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醒將藥瓶的蓋子蓋上,說的話如同在嘮家常。
見對方沒有什麼反應,抬起頭看他,卻發現對方正一臉愕然地盯著自己。
發現對方的異樣,云初醒開始在腦中回憶,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急忙解釋:“我也只是猜測,你就當我是瞎說......”
見有些慌的樣子,燕歸塵緩了緩心神,角居然浮起了笑意。
“給你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還讓你幾次陷危難之中,實在抱歉。”
云初醒顯然是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腦子一片混,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因為黃金已經收了,自認為對方沒有虧欠自己什麼了。
況且,他還挨了兩箭。
“還有......”
燕歸塵又開了口,豎起耳朵聽著。
“多謝你幾次的救命之恩。”
這話題突然又上升了一個高度,讓云初醒腦子一下轉不過彎。
但在心中細細一算,自己確實救過他好幾次了。
這一盤算,勾起了的萬千思緒。
這命攸關的大事啊,居然只收了五百兩,虧了虧了。
早知道就多要點,悔不當初啊。
思及此,心中像是平靜的湖泊突然掀起了滔天浪,久久不能停歇。
只可惜,這錢收都收了,總不能現在加價吧?
云初醒搖了搖頭,覺得這樣未免有點不道德。
雖說是個大盜,但也是個講原則的不是。不能因為區區幾百兩黃金而失了氣節。
嗯,區區幾百兩而已,區區。
云初醒心里一邊安著自己,一邊在滴。
燕歸塵見不說話,臉上的表卻變來變去,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
只見臉驟然一變,忽地站了起來。面看上去有些不耐煩。
“好了,不用你抱歉也不用你道謝,太晚了,你快回去!”
說著把他拉起來往門口拽,燕歸塵不明就里,不知道為什麼好端端地就變了緒。
這個他自然是不明白的,云初醒哪里稀罕他的這些片面話。
這跟的幾百兩黃金比起來,牛不如。
門“砰”地一聲關上,燕歸塵被拒之門外,他呆在原地不,像木頭。
他還是覺得莫名其妙,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了。
明明前一刻還在仔細地給自己上藥,溫聲細語地同自己講話。
下一刻就翻臉不認人,果然人的心思都是復雜的。
燕歸塵最終無奈嘆了口氣,轉走了。
他走后,云初醒滅了燈,解上床。
但毫無睡意,原本云翎的事就攪得心神不寧,現在這人又弄得心煩意。
輾轉反側,難以睡。
直到天快亮了,天邊泛起了淡淡的魚肚白,終于支撐不住,迷迷糊糊睡去。
“嘣!”
云初醒不知道自己睡到了什麼時辰,只聽見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把從睡夢中驚醒。
猛地睜開眼睛,迅速坐了起來,雙目警惕地環顧四周。
最后發現在床頭直直地著一支短箭,這箭差一點就到了腦袋。
云初醒心突然跳的很快,整個子崩得的,腦中立即應到了危險。
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起來,飛快地沖出門去。
但在沖出來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心中預想的危險,突襲的殺手,此刻竟然是幾個站在對面手足無措的族人。
個個面懼,垂著頭不敢看。
云初醒制住了心燃起的怒火,沉聲問:“誰干的?”
這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往后退了兩步。
最終把目投向站在一旁,無所事事,正拿著鐵片磨指甲的中原人。
云初醒終于讓心制的怒火一下發了出來,快步走到燕歸塵面前,目兇狠。
“你個虛假意的偽君子!就因為我昨晚把你趕了出來,你就拿箭我?”
話音剛落,還沒等燕歸塵辯解,就覺得周遭氣氛怪異。
掃視了一周,發現旁的人個個目瞪口呆,渾然不解。
接著一連串刺耳的問話便了出來。
族人甲:“昨晚?”
族人乙:“趕了出來?”
族人丙:“從哪兒趕出來?”
“你們昨晚干了什麼?”有人問出了核心。
“你昨晚在初醒房里被趕了出來?”又有人做了總結。
“你昨晚在初醒房里圖謀不軌,被趕了出來?”還有人添油加醋。
“我說怎麼好心我們制作弩箭,原來是心虛,你個冠禽!”更有人打抱不平。
這些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場面一下變得不可控制,云初醒沒想到這些人思路竟然如此奇特,真是令猝不及防。
燕歸塵則不聲看了一眼,居然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一記眼刀子飛過去,他若無其事地偏過了頭看向別。
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仿佛被罵冠禽的那個人不是他。
周圍嘰嘰喳喳,吵得頭疼。
“好了,都給我閉!”
云初醒這一聲令下,嘰嘰喳喳的氛圍驟然雀無聲,“轟”一下地散開了。
只剩下燕歸塵淡然立在原地,像是在等興師問罪。
云初醒斜著眼睛瞪他,發現對方氣定神閑,全然沒有一點心虛的樣子。
氣不打一來,咬著牙正準備要開罵,下一刻目卻被他手中的弓弩吸引。
“這是什麼?”
很快就轉移了心思,燕歸塵都不由得愣了愣。
他低頭看了看,把弓弩遞給,“這是十字弓,比一般弓箭容易作。”
“這玩意兒怎麼弄?”一邊瞎搗鼓一邊問。
燕歸塵走上前細心指導,“你先這樣,這樣,然后這樣,這樣......”
“飛到我床頭的就是這個?”
云初醒話音剛落,只聽見突如其來“咻”的一聲,接著傳來實實“嗙”的一聲。
這是箭頭中木板的聲音。
沒料到這箭會飛得這麼快,待看清眼前的畫面,整個人呆若木。
燕歸塵背靠著墻,雙岔開,那支箭就直直地掛在他雙之間。
他額角下一滴冷汗,驚魂未定,心道好險好險。
“抱,抱歉啊......”云初醒艱難開口,覺得無地自容。
要是的手再抬高一點,那可就......
不敢再想下去。
燕歸塵心復雜,他慢慢挪開步子,臉上一尷尬的神很快閃過。
他不自覺地清了清嗓子,道:“無礙,剛開始總會有點失誤,就像剛剛他們把箭到了你屋里。”
聞言,云初醒睜大了眼睛,“不是你做的?”
燕歸塵苦不堪言,他怎麼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當時有人手誤,聽見云初醒氣急敗壞地沖出來,急之下就把弓弩塞到他手里。
還讓他被迫“而出”。
云初醒看見之后,果然沒問清楚就劈頭蓋臉地質問他。
知道實之后云初醒更是覺得愧了。
不僅無故把人家罵了一頓,還差點讓人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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