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手指抵在木偶上,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為什麼我總是能接收到死亡預警?是我太倒霉,還是這就是巫師塔的常態?」
索爾慢慢地,試探地鬆開手,發現自己並沒有變木偶躺在地上。
「這麼看來木偶要想奪走我的,一個做不到,需要我打開柜子、或者面對多個木偶時才能做到。」
索爾繞開木偶,準備把封著垃圾的小桶拿過來。
「既然你不打算老老實實回柜子里去,那就給我當垃圾吧!」
然而索爾高興的太早了。
皮書上又浮現新的字跡。
【朔月曆314年,5月21日,
因為懶,你將木偶丟進垃圾桶里。
雖然這的確是它該待的地方,但小桶封的住垃圾,卻封不住道。
第二天你再來實驗室,這裡已經如颶風過境。
憤怒的馬克學長本不聽你的解釋,掉你所有的皮、、臟……
你變了一白骨。
你的左手很高興。】
索爾立刻跳回去,一把抓起地上的木偶,「你夠狠,放進柜子也是死,不放也是死!」
他著娃娃,真想大力將其碎。
可是娃娃很堅固,以索爾的力量,連它的一條胳膊都卸不下來。
索爾放棄嘗試。
因為在他用力時,那娃娃好像笑了一下。
雖然沒有出現死亡預警,但索爾總覺得弄碎木偶也不是什麼好事。
「拿到實驗室外面,找個地方丟掉吧。」索爾試探地想著。
皮書沒有再次預警,而是回他左肩。
「呼——」
索爾鬆了一口氣。
他轉準備巡視完最後的一段路,就立刻離開。
然而他剛剛轉……
「嘩啦啦啦……」
後傳來有東西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的聲音。
玻璃櫃門大開著,裡面的木偶灑落一地。
索爾一回頭,就不可避免地與其中一個木偶的眼睛對視上。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也要,我也要……」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一瞬間,彷彿有幾百個人的聲音在索爾腦海里響起。
索爾再也顧不得什麼第二天會被馬克殺死的預警,轉就跑,然而他的腳剛離地,整個人就失去重心,「咣」地一聲倒在地上。
索爾想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四肢僵如同木頭。
一被麻木侵蝕的覺正從他的四肢,一點點蔓延到他的軀幹,他的大腦……
「不行!」
索爾想起白天莫妮卡導師有關冥想的教導,立刻在腦海中回憶人怪行走圖的細節。
儘管此時手中無圖,也沒有輔助冥想的水晶球,但在生死危機下,索爾還是進冥想狀態。
耳邊繁雜的聲音立刻減弱,但沒有完全消失。
麻木的覺從臟退回四肢。
如果此時莫妮卡在這裡,大概會驚嘆索爾在神力上的天賦比想象的還要好。
可索爾還是無法起逃跑,他的四肢仍舊僵如木頭。。
「不,我的左手還能!」
索爾到自己的白骨左手沒有僵直,還能靈活地屈。
他將全力量灌注在左手上,於地面爬行,試圖遠離後的木偶們。
可是他左手一,
就沒有辦法維持冥想,麻木再次順著肢蔓延。
可單純維持冥想並不能解決困境,甚至他還會在神力耗盡后陷絕地。
索爾乾脆放棄冥想,專註地依靠左手單臂的力量爬行,拖自己的,再爬行……
只有當麻木的覺蔓延到他的膛時,索爾才會暫停下來,重新冥想,讓僵直退回四肢。
就這樣,他在爬行、冥想、爬行、冥想之間不斷的切換,艱難地,一點點地靠近了實驗室的大門。
索爾左手已經按在實驗室大門上,「想不到,還是那次活實驗救了自己。」
實驗室的大門是向開的,索爾需要爬起來拉把手。
但是當他努力的用左手撐起上,想讓自己依靠在牆壁上時,大門突然自己打開了。
馬克的半張臉從門后出來,雙眼努力向下盯著索爾,出上面大片的眼白。
「索爾,你在幹什麼?」
悉的面孔出現,卻只讓索爾如墜冰窟。
一寒氣唰地掃過全。
從他趴在地上的角度,看得清清楚楚。
那哪裡是什麼馬克學長?
明明只有薄薄的半張臉皮,從大門的中間出來。
那臉皮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暴,依舊瞪著索爾,「實糟糟的,你要去哪裡?快回去收拾了!」
門旁邊紅的大垃圾桶,突然自行打開蓋子。
「啪!」
一雙慘白的手搭在了垃圾桶的邊緣。
骨節凸起,青筋直暴,彷彿在用力,用力的往上爬。
後傳來「咕嚕咕嚕」詭異的聲音,在向索爾慢慢靠近,有什麼東西在向他滾。
索爾的牙齒又開始打,沒想到在為巫師學徒后,他依舊擺不了弱小、無助只能等死的命運。
皮書再次飛到他面前,嘩啦啦的快速翻,卻沒有停留,每一張一閃而逝的紙面上都寫了一個大大的「死」字。
它甚至都已經懶得描繪索爾是怎樣落死亡的。
「呵呵……哈哈哈……」索爾開始大笑,「為什麼死亡總是盯著我一個人?難道我的很好吃嗎?哈哈哈……」
他已經有些瘋狂了。
「來啊!來啊!一起上啊!看看變詭后,我們誰更厲害!來啊!哈哈哈……」
「咣!」
大門突然被大幅度推開。
門扇打到索爾的額頭,將他撞倒在地。
「唔!」
索爾的笑聲被打斷,他低呼一聲,下意識地用手捂住額頭。
「等等,我的能了?」
皮書安靜回左肩。
來不及檢查,索爾連忙抬頭看向前方。
門上,馬克那半張臉已經消失不見。
大門被完全推開,一個全包裹在繃帶中的男人慢慢走進來。
除了一雙銀的眼睛,男人其他地方都被繃帶包裹著。
耳朵,鼻孔,甚至一頭髮都沒有出來。
被那男人一雙銀的眼睛盯住,索爾邊一不能的半趴在地上,大腦里一片空白,甚至都沒有覺到恐懼。
幸好那個繃帶男只是撇了索爾一眼,便抬起頭對著實驗室,低語:「滾回去。」
他再次低頭看向索爾,眼中的寒意退卻,彷彿清水般溫。
「新學徒,你為什麼會在實驗室里過夜?」
「過夜?」
這個念頭一起,索爾全恢復知覺,就好像他又是他了。
索爾轉頭看向牆上的沙,才發現那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落到半夜十一點的刻度上。
「馬克學長離開時,明明還不到六點,為什麼現在就已經十一點了?」
在索爾的知中,他獨自待在這個實驗室的時間絕對不超過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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