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著剩下的那些鬼,他們全都默默地看著我,我雙手合十,對他們說:“小鬼已經灰飛煙滅了,錮你們的法也會自失效,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請人做一場法事,超度你們的。”
鬼魂們消失了,柯言走過來,還有些:“你一個人在嘀嘀咕咕說什麽?”
我看了他一眼:“剛才的那些你都沒看到?”
“我就看見你一個人在這裏和空氣搏鬥,然後放火把娃娃燒了。”他說,“怎麽樣?鬼魂是不是解決了?”
我明白了,他沒有眼,看不到鬼魂。
“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問。
“還是先救護車吧。”我看了看地上的跡,無奈地歎了口氣。
警察和救護車來得很快,車庫裏也有監控錄像,邢隊長看了錄像,臉越發的古怪。
柯言來工人,在發現小棺材的地方,繼續往下挖,下麵五米,就是當年挖出蛇窩的地方,裏麵有一隻很大的布袋,布袋打開之後,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布袋裏麵居然麻麻的全都是蛇,已經死去很久了,腐爛了一堆爛。
柯言臉很難看,他當年明明專門派了人將蛇送去放生,現在卻發現蛇被埋死在樓下,很明顯,他被人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地龍鎮宅,的確是風水寶地,但是蛇窩散了,家族也會散,你修的不是家宅,而是寫字樓,雖然不會家道中落,但也會影響運勢。當然,這並不算什麽大問題,隻是有人將蛇全都殺死,埋在樓下,衝撞了蛇靈,氣聚集,肯定會怪事連連,而那人怕你死得不夠徹底,又在蛇上麵埋了小鬼,小鬼吸收了氣作祟,才會年年死人。”
柯言滿臉怒容,看來知道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我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人人都想生在豪門,有花不完的錢,但豪門裏也有很多齷齪汙穢的東西,分分鍾把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柯言給錢很痛快,十萬塊直接打到了我的賬上,我看著一後麵那幾個零,興得臉都有些發紅。
要不我以後別開花圈店了,幹神這一行吧,掙錢快多了。
不過我也知道,這次能順利將小鬼的骨頭燒掉,是運氣好,有那些被害死的怨鬼幫忙,不然我早被小鬼給掐死了。
仔細想來,或許當初何和白武的鬼魂找到我,並不是要害我,而是想讓我幫忙。
當然,怨鬼的想法,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考慮的。
我囑咐柯言,一定要請高僧為鬼魂超度,他滿口答應下來。
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惹下了很大的麻煩。
我沒讓柯言送我,自己打車回了家,隔壁的大媽坐在店裏,正打著,見我路過,笑道:“小玥啊,最近越來越漂亮了。”
我朝笑了笑,這位李大嬸家是專門燒壽碗的,人還不錯,就是太碎了,整天和這條街上的三姑六婆嚼舌。
“小玥,晚上過來一起吃個飯吧。”說,“正好我侄子回來了,我做了幾個好菜,你也過來嚐嚐我的手藝。”
我隨口答應了,睡了一覺,一直到晚飯時分,敲門聲把我驚醒。
“誰啊?”我不耐煩地問。
“小玥啊,飯做好了,你快過來吃啊。”李大嬸在門外道,“有你最喜歡吃的紅燒。”
我這才想起還有吃飯這回事,盛難卻,我也就去了,飯桌子設在壽碗店二樓,我一進門,就看見桌邊坐了個男人,三十多歲,長得有些猥瑣,賊眉鼠眼的,不停地打量我。
我被他看得很不舒服,當時就打起了退堂鼓,李大嬸熱地將我拉過去,坐在那男人邊:“哎呀,小玥啊,這是我侄子大林,在東廣市那邊工作,做的都是大生意,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來來,吃飯,吃飯。”
大林似乎對我很興趣,不停地問這問那,還給我夾菜,我心裏有些不舒服,李大嬸這不是讓我來相親的吧。
李大嬸不停地誇的侄子,說侄子多麽多麽有錢,有多多漂亮孩子追,我瞥了大林一眼,他上穿的是兩三百一件的T恤,全上下都是地攤貨,頭發油得一縷一縷的,怎麽看都不像有錢人。
“小玥。”他得很親熱,“你開這花圈店,一個月能掙多?”
