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片底下還放著一個小壇子,覺里面應該是裝著骨灰。
許名揚還對著骨灰說了一句:“師父,你咋還能跑出來嚇人呢?”
我當時都麻了,指著老頭哆哆嗦嗦的問許名揚,這是你師父?許名揚點點頭,我又問他你師父死了?他又點頭,我說那我昨晚遇見的是鬼?
許名揚嘆了口氣:“哎,其實我把我大侄支走就是怕嚇著,覺跟你解釋你也不能相信,我就想著干脆讓你進來看看,你看見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他說完我瞬間就覺后脖頸發涼,站在那哆哆嗦嗦半天也沒說出來話,看著照片里老頭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我覺得自己的世界觀直接崩塌了。.七
如果單純是昨晚遇見鬼打墻那事兒,我還能找找理由騙自己,說自己是得妄想癥了,可現在老頭照片就在墻上掛著,我就算是妄想也不可能妄到這種程度啊,沒見過的東西還能自己妄想出來?
“怎麼樣,沒嚇著你吧?”
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許名揚走過來拍拍我肩膀,嚇得我渾一機靈。
我都有點磕了,問他說你覺得呢?他就說他能理解,還說他第一次見到鬼的時候,那德行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
然后許名揚就開始給我講,說他十幾歲就拜師學藝,他師傅是個特別有能耐的高人,看照片是六十多歲,實際他去世那會兒已經八十六了。
我大腦有點短路,也不知道說啥,就站那繼續聽。
許名揚就說他師父已經去世五年了,他死后自己就接手了這個店一直干到現在,這五年他也能應到老頭的存在,只是一直沒有見過,估計是趁著他離開的那些天,老頭覺有點寂寞了,這才出來現的。
他說完我就覺特別離譜,我就問許名揚,你倆這麼近的關系他都不出來見你,那為啥我一來就見著他了呢?
我說完許名揚就笑了:“呵呵,按理來說正常人是見不到鬼的,不過像你這樣三盞明燈全滅,天靈蓋上繞著一死氣的,說見著太上老君我都不覺得稀奇,我師父估計也是覺得你太特殊了,這才現出來見你的。”
覺他說的不是啥好話,我就瞪了他一眼,問他啥意思。
許名揚就說人上有三盞明燈,一盞在頭頂,另外兩盞分別在兩肩,這就是人的三昧真火。常說夜行人走在夜路上,無論聽到什麼聲音,只要不回頭,你的燈就不會熄滅,妖魔鬼怪就不能靠近你。而如果你抵不住它們的蠱回頭看,每回一次頭,你上的燈就會被鬼怪們吹滅一盞,當三盞燈全部吹滅時,它們就可以肆意胡為了。
他還說死氣就更離譜了,這東西一般都在將死之人,甚至是已死之人頭上出現,而我頭上的死氣已經濃郁的沒法形容了,就連躺在ICU里的人都沒我這麼牛,不過看我現在活蹦跳的樣,一定是有高人護著,否則我絕對活不過一個星期。
聽他說完這話我人都嚇傻了,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瑩瑩,我就趕把那塊玉掏出來,問許名揚知不知道這是啥東西。
“鬼車鳥?”
許名揚一把將吊墜搶了過去,瞪著倆眼睛翻來覆去看了好半天,一臉激的問我:“這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
我看他這個德行,跟讓人踩了jb的貓似的,覺這東西應該重要,也就沒瞞著,把那天跟老頭說的話,還有這幾天發生的事兒全都跟他說了一遍。
沒想到我越說,許名揚的表越嚴肅,到最后眉頭都擰了一個疙瘩。
最后我都有點心虛了,問他這是咋了,我是不是沒救了啊?
