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麟走后,林渡在回程的路上想到了什麼,“咱們宗門書閣有字帖嗎?”
“大約,沒有。”夏天無回道,“怎麼了?”
林渡點了點頭,“沒什麼。”
誰知回宗第二日,就收到了掌門送過來的一沓書籍,最上面的是千字文。
朝目和藹,“前陣子我忙著清點冬季賬目和開春之后咱們宗門屬地的事務,倒是耽擱了,你師父大約也不注重這些,咱們雖說是修道的,文化素養也不能,這些你先學著,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林渡有些意外,接著迅速道謝。
“多謝掌門真人。”
“我大師姐便是。”朝生得華麗如貴婦,人卻是個萬事心的子,一人料理宗門大小事務,忙得不可開,卻還能顧及林渡這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大師姐。”林渡其實結合上下文,看書也還是看得懂的,這東西就好像是華夏子孫的本能,只要放在語境中,再是繁字也能順暢讀下去。
朝了林渡的頭,接著慨,“太瘦了,還是吃的了。”
“你好好研習,咱們無上宗從來都是以理服人,我就欣賞你這樣好讀書的弟子。”
說完又風風火火地走了,“得了,后山的筍還得挖呢,走了。”
林渡拿著那一沓書安靜的坐下,接著打開了千字文。
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千字文上設有刻錄陣法,只要一打開,就能自讀出上頭的每一個字。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
林渡覺得好玩,跟著讀了一句,忽然注意到那書頁上的一個小像居然好像聽得懂一般,一搖一晃地跟著念作。
一停,那小人眉頭就皺了起來,“不許懶,要一鼓作氣,堅持不懈到學完為止,背不完就跟我去后山挖筍。”
林渡捂額一笑,壞心眼地想要關上書籍。
聽到了一聲尖,“你可是我們宗門未來的希啊,怎可半途而廢!”
“你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個學生。”
“狗聽了還回一句汪就你還不吭聲。”
書頁隙越來越窄小,最后小人改了哀求,“誒先別走啊,再看看行不行,讀完這遍再說啊。”
林渡就又將這本書打開了,忽然覺得修真界比自己想象的要好玩多了。
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在宗門的書樓的一樓靠窗邊,認認真真跟著背完了千字文,再一筆筆描下來。
直到那書樓里頭的從未面的真人傳音給,“到飯點了,去吃飯吧。”
林渡是新弟子中唯一一個每日都來書樓的,因為那不靠譜的師父不屑教導那些零碎基礎的東西,讓自己看書。
而林渡上大學的時候學校學習氣氛熱烈,圖書館日常滿員,也經常隨大流泡圖書館,倒也很怡然自得。
這書樓離宗門后山不遠,在一個小山頭之上,出了大門就是一條青磚長階,兩邊是蒼綠的樹木,被薄霧裹挾,樹木比別的都要深些,像是從水墨畫里浮現出來的青山,薄霧是暈開的墨跡。
錦袍年踏葉而去,落于膳堂之外,尚未踏足,就已經知道今日的食譜了。
過年尚未吃完的臘用蒜葉炒了,還有一鍋鮮濃的湯,今天還多了一子藥材味,只怕是姜良師兄的手筆。
踏進膳堂一看,果不其然,夏天無正挽了袖子在幫忙,新弟子還沒來全。
“師父,小師叔來了。”
“來的正好,我給配的丹藥已經配好了,你去拿給。”
男子的聲音響起的下一秒,就接上了一道帶笑的年音,“多謝姜良真人,林渡在此謝過。”
后廚里頭,一個著檀窄袖的男子正握著鏟子到搖擺,聞言瞬間轉過頭來用手擋住臉,“你站那兒別!”
林渡出的腳懸在了半空中。
“別過來!千萬別過來。”姜良背對著林渡,聲音都在抖,“我害怕活人。”
……
林渡看了一眼夏天無,難怪這位師姐也話得可憐。
姜良,一個江湖盛傳可以練出活死人醫白骨的藥的藥修,在夏天無的劇本之中,曾經說出一句話。
“活死人我都能救活,可要是心死人活,那我如何也救你不得。”
即便后面的劇是渣男幡然醒悟,自己不過是因為白月救他一條命,出于責任必須救好,自己真的是夏天無,于是上演了一系列的追妻火葬場,甚至親手剖出自己的金丹貢給急姜良煉丹救夏天無。
姜良卻始終沒有原諒渣男,在得知自己弟子再次接渣男之后氣憤閉關,再也不出。
可林渡沒想到,這師兄,一個藥修,居然是個社恐?
哦,甚至已經不是個社恐了,是重度恐人。
夏天無及時開口道,“小師叔,我師父不常見生人,今年的新弟子,還從未見過,所以有些……”
“我懂,我懂。”林渡默默將腳收回去,接著拱手鞠躬道,“多謝姜良真人替我配藥,那我就先不進來幫忙了。”
“且慢。”一條銀線斜地里飛過來,林渡下意識想要躲避,那紅線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繞上了的手腕。
一怔,接著到上頭的靈力如同溫泉水一般鉆脈中,并沒有惡意,便乖巧站好。
“我給你把個脈,你師父給我飛書一封,但他到底不如我親自看得準。”
男人依舊背對著林渡站著,沉片刻,接著輕輕嘆了一口氣,自己轉過來,一張清俊書生的白面,蓄了短須,卻如同文人雅士一般,依舊是清雋的,微微皺起眉頭,臉上神凝重無比。
“剛剛您不是還怕活人嗎?”林渡原本還在想這樣藥修如何治病救人,卻沒想到他進狀態比還快。
“你不算在活人里。”姜良言簡意賅。
夏天無臉一變,師父的確恐懼生人,可只有一種況會直面前來求醫的病患,那就是已經昏迷之人或者將死之人。
錯愕地看向姜良,“師父……,您是不是離得太遠出錯了?或是這銀線……”
林渡不怒反笑,樂得抬腳走了進去。
總比說不是人好多了。
“五師兄,您看,我還有救嗎?”
她與他總是一再錯過,當她帶著少女的執拗對他說,靖軒哥哥,我喜歡你的時候,他冷漠地說,可我不喜歡你!當他深深看著她低低說,我已經是你的丈夫,我會對你好的時候,她嘆了口氣,說:如果你想對我好,就善待我們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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