱，包廂里剩下的幾個男生全都吸煙，林漾憋得難，出于禮貌又坐了好一會，見時間差不多了，才拿起服說家里人在周圍，要先回去了。

原本高辰俊還想起送，被這一句“家里人在周圍”又噎了下，開都開不了口。

等人走后，林旭過來坐他旁邊，兩人一個班，他自然知道這兄弟的心思：“我說真的，勸你啊，及時止損，許縱這同桌的子，跟許縱不相上下。”

聽見自己的名字，在黑暗線里的許縱了，他拿起水潤了潤嗓子，用僅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音量說話：“林漾很有自己的主見，明白自己需要什麼，也明白怎麼把自己不需要的推開。”

“是啊，我雖然跟接不多，但也吃過幾次飯，覺得這人是真的很有分寸，也不熱過度，也不太過冷淡，就是跟相，始終跟你保持著那道合理的距離線，你想走進心里，很難。”

林旭示意吳澤昊：“你看吳澤昊跟認識多久了？我不信你沒看出來吳澤昊喜歡，但吳澤昊有像你這樣提過嗎？連吳澤昊跟認識這麼多年都沒把握你就更別想了，就林漾那個格，你再這樣下去，連同學都做不。”

前段時間高辰俊讓他繼母帶妹妹回家的事他們也聽說了些，稍微細想就知道這其中是什麼貓膩，真覺得高辰俊這小子瘋了。

把人得太了。

高辰俊吸完最后一口煙，按滅，又一口悶了杯酒，低著頭說：“但我就是喜歡這格啊，要不然也不會第一眼就喜歡上。”

“你他媽？”

林旭見勸不，也不管了，換到另一邊和吳澤昊搶麥。

許縱也不多說，他也懶得管別人的事。

只是再抬眸時，目下意識的定格在那瘦弱的人上。

周弦思洗了臉，眼角仍泛著紅，正和沈曼凡坐在點歌臺上點歌。

此起彼伏的音樂聲中，沒人注意到許縱牽起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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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漾出來的早，本以為沈妄還要一會才能到，卻在下樓的大廳門口看到了柱子旁的人。沈妄兩條很長，形高挑，所以即便在人群中也是第一眼會看到的存在。

這會他正背對著自己，后腦勺的頭發利落干凈，出一截流暢有力的脖頸。大冬天的，這人黑棉服里面就搭了件脖子的低領，跟不嫌冷似的。

林漾忍不住又了領，跑過去。想著這人今天來接，也沒那麼不知好歹，規規矩矩的喊人：“哥哥。”

許久沒聽到這兩個字，沈妄回頭，挑眉。

生一雙眼睛清發亮，長而的睫無意識的眨了眨，即便只是半張臉在外面，也致的人挪不開眼。

以為沈妄沒聽到自己的喊聲，林漾把圍巾往下撥了撥，讓整張臉都出來：“哥？”

沈妄淡淡“嗯”聲，注意到小巧的鼻子隨著空氣中的白煙霧皺了下，他想起這人之前說的“二手煙”，難得生了點惻之心，于是偏過頭，將咬在里的半煙拿下來，扔在地上踩滅。

“怎麼……”

不了。

話還沒收完，沈妄皺著眉突然湊過來，聞見服上濃重的煙味時眉心皺的更深：“你吸煙了？”

林漾心跳了一拍，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半步，順著他的視線低頭聞了聞自己的羽絨服，也跟著皺眉：“好像是剛才服放在屋里沾上了他們的煙味。”

“男的？”沈妄站直子，沒注意后退的半步。

“嗯，今天我同桌生日，和同學一塊來給他慶祝。”

“喝酒沒？”他又問。

“沒，”林漾認真回答，“他們買了酒，我沒喝，只吃了點蛋糕。”

沈妄想起上次和走在一起的那男生，還有之前那姓高的什麼七八糟的“哥哥”，沒什麼反應的松開黑眉，率先下了臺階，不冷不熱地回了句，“想些有的沒的，多用點心思在學習上，也不至于下次考試還被你媽說。”

林漾服了。

是不是還要回一句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啊。

沈妄走的快，林漾追上去才注意到他沒去路邊打車，反倒去了一家便利店，也沒問，忍著刺骨的冷意安安靜靜的跟在人后。

“在門口等我。”他丟下一句就進了便利店里。

可剛走沒兩步，聽見生被門口空調外機的冷風吹得忍不住“嘶”了一聲，又煩躁的走回來：“進去。”

已經習慣了他的晴不定，林漾嘆氣，看在人冒著寒風來接自己的份上好脾氣的跟著進去，坐在墻邊的椅子上撐著下等他。

旁邊有個小學生買了碗面在吃，人的香味從那邊飄散過來，林漾剛才只吃了一塊蛋糕，這會還真有點了。

正準備起去買點零食，沈妄已經選好東西到收銀臺結賬了。

一瓶空氣噴霧劑，一瓶牛、一個海苔飯團加一盒壽司。

收銀臺站的也是個學生，收個錢磨磨唧唧的瞄了他好幾眼，沈妄忍著不耐，一直等把飯團加熱好才開口讓林漾過來，黑著一張臉推門出去。

他一出去就把空氣噴霧劑丟給林漾：“往你自己上噴。”

林漾睜大眼。

“一的煙味，難聞死了，我爸今天回來的早，讓他聞見再以為我帶著你吸煙，給我扣臟帽子。”

