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的第一堂公共課正是巫文字學習。
上課的不是巫師導師,甚至都不是三級學徒。
只是一個長相沒什麼特的二級學徒。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教學上,上這門課明顯只是為了賺取學分任務。
他講的很快,還不讓人提問。
可麗在第三次舉手被無視后,氣憤地鼓起了臉蛋兒。
「好了,講到這裏有沒有人覺得頭昏腦脹,甚至噁心想吐的?」負責授課的二級學徒終於抬起頭問了大家一個問題。
大教室里有七八個人舉起了手,明顯都是新人。
「呵,」那負責講課的學徒冷笑一聲,「神力這麼差,真搞不懂你們是怎麼通過測試的。」
他將講臺上厚重的書籍啪的一合,直起腰,雙手抱。
「諾亞文,巫師文字中最通用也最基礎的一門。如果連這個文字你們都無法觀看一個小時以上,那我勸你們還是乾脆放棄進階二級得了。」
那幾個舉手的新人又訕訕地將手回桌子下面,臉得通紅。也有人不忿,但不敢明著反駁。
二級學徒屈起指關節咚咚的敲在書的外殼上。
「這太基礎了,沒什麼好講的,你們回去自學時,如果能連續看書一個小半小時以上不覺得頭暈的,才算都算合格。如果時間更長當然越好,但也不要太勉強,我可不希你們這麼快就死掉一大批。」
這人怎麼突然變好心專門提醒大家?
索爾覺得他肯定另有目的。
果然那個二級學徒下一句話就是,「如果你們實在是太笨,需要請教我問題,那記得拿魔晶或者學分來換。」
他的視線落在幾度舉手的可麗上揚了揚眉。
「不過,估計你們現在也沒什麼錢,一群白皮蘑菇。」
他冷哼一聲,抱起書,揚著下瀟灑地從教室前門離開。
「白皮蘑菇?」可麗不解地扭頭問索爾,「什麼意思?」
索爾殘缺的記憶中並沒有關於這方面的知識。
倒是後排非新人的一級學徒站起來,邊整理書籍邊回答可麗,「白皮蘑菇,最弱小,最不值錢,呵,最好吃。」
大教室里的人嘩啦一下散了大半,留下來的還是這一批新進的學徒。
昨天結可麗的多澤快步走過來,他的朋友奇一臉怯怯地跟在他後。
多澤拉了拉可麗的袖子說道:「可麗你怎麼還跟他……在一塊兒?」
「你什麼意思?」
多澤見識過昨天索爾收拾杜克的樣子,有些不敢直視索爾的視線。
「有二級學長針對他,你別了牽連。」
他不敢當著索爾的面,提索爾作弊通過學徒測試的事,只想著等有機會私下告訴可麗,勸他離索爾遠一點,最好從索爾隔壁搬走,免得到牽連。
「你以為其他人就會友善地對待我們嗎?呵,白皮蘑菇!」
可麗抱著書一扭頭走了,將那位授課的二級學徒離開時的神學得惟妙惟肖。
沒有可麗擋在中間,多澤連忙後退幾步,警惕地注視著索爾。
而索爾低頭拿起收拾好桌上的書紙,無視多澤徑直走出教室。
等索爾離開,多澤氣憤地回頭對奇說:「他竟然無視我?」
奇直皺眉,「我們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第二節公共課在半小時后,是一堂冥想課。
索爾按照學徒手冊上的要求,
帶上昨天新收到的水晶球前往另一間大教室。
這間教室是扇形的,邊高角低,地上鋪著厚厚的坐墊,同樣坐了許多人。
索爾甚至還在其中看見了幾個二級學徒。
他找了一個空當坐下,還在旁邊給可麗留了位置。
只是他剛坐下,在他左邊的一個新人學徒,就默默拿起前的水晶球換了個位置。
「稚。」索爾心中翻了個白眼,他又不是十二歲小孩,這種程度的排可影響不到他。
快上課前,梳著麻花辮的可麗才撲通一下坐在索爾左邊。
索爾默不作聲地收起在右邊坐墊上的書。
「我去問了一下價錢。」可麗告訴索爾,「……真黑!」
「你有魔晶?」
新晉學徒們可還沒有學分。
「零花錢換的。」
上課時間很快到了,甚至過了,負責授課的人還沒有來。
新人們開始竊竊私語,老學徒們則低眉斂目,很安靜的坐著。
索爾翻開手中的冥想書,這本書上每隔幾頁就有一張詭異而混的圖。
低頭注視圖案沒一會兒就會頭暈眼花,比看諾亞文字難多了。
索爾小心地避開圖案,只閱讀書上的文字。
只是這上的字晦難懂,還有很多生僻字他本不認識。
索爾像昨天剛看到這本書的時候一樣,皺著眉頭。
這時終於又有腳步聲響起,索爾抬頭看去,只見一個材高挑的金髮,牽著一隻似蜥蜴似鱷魚的生走進來。
一直走到教室最前頭的角落裏,鬆開蜥蜴或者是鱷魚的鏈條,叉腰站著。
「第一次來的新人用不著水晶球,學過的人先自行冥想。」
所有邊的老人們一個個自行翻書,並捧起將水晶球捧在掌心,半閉雙眼。
「這就是冥想嗎?」他心道。
前面的金髮導師又開始說話,「我是莫妮卡,主修雷系元素。如果你們今天下午上我的課,記得不要隨帶金屬品。」
索爾還沒意識到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就在莫妮卡的臉上突然騰起一道藍的電弧。
那電弧出現又很快消失,卻在莫妮卡左臉至脖頸留下了一道焦黑的印記。
莫妮卡抬手一撕,直接將那道焦黑的皮完整地撕下來,出下面鮮紅的理。
沒有流出,但鼓的看起來無比滲人。
尤其是當這道巨大的傷痕出現在一個的臉上,強烈的對比衝擊,讓許多新人低下頭不敢再看。
索爾咬著牙向莫尼卡,已經見過孔莎那恐怖半顆頭顱那樣的畫面,僅僅是這些他還能堅持。
「咔呲咔呲咔呲……」
地上似蜥蜴似鱷魚的生竟然開始吞食莫妮卡扔下的焦黑皮。
真是嘎嘣脆!
索爾和可麗齊齊沉默。
這些巫師一個個都詭異無比,好不容易有幾個看著正常的,其實在也不太正常。
索爾低頭,看著自己從袖子中流出的白指尖。
如果等他為了巫師,是不是也會變像怪一樣的人類?
孔莎的臉、融化的小胖子、噁心又恐怖的古多導師,還有眼前時不時撕下一層人皮的莫妮卡導師……
難道變怪,就是為巫師必須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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