“如果我沒猜錯,你說的那張畫很有可能不是一張單純的菩薩像,更像是一件法,那件法正在慢慢吸收你的魂魄。而這塊玉上的一抹紅正是鬼車鳥的,這種兇擅長的就是收人魂魄,剛好克制那件法的能力。”
許名揚嘆了口氣,把吊墜遞給我:“高人啊,真是高人,有機會我真想見見。”
被許名揚說的我頭皮發麻,一涼意從腳后跟直竄天靈,我就問他何偉民為啥要害我啊,這樣做對他有啥好嗎?
許名揚說他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是有原因,他決定晚上跟我去學校看看,看看那張菩薩像到底是什麼來路。
我又問他,那瑩瑩是鬼嗎?許名揚搖搖頭,我說那就是人了?許名揚還是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
我說你這不知道是啥意思啊,昨晚我剛見過瑩瑩,連心跳都有,而且別人也能看見,鬼還能有心跳?
許名揚說誰告訴你鬼就一定不能有心跳的?鬼就不能附在活人上嗎?再說你見過鬼什麼樣嗎?誰規定鬼就一定是恐怖片里那種形象?
被他懟的有點啞口無言,我也就沒再說話,然后許名揚就讓我別著急,先等晚上去看看,說不定到時候就知道瑩瑩到底是人還是鬼了。但就算瑩瑩是人,能拿出這種東西送給我,也一定不是個普通人。
說話的時候他還看了眼老頭的照片,里嘟囔著,估計師父也是覺你經歷的事有意思,昨晚才會現過去救你的。至于后來為什麼突然消失,可能就是因為瑩瑩突然出現了,師父怕惹麻煩才會主躲著。
說話的時候他還看了看老頭照片,我也跟著看了一眼,但不知道為啥,就覺照片里的老頭好像在對我笑,我就把目移開了沒敢再看。
我倆剛說完話的功夫,許諾也拎著一大袋子早餐回來了,在外面招呼我倆出來吃飯。剛走出去,許諾就問許名揚給我看的咋樣了,許名揚就說還行,事大概都了解了,等晚上跟我倆回學校看看。
許諾一邊往桌子上擺東西,一邊跟許名揚說小叔,你可得好好給他看看,他現在鬼迷心竅了,天惦記著那個鬼呢,你可別讓他被鬼給迷了啊。
我瞪了許諾一眼,但許諾就假裝沒看見,許名揚就看著我在那樂,估計他心里也沒尋思啥好事兒。
打開面前那碗羊湯,剛喝了一口,就聽見許諾跟我說:“對了顧言,我打聽到沈夢瑩家住址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媽媽是村裡第一個高中生,卻在高二被開除,理由是亂搞男女關系,而且那會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眼看著媽媽的肚子越來越大,她實在沒辦法,只能借個三輪車帶著媽媽去醫院看看能不能引產,媽媽在家裡答應的好好的,可剛一上車,就抱著肚子喊疼。 姥姥以為媽媽是不想去醫院,裝的,就沒管她,誰知道路過村東老荒墳的時候,媽媽突然眼睛發直的瞅著墳地,嗚嗚的哭著跳了車。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三輪車開的不快,車座子也不高,可媽媽就是硬生生的摔死了老荒墳邊上,下身都是血。 姥姥當時腿就軟了,抱著我媽哭,掀開裙子一看,孩子的頭都出來了。 姥姥慌了神,不知道該咋辦,還是下地幹活的老餘頭路過,幫著她把孩子弄出來,我這才活了下來。 老餘頭懂風水那一套,當時閉著眼睛神神叨叨的嘟囔半天後,說我屬小龍,又是在墳地邊上出生,是小陰龍,多災多難,姥姥養不活我,只能他來養,等我成年以後再認祖歸宗。 女兒已經沒了,姥姥舍不得這唯一的外孫女兒,更加不敢冒險,只能把我交給老餘頭,於是我就成了一個快五十的老光棍的女兒。
渾渾噩噩做了七年傻子,黃大仙說我身上有堂口,來頭不一般。 從那之后,我走上了北馬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