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看啥都稀奇的狗娃的眼睛,柳茹月道,「不綁起來,晚上睡著后一翻可是會摔下樹的。」
「啊……啊~」狗娃抑揚頓挫的捧著場回答,但柳茹月依舊聽不懂。
也就全當有個人陪著自己,自顧自的說著話,「以前啊,娘跟了一個跑南闖北的鏢師邊伺候,這是娘跟他學的。」
那次,以為跟著到跑的鏢師就能不被錮在後院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能去各個地方,能儘快找到孩子們了。
可沒想到,這鏢師接的單盡往危險偏遠的地方跑,黃沙漫天的沙漠、冰天雪地的崑崙、沒有淡水的海島,還真是讓大開眼界,了不得罪。
跑的地方是多了很多,但都是離應天府十萬八千里遠的地兒,後來還是實在不想再浪費時間,求了那鏢師恩典,把再次賣出去了。
還好伺候的盡心,鏢師也算仁厚,把賣給了掌柜人好的醉仙樓。
「鏢師不好當,那是真的拿命在拼前程,刀口上討生活,有時候押鏢,睡覺都不敢住客棧,在郊外也是隨便找棵樹睡,娘跟著他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狗娃不聽這個啊,那娘不講了,咱們也吃點東西。」
柳茹月手在包裹里了一個烤饢出來,放在了上,又手進去出來了之前買的碗口大小的陶罐鍋。
「還好娘機智,一直做好了離開車隊的準備,做了烤饢,靠人啊,永遠都是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萬事都得以前準備好退路。」
將陶罐鍋放也放在大上,拿了烤饢開始掰,烤饢有些,要用些力氣才能掰開。
一小塊一小塊的囊很快就揪得在陶罐里疊了一層,跟坐小山似得。
狗娃聞著烤饢的香氣,手想要撈,被柳茹月拍了一爪子,「沒有牙的小可憐,吃什麼烤饢。」
狗娃委屈的很,這次不是裝的,他真的了,櫻桃小兒一撅,眼看就要嚎起來。
柳茹月手,在包裹里了幾下,終於出笑容,「你哭什麼,娘給你加點紅棗。」
展開紙包,在狗娃臉上方晃了晃,「香不香?」
本來要哭的狗娃聞到紅棗的香氣,就顧著流口水了,又忘了要哭的事,拉著手,想要抓紙包。
「娘早就琢磨著,如果我們沒車可以坐,你這隻能吃糊糊的小傢伙怎麼辦,娘也不能每頓飯都停下來給你做吃的啊,娘這小板也沒辦法背那麼多食材啊,然後娘就買了紅棗,去了核,烤乾后,磨。」
柳茹月傾倒了一些紅棗在陶罐里,又把紙包裹好重新放回了包裹里,狗娃的眼神一路追隨,看到紙包沒了,又是一個咧。
但又看到柳茹月拿了水囊出來,便又止住了要哭的架勢,他好好奇,接下來又有什麼好吃的。
柳茹月擰開水囊,將裡面的水倒了一些進去,方才就聞著的烤饢香和紅棗香氣一下子就和諧了起來。
一陣熱氣飄出來,這是柳茹月看到馬車沒有前進的意思之後,就臨時燒的開水,拿包裹的時候,灌了一水囊,現在還熱著。
放好水囊,柳茹月用木勺攪了攪陶罐里的烤饢,烤饢哪裡是溫水那麼容易泡爛掉的,只得用力的用木勺又杵又剁又磨,這才將邦邦的烤饢都融開了。
一碗紅棗烤饢糊糊就做好了,舀起來試了試溫度,將將好,狗娃眼的柳茹月將勺子放在了裡,急得直流口水。
「好,給你先吃。」
狗娃開心的蹦了起來,柳茹月板著臉揪著他的臉,「不要蹦躂,掉下去了,娘可沒那個本事撈你。」
雖然被教育了,狗娃卻是有吃的就心滿意足、萬事不在意了,一口含住了木勺子,吸溜一聲,就把糊糊給吃到了裡。
給狗娃喂吃的,一點都不麻煩,可不像那陳堯得哄著吃,這個都是搶著吃,不一會兒,一小罐糊糊就見底了。
吃飽后,狗娃滿足的打著哈欠,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柳茹月又把水囊拿過來,倒了水在水囊里,將裡面的麵糊糊攪了攪,拿了缺了一角的烤饢掰了一片下來,就著水吃下。
還好現在牙口好,不然這麼的烤饢還真是咬不。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湊夠銀子,買輛馬車,車上也買上那許多食材、小石磨也整一套,在車上也能磨豆子,做豆漿喝、做豆腐吃。」帶著好的暢想,柳茹月放好東西,拿了一條小毯子出來蓋住自己,睡了過去。
不遠,一男子將見到的況寫在了小紙條上,並用哨聲喚來鴿子,將小紙條綁上,送走。
幾個時辰后,信鴿落在了窗頭。
已經睡下的男子聽到拍翅聲瞬間睜開了眼,打開窗,一把抓住鴿子,將信解了下來。
越看,面越是詫異,最後拿了紙幣,揮筆而就,「隨。」
再次綁在鴿子上,喂鴿子吃了些飼料,就再次放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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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柳茹月就醒了過來。
這一夜睡得著實不安,狗娃起夜了三次,害得睡得迷迷糊糊的還要給這孩子把屎把尿。
不過這是樹上,起夜倒也方便,不必爬上爬下,就是高空尿尿拉屎也不會砸到人,就當給這棵讓休息了一晚上的樹施了。
在樹桿上睡覺,渾都難的。
趁著天早就趕路,還能多走幾里路。
柳茹月重新系好包裹和孩子,從樹的另一側爬了下去。
狗娃睡得安穩,柳茹月走了十里地了,他也沒有醒過來,個小傢伙搗蛋,柳茹月也樂得輕鬆。
中途狗娃醒了一次,柳茹月撿了柴火,用火摺子點燃后,將放了烤饢碎和涼白開的陶罐架在火堆上熱了熱,就給他吃了一餐。
趕路就是如此風餐宿。
接下來的三日,莫不是如此前行。
又到了柳茹月最恨的大中午,烈日實在是太曬人,柳茹月折了一片芭蕉葉,擋著太,又走了一程。
但這日頭實在是太大了,芭蕉葉很快也被曬蔫了,汗水順著前後背浸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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