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季來到衙門。

宋府的案子暫時沒有頭緒，只能先放著。

但他也囑咐手下的四名妖捕，不要再各做各的事了，在縣裏沒事多走走，看看有沒有可疑人。

對於這個要求，郭毅和綾音這兩個青城派出的，自然沒有異議。

魯聰唯林季馬首是瞻，也不會有二話。

唯獨周錢這廝面難。

“你又有什麼破事？”林季瞪著他。

“明花樓的老鴇子昨夜裏找到我，說是讓我明花樓。”周錢小心翼翼的看著林季的臉，解釋道，“此事需要的銀兩不，我得親自去談。”

林季愣了愣。

他本就不指周錢這個第一境的貨幫上什麼大忙，這小子為妖捕也是為了照顧自家生意，因此平日裏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所以林季倒不覺得他過分，只是覺得事荒誕。

“所以你以後就是青樓的大老闆了？嫖到你這個境界，也算是世間有了。”林季有些嘆。

其餘三位妖捕也都看向周錢。

郭毅面無表，魯聰咧笑著，綾音則一臉嫌棄。

迎著同僚們的目，周錢解釋道：“不是啦，明花樓不是被毀了嗎？重修要的錢不，所以我就出些錢重修，順便一而已。”仟仟尛哾

“行了，你沒事也多盯著點縣裏的況，我不為難你，你也別得寸進尺。”林季沒耐心聽他解釋。

“沒問題。”周錢連忙答應。

這是林捕頭給他臉，他得接著。

林季點點頭，正準備打發妖捕們離開。

可當他無意間又看向周錢的時候，卻突然頓住了。

“魯聰，昨夜裏最後你找到這小子了嗎？”林季問道。

“沒有，他十六宅邸，還有周家府邸都去了，都沒找著人。”魯聰答道。

林季挑著眉看向周錢。

“老鴇子你也下的去手？”

“風韻猶存，風韻猶存。”周錢乾笑著。

打發走四位妖捕之後，林季也在縣裏閑逛著。

整整巡了一天的街，丁點異常都沒有發現。

到了傍晚，林季順著回家的路慢慢走著。

“會不會真是隨便弄死一個然後就走人了？可殺人的方法那麼多，偏偏弄殭，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林季只能從手段上來分析，而沒有琢磨機。

因為幾年的妖捕與捕頭經驗告訴他，機這事最扯淡。

可能是看不順眼，也可能單純的想找點樂子。

類似的破事數不勝數，妖怪的腦迴路很多時候，跟人不一樣。

像是本能作祟，如厲鬼索命，為的不就是那點人氣嗎。

那種殺人煉魂增進修為的邪修，反而了最靠譜的，起碼別管正當不正當，但人家有理由。

“青城派出，或者是從哪學了青城派的手段...會不會是宋大得罪了什麼人？可他那麼惜命，但凡看不穿對方的深淺，都不敢輕易得罪，怎麼會惹得修士上門尋仇？”

正在林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後突然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

回頭，發現是手下的一個普通捕快。

“林捕頭，你快去宋府看看吧。”

“又出什麼事了？”

“宋..宋家老夫人，上吊自殺了！”

“什麼？！”

...

宋府。

林季快步走進大門，一路來到了宋家的祠堂中。

妖捕們都已經到齊了，周錢這次也難得的出勤在列。

宋大和宋二跪在地上哭的停不下來。

老夫人就吊在房樑上，一條白綾越過了脖子，眼珠子都凸出來了，舌頭也得老長。

郭毅看到林季趕到，解釋道：“為了讓你看到現場，特意吩咐沒有把人放下來。”

林季看了一眼宋大和宋二，點頭道：“不必了，必然是針對宋府，放人下來吧。”

魯聰和周錢一道將解了下來放在地上。

林季看向宋大，冷聲道：“我再問你一遍，你最近有沒有得罪別人？”

“沒..沒有啊，小人我哪敢啊。”宋大上哪還有半點虎頭幫幫主的氣概。

林季又看向宋二，宋二也連忙搖頭否認。

“昨天是你老婆，今天就是你老母，你說明天會是誰？”

林季輕拍著宋大的肩膀，輕聲細語，緩緩道：“是你父親，還是你兄弟？”

旁邊的宋二渾一。

“又或者...是你本人？”

“林..林捕頭。”宋大的聲音都在發抖。

“怕了嗎？怕了就給我好好的想！你這混跡三教九流的貨，還不得罪人？你哄鬼呢？是你縣裏的仇家，我都能說出來三四個！”

“給我想，所有有可能的事，都給我寫下來！”

林季冷聲道：“寫不出來也沒關係，那就別怪我看著你滿門被滅了。”

“我..我這就寫！”

安排完了宋大這邊，林季開啟靈眼，看向老太太的。

“又有煞氣匯聚之。”

林季掀開老太太的服，這一次是胳膊上，出現了與昨天一般無二的刺青。

按照昨天已經見過的怪異，林季一一檢查。

片刻之後，有了結果。

“又是活死人，跟昨天一般無二的手段。”林季看向郭毅，“這上吊的手法，是控？”

郭毅沉默不語，親自上手檢查。

片刻之後，在的大上找到了一新的刺青。

“是刺青，這是傀儡符的符紋。”

“花樣還不。”林季撇著道，“大概率是青城派的人乾的了，是棄徒還是別的什麼就不清楚了。”

“但無論如何，老郭，這次值得你走一趟了。”

郭毅點頭道：“我這就回宗門去查，看看有沒有出青縣的弟子，還與宋家有過節的。”

“嗯。”林季很滿意郭毅的機敏。

相比於之前，此時要查的範圍已經小了太多。

就如綾音昨天說的那樣。

第二次命案，雖然不該盼著發生，因為一發生，就意味著會再次死人，但的的確確也給查案提供了極其有用的線索。

至，不再是毫無規律了。

等到郭毅離開之後，林季照例讓人將收斂，然後林季又來宋二。

“宋二，帶著你哥和你家的老父親，住到我家隔壁來。”

“多謝林捕頭！”宋二連忙道謝。

“我隔壁家鄰居不錯，買宅子別虧待了他們。”

“放心，這事我一定辦的妥妥噹噹的。”

打發走宋二之後，林季抬頭看著房樑上的白綾，頗棘手。

他也不知道把宋家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能不能引出兇手。

能引出來最好，再怎麼查案，也比不上和兇手打個照面。

引不出來也無所謂，至能保住宋家剩下幾人的安全。

“敵暗我明，麻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