林漾是真的震驚：“你不是也吸煙？”

他好意思說上難聞？

沈妄掂著手上的牛，不以為意的反駁：“我們兩誰上味道比較重？”

這個問題林漾沉默了。剛才在包廂里坐的久，ktv包廂里的氣味本就雜，再加上吳澤昊他們又喝酒又煙的，吃的零食屑有些還灑落在服上，混合了多種氣味，林漾自己都嫌棄。

嘆了一口氣，也不辯解了，打開噴霧老老實實的往自己上噴了兩下。

意外的，這味道還不錯，是清新的花香味。

期間沈妄就一直站在對面，淡瞇的黑眸直直的盯著，手上拿著剛買的那些便當，半屈著退，老神在在的。

林漾噴完，合上蓋子，手凍的都僵了，還沒等要把這噴霧塞進書包里沈妄已經抬手接過去了。

也沒多想，忙把兩只手都進口袋里。

對面是不擺攤的小販，那周圍燈火通明，熱汽熏騰，飄散著飯菜的香味。

林漾不想委屈自己，兩只大眼睛無辜的轉了轉，仰頭一眨不眨的著那人：“哥哥。”

這聲音、表都跟前幾天展子鑫說的“”字對上。

沈妄心底低罵了聲“靠”，不自然的扭過頭：“有事說事。”

林漾眼睛一亮：“我能去買份炒面回家吃嗎？”

對面“吆喝”的聲音時不時的傳來，因為已經是晚上，積攢了一天的垃圾和剩飯都在那些攤販腳邊堆著。沈妄不知道說的是哪家，但看著，沒一家干凈的。

還不如他們學校門口的小吃攤。

“你想吃那些？”沈妄示意手上的袋子，“這些不夠你吃？”

“給我買的？”以他們兩的關系林漾自然不會自作多的以為這哥哥會主給買飯，因此很詫異，“你不是給自己買的嗎？”

沈妄難得好心一次還不被領，想罵人又罵不出，在寒風中黑臉了好一會才憋著氣回：“你媽說你今晚在外面吃，家里沒做你的飯，你回家也沒飯，我不讓你吃飽回家你媽還以為我在外面待你了。”

人在的時候寬容程度往往也會被無限放大，林漾才不會管他這話真假，拿過袋子撕開飯團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喊他：“謝謝哥哥。”

連帶著看他那張皺眉不耐煩的臉都覺得順眼了許多，講真，沈妄每次一冷臉，五的沖擊便更會被無限放大，線條流暢鋒利，就連側臉都深邃分明，桀驁雋刻。

不說臭脾氣，哥這張臉確實沒話說。

林漾解決了一個飯團，上了出租車又開了一盒壽司，牛被放在兩人座位的中間，沈妄見吃的急，順手拿起擰開了瓶蓋，遞過去：“你參加個聚會還能把自己這樣？”

“聚會上見了一個不想理的人。”

沈妄眸底一凜：“他不讓你吃？”

“不是，”林漾接過他手上牛，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喝了一口后才答，“零食就放在他面前，不想過去拿。”

喝完，還在找蓋子。沈妄又自然的拿過去，一邊擰一邊說：“在我面前尖牙利的，在外人面前連東西都不敢吃？”

他語氣下著“你就這點出息”的嫌棄。

“哎，不是……”林漾想為自己辯解，對上沈妄手里的牛時又沉默了。

人怎麼說又給買喝買吃的，作為妹妹也應該懂點事。

“哥哥說的對，之前是我不懂事。”林漾今天不跟他嗆。

怕這人又找茬，先轉了話題，咽下一口壽司問道：“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的？”

沈妄被剛剛那句話取悅，靠在座位上也好脾氣的回道：

“今天沒晚自習，回家的時候我爸在家，他說你們選的這地前兩天剛出了點事，有點，不放心，讓我過來跟你一起回去。”

沈妄習慣的口袋，剛到煙盒又想起什麼，側頭看了一眼，又放下：“我那會剛到家，他聽說我要去踢足球直接就把地址給我讓我來接你。”

跟同學約好的踢足球也泡了湯。

“這地誰選的？你那同學就沒仔細看看，上高一了連這點基本常識都沒？”

林漾想問這跟基本常識有什麼關系，不過轉念一想，吳澤昊好像還真沒……

忙看手機，群里思思們說已經坐上車回家了，幾個男生跟在后面送的，也不用擔心。

信息里有條未讀的新消息，問到家了沒。

高辰俊安靜了一個寒假，現在又開始了。

林漾考慮要不把他直接拉黑名單吧。

“怎麼？”沈妄聽見那聲幾不可查的嘆息，“誰又惹你了？”

他不知道林漾是不是跟其他人相都這樣，但沈妄記得清楚，剛來他家那會，林漾的脾氣可真夠忍的，怒火都生出來了還能站你面前平靜的跟你談笑風聲。

能讓把煩躁直接表現在臉上的，也真是見。

林漾：“就一個不重要的人。”

吃的差不多了，把壽司收起來，又示意他手上的牛，沈妄直接拿過來一齊裝進袋子里后才說：

“一個不想理的人也能讓你難這樣？”

“林漾，你這脾氣就是個紙老虎吧？”

林漾：“……那你說，這樣的人怎麼能一招制敵？”

沈妄系好袋子，撂了一個眼神過來：“這還不容易？”

“把人找過來直接打一頓不就行了？”

林漾：“……”

“當我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