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應相當正常,完全沒反應才不正常。趙長河沒多想,笑呵呵地了碗:“大碗喝酒,大塊吃。小時候看水滸……呃,反正小時候有過這樣的夢想,覺豪氣干云。結果現在真到了土匪窩里,摳著吃,酒自己買,一葫蘆酒摳摳搜搜的分著喝。真是幻滅。”
七失笑:“你說的那種,得是山大王,至是個大頭領。不過我覺你完全可以做到。”
“有點難,要做大頭領起碼得是正式教眾吧?現在還看不出教的希,說讓我有信仰了再教,可也沒人給我倆宣教啊?孫教習看似不負責這塊,舵主就不見人,不知道躲哪去了。”
七抿著酒,打量了一下趙長河的表:“看你這態度,也不甚在乎?”
“在乎是有點在乎的,我想得到神功,而不是煞功。當然能四象教更好……有人練的神功,還不是被越級挑戰。”
七笑出聲。
看來趙長河口中雖不說,實則岳紅翎薛蒼海那一戰真是徹底把他對神教的期待給打沒了。
趙長河抿著酒道:“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可急的,才開始呢,指不定這個舵主明天就被撤了呢?換了孫教習上臺的話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他對我屬實不錯。”
“想得倒,你以為方舵主躲著玩呢,人家應該是在城中布道的……雖然我今天城沒看到有魔教布道的跡象,估著開頭難,還沒開始吧。”
“那倒不一定。”趙長河低了聲音:“你覺不覺得,這個分舵很是怪異。”
七心思一凜,他并不想談這個話題,你還不如來糾結我是男是呢!可趙長河說到這了,他也只能裝傻:“你指的是?”
“分舵是新分舵,然而那個地下祭壇絕對不是剛剛開鑿的,這是多大的工程啊?很明顯是早就有的,應當是早年別人留下的地被神教發現了。”
七立刻道:“這也很正常啊,有現的地方就用唄。然后就在近搭起山寨,建立分舵,沒什麼奇怪啊。”
“然而他們有什麼非要在大冬天建立分舵的理由嗎?”趙長河很是無語:“偌大一個教派,要建分舵早不做準備,現在風雪冰天的忽然開始,缺食,何苦來哉。薛教主腦子被越級挑戰挑壞了?哦,那時候他還沒挨岳紅翎打。”
七一時語塞。
不是,你能別提越級挑戰這茬了嘛?
“岳紅翎就是在這附近意外聽見他們要襲擊家的,說當時薛教主也在這。說明這里藏著比較重要的,神教主力駐于此開荒,教主親自帶隊。后來由于去殺振武的事打斷了,其實事應該是沒有完的,或者只是完了一半,教主沒法長期呆這里,所以大冬天的還是留人在這里建立新分舵繼續尋找。”
七:“……”
趙長河喝盡碗中的酒,重重把碗頓在桌上:“我很懷疑,這甚至不是神教的事,而是四象教。能不能四象教,或者能不能學神功,這里還有功勞,留意著準沒錯。”
七眼眸幽幽地看著酒碗,忽然抬頭一笑:“你啊,喝酒就喝酒,話這麼多一點都不爽利,還一天天的把爺們掛邊呢。”
“草,來,干三碗!”
“這葫蘆都倒不出那麼多碗酒。”
“有多算多,這冬天喝些熱酒是真的爽!”
熱酒確實很爽,暖得七臉蛋紅撲撲的,眼里卻更藏了些迷霧,說不清道不明。
直到喝完,他低頭看著空碗,忽然說了一句:“長河,這種世道,你不要對人太信任,這些分析自己藏在心里就好了,何必說出來。”
趙長河愣了愣:“這和你有什麼不能說的?跟別人我才不會瞎說。”
“不要輕易信任任何人,包括我。”七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也包括你覺得對你很不錯的那位孫教習。”
“呃……”趙長河試探著道:“你該不會是喝多了?”
七笑笑,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站起來,了個懶腰:“是啊,酒量不好……我先上床歇息了。”
趙長河也站起來,有些上頭地一把抄著七的肩膀:“大師兄啊,有點菜啊,這才幾杯酒啊……”
七沒反應過來,居然一時沒來得及閃,被摟了個結結實實,瞬間整個人僵在那里。
“嘖,瘦干干的。”趙長河大手了他的肩頭:“你這也只能練練息了,要是沒有力的世界,就你這樣的我能打十個。去睡吧去睡吧,我再練會功。覺熱酒帶氣,修煉效果會更好的樣子……”
手離開了肩,趙長河已經到了門外蹲馬步去了。
七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僵地轉頭看向門口。
就這麼被摟了?
對趙長河來說這是不是很正常?和兄弟勾肩搭背而已,哪有男人沒搭過……
可七人都麻了,現在都是懵的,腦子里空空如也,仿佛上還有電流在竄一樣。
趙長河一溜煙到了門口蹲馬步,心中也后悔不迭。
他當然是故意的!
喝了點酒,看七臉蛋紅撲撲的俏模樣一時有點心猿,總歸是個氣方剛的男人嘛……也同時想借機證實一下。
男人人的肩,程度當然是不一樣的。
這次是真的證實了,就是的。
本來還有些惡趣味,想故意看看這個扮男裝的大師兄被人揩了油又有苦說不出的小模樣……還“不要信任任何人,包括我”,嗤。
但很快自己都想扇自己一個耳刮子,真是沒事找事,揩點油有什麼實際意義嗎,真活兒又沒法干,反倒平白讓自己一柱擎天都消不下去,只能用蹲馬步來遮掩。
何苦。
而且這以后怎麼相啊!自己都說了男的更方便了,還非要作,證實個屁啊證實。
趙長河真想扇死自己。
于是一個木木地呆在那里看他,一個木木地梗著脖子練功,兩個人都神游天外,氣氛很是怪異地僵了一陣子,七忽地嫣然一笑。
趙長河眼角余瞥見,人都麻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蹲馬步看天。
卻見七大踏步走了過來,主手抄著趙長河的肩膀:“喂。”
趙長河渾僵直:“啊?有事?”
“你今天馬步作不標準,這麼練會出岔子的。”七附耳低言:“該不會喝了點酒,保暖就思那啥了?這可不好,要不要哥們帶你去城里窯子逛逛?”
“呃……那啥。”趙長河角,有些艱地問:“你不是平時手都不和人一下的嘛,干嘛勾肩搭背的。”
七若無其事:“以前不,現在是兄弟了嘛,不就是這樣?你可以搭我的,我不能搭你的?”
原來如此。
還想裝呢?用這種方法強行裝?發了半天呆,就這答案?
趙長河哭笑不得,簡直不知道怎麼評價這種送上門的豆腐,心中卻輕松了不。
本來好像也沒什麼不好……可靠在上,抄著肩膀,在耳邊呵氣如蘭的覺……趙長河可恥地發現,馬步都快遮掩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