我咧了咧:“不多。”
“既然不多,還開它幹什麽。”大林說,“這樣吧,你跟我去東廣,跟著我幹,一天掙幾千塊不是問題。”
我忍不住翻白眼,今天我一天就掙了十萬,幾千塊還真不放在眼裏。
他以為我心了,靠了過來,摟住我的肩膀,嬉笑道:“小玥啊,像你這麽漂亮的孩子,埋沒在這種地方,多沒意思。我在東廣那邊承包了一家四星級酒店,我介紹你進去做服務員怎麽樣?”
我不著痕跡地躲過他的手,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李大嬸吹牛吹得那麽神,原來這人是做特殊職業的,俗稱為“\\頭”,手底下帶著一群小姐,他們承包了酒店,這個酒店就不許其他人來拉客。
想到他的職業,我有些作嘔,對李大嬸很不滿,就算你要給我介紹對象,也不要把這種人介紹給我吧,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嗎?
“李嬸,我吃飽了,我那邊還有個單子,今晚要趕出來,就不打擾了,你們慢吃。”我起告辭,大林忽然拉住我,“小玥,別急著走嘛。”
“放開。”我有些生氣了,卻忽然愣住。
一隻嬰兒從他背後爬了上來,一雙青紫的小手盤住他的脖子,掛在他的上,出桀桀的笑聲。
我了口冷氣,居然有一隻怨嬰纏著他。
書裏說,一般來說,怨嬰是還沒出生,或者剛剛出生就死亡的嬰兒所化,他們好不容易投胎轉世,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就死了,怨念非常大,因此怨嬰的力量非常強,一般人都不願意去招惹。
但是怨嬰一般都會纏著打掉他的母親,纏著男人的倒是見。
有個怨嬰在這裏,我當然不願意久留,用力甩開他的手,快步朝外走。
剛走到樓道邊,我便覺得頭昏眼花,一陣暈眩,大林過來抱住我,將我拖到一邊,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李大嬸急吼吼地說:“大林,你這是幹什麽啊?”
“沒事,給下了點藥。”
“什麽?下藥?你膽子也太大了,這可是犯法的事。”
“嬸,我看上這小妞很久了,以前連正眼都不看我,這次我說什麽也要嚐嚐味道了。嘿嘿,你放心,人嘛,不就是這麽回事嗎?等了我的人,還不是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不也看中那家花圈店很久了嗎?到時候花圈店歸你。”
李大嬸似乎心了,猶豫了一會兒,說:“那你得做幹淨點,別讓去把咱們告了。”
“放心,待會兒我拍上幾張不穿服的照片,保證不敢往外說一個字。”
李大嬸終於放了心:“那我出去看著,你趕快。”
大林過來了我的臉,嘿嘿笑道:“小妞,你總算是落在我手頭了。”
我強撐著抬起頭,盯著他的背後:“這個孩子是誰?”
大林愣了一下:“什麽孩子?”
“你的脖子上騎著一個嬰兒。”我覺得渾發,“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他渾都是青紫的,脖子上有一塊紅的胎記。”
大林抖了一下,用驚恐莫名的目瞪著我:“你,你怎麽會知道?你不可能知道。”
多年后,雨夜,書念再次見到謝如鶴。男人坐在輪椅上,半張臉背光,生了對桃花眼,褶皺很深的雙眼皮。明明是多情的容顏,神情卻薄涼如冰。書念捏著傘,不太確定地喊了他一聲,隨后道:“你沒帶傘嗎?要不我——”謝如鶴的眼瞼垂了下來,沒聽完,也不再停留,直接進了雨幕之中。 很久以后,書念抱著牛皮紙袋從面包店里出來。轉眼的功夫,外頭就下起了傾盆大的雨,嘩啦嘩啦砸在水泥地上。謝如鶴不知從哪出現,撐著傘,站在她的旁邊。見她看過來了,他才問:“你有傘嗎?”書念點頭,從包里拿出了一把傘。下一刻,謝如鶴伸手將傘關掉,面無表情地說:“我的壞了。” “……” *久別重逢/雙向治愈 *坐輪椅的陰郁男x有被害妄想癥的小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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