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瑤看著這滿滿一碗飯，心頭升起了一莫名暖意，又有點哭笑不得。

這麽多，哪裏能吃完？

顧正言也跑去廚房端了一碗出來，站在院裏吃了起來。

書瑤見狀，聲道:“你過來坐著，我吃不了那麽多。”

顧正言聞言端著碗走了過來，依舊盤坐在那塊雜草垛上，正準備放下碗，就看到桌子上那書瑤作好的畫。

剛剛沒有注意，現在細瞧之下，顧正言吃驚不已。書瑤還不能畫人像，隻能畫一些簡單的東西，比如竹。

但是畫的竹，形象真，已經有一種給經驗老道的覺，要知道，今天才剛學啊...

顧正言真想給點個讚。

他終於知道了古代的才是什麽樣子。

書瑤看到顧正言正盯著的畫，略微期待道:“怎麽樣？”

顧正言笑道:“天縱之才。”

書瑤道:“花言巧語，好了，吃飯，把你的碗拿過來。”

顧正言也知道弄得有點多了，便把碗往前遞，書瑤把自己碗裏的臘和飯倒了一大半給顧正言，聲道:“我吃得很，以後不要弄那麽多了。”

顧正言道:“嗯，我知道，仙兒都需要保持材。”

書瑤搖了搖頭道:“籠中金雀，哪是什麽仙兒，至於保持材，我不需要。”

是，你天生麗質，當然不需要...

顧正言道:“好了，趕吃飯，都快涼了，嚐嚐味道怎麽樣。”

書瑤嚐了一口，眼前一亮，味道很好，略微疑道:“誰教你做的飯？”

顧正言下意識道:“做飯還需要誰教嗎？哦...是我父親生前教我的。”

書瑤道:“他還教過你什麽？”

顧正言笑道:“很多，你以後就知道了。”

書瑤道:“我倒是開始期待起來了，你可知道，你父親的畫技開創了一個流派，應當可以青史留名，可我從未聽過下河村有此奇人。那你之前所說，你會寫話本，也是他教給你的嗎？”

顧正言搖了搖頭道:“話本可沒法教，是我自己想的...”

書瑤目期待之，道:“那你寫好之後，給我看看。”

顧正言道:“當然，我還要請你指正下，不過話本之事不可之過急。”

書瑤點了點頭道:“嗯...”

吃完飯，顧正言洗完了碗，把桌子凳子搬了進去。此時，夕已經沉大地，顧正言點燃了那盞老舊的油燈。

可問題來了。

隻有一張床，晚上怎麽辦？書瑤心裏有點忐忑。

顧正言心細如發，當然想到這個問題，看到書瑤略微不自然的樣子，他主開口道:“晚上你睡裏屋的床吧，我睡堂屋，餘婆子送來一張麻被，加上幾件舊服，應該可以對付一晚。明天我再去永平再置辦點東西，今天先委屈你一晚哈。”

書瑤聞言，沒有說話。

都說你是迂腐的書呆子，可是為什麽我覺不出來？

顧正言說完又從裏屋的木櫃中拿出了幾件舊服，放在了堂屋，然後把餘婆子的麻被整齊地鋪在了床上，把蓋的那床被子又翻了一個麵，又把洗過的幾件舊服折疊起來，弄了一個臨時的枕頭，至於之前那個，則拿到了堂屋。

忙完一切，顧正言又跑去燒水。

幹淨的顧正言當然要洗一下，今天漱口是漱不了了，沒有工，明天再想辦法，不過洗臉洗腳還是要的。

不一會兒，顧正言便燒好了一鍋水。

用熱水洗了兩遍臉盆和腳盆，顧正言把熱水倒在臉盆中，調了調水溫，便朝書瑤端去。

“你先洗下臉吧，我的臉帕你肯定不會用，先用手洗吧，我明天去永平置辦點。”顧正言道。

“嗯...”書瑤輕聲道，俯用雙手沾水，輕輕拍了拍臉。

洗完後，顧正言又把臉盆端走，又去弄洗腳盆。

今天摘了一大捆花枝，散落了很多，顧正言挑了一些香味濃鬱偏涼的幾朵，灑在洗腳盆裏，盆中頓時散發出一清香。

調了調水溫，顧正言端著腳盆往裏屋走去。

走到堂屋的時候，顧正言突然停下了腳步，皺起了眉頭。

自己這...算不算...工人？WwWx520xs.com

算了，工人就工人吧...

“你泡個腳吧，我先出去，好了我。”顧正言把洗腳盆端到坐在床上的書瑤邊，又笑道:“別擔心我看，哈哈...咳咳，我先出去。”說著快速溜了出去。

書瑤看到顧正言如此模樣，莞爾一笑。

掉腳上的鞋，去掉羅，出了晶瑩如玉，纖巧白的玉足，稍微舒緩下，腳指頭微微彎曲，顯得很是可。

把玉足放進盆裏，書瑤覺到盆中還有幾朵白花，清香撲鼻，此刻出了般的微笑，不帶一偽裝。

...

良久，書瑤洗完，稍微晾了晾，又穿上了羅，把小腳進了被子，朝門外道:“好了...”

顧正言自己在外麵洗完臉，聞言走了進去。

春日夜晚的下河村，蛙聲鳥鳴織，皎潔的月過木窗的格子了進來，正灑在書瑤上。

此時書瑤側坐在床上，慢慢取下發髻，甩了甩頭，長發隨即散落。用小手卷弄著秀發，麵溫和，看著進來端洗腳盆的顧正言，輕聲道:“你不必如此，我可以自己做這些事，我也沒你想的那麽金貴，以後我不會做的事，你教我就好。”

顧正言看著床上的書瑤這般模樣，深吸口氣，穩住了自己躁的心，笑道:“知道嗎，孩子不要搶著做事，不然今後都是你做...”

書瑤依舊卷弄著頭發，偏著頭道:“那我不搶了。”

顧正言:...

不能堅持一下嘛...

顧正言道:“會有你做的事，不過不是這些。我先去把水倒了，等會給你說些事。”

說著顧正言把洗腳盆端了出去。

書瑤聞言，卷著頭發的小手立即停了下來。

你要和我說你的誌向，還是你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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