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青縣萬籟俱寂。
距離得到六識歸元訣已經過去三天了。
這三天時間裏,林季除了讓人去衙門打了聲招呼之外,其他時間,都在家中閉關修鍊。
「靈眼,開!」
林季驟然睜開雙眼,眼中有金一閃而過。
他的目掃過閉著的房門,悉到了自家院牆上,一隻野貓正步態輕盈的遊走在邊緣。
再看廚房,一隻老鼠正在拉著房門。
這並非是如視一般的看到,而是通過生靈上的氣息被靈眼察,而得到的反饋。
「這算是神識的初步運用嗎?」林季暗暗思忖著。
院子裏,老鼠被野貓按在了地上。
林季收回靈眼,打開窗戶,津津有味的朝著廚房門口的方向看去。
那野貓也是有趣,抓到了老鼠卻並不吃,而是按著老鼠尾,任由其在自己爪下掙扎。
偶爾老鼠累了躺平等死,它還拉一下,讓其繼續掙扎。
玩了一會,野貓似是也沒了新鮮勁,於是張咬死了老鼠,也不拖走,自顧自一躍而起落在了院牆上,不見了蹤影。
「你倒是玩過癮了,我卻得給你收拾爛攤子。」林季無奈的走出房間,將老鼠的打掃掉。
「啊!!!」
可就在這時,一聲驚懼的吼聲,突然打破了青縣的寂靜。
「嗯?」林季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眉頭微微皺起。
快步回房拿起長劍,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打開門,果然是住的不遠的魯聰。
「頭兒,你聽到了嗎?什麼況?」魯聰臉上還帶著幾分困意,但大刀也已經同樣提在了手上。
「西邊傳來的,去看看。」
林季領著魯聰一路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走了沒多久,就到了一個行匆匆的捕快。
「什麼況。」林季拉住對方。
「宋府出人命了,郭哥已經趕到了,打發我去衙門報案。」
放開捕快,林季看向魯聰。
「宋府,是宋二他們家吧。」
「青縣城姓宋的就兩家,除了宋二,就是一家干裁的。」魯聰想都沒想便答道。
林季點點頭。
再加快腳步,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宋府。
此時,宋二正在門口焦急的踱步,時不時朝著遠方看一看,臉一片鐵青,其中也夾雜著幾分恐懼。
一看到林季出現,他連忙迎了過來。
「頭兒,你可算來了!」宋二長舒一口氣,臉上的恐懼也終於消去幾分。
「出什麼事了?」
「邊走邊說吧,是我大哥那出事了。」
宋二引著林季和魯聰走進宋府,一邊朝著裏面的廂房趕路,一邊解釋道:「我大哥的老婆死了,就死在他邊。」
「死在邊?」林季有些意外,問道,「能讓你急這樣,不是正常死亡吧?」
「不是,我嫂子的我看過了,臉發青,而且..而且..」
宋二喃喃了半天,也想不出個該如何形容的法子,只能苦笑道:「您看過就知道了。」
說話間的功夫,幾人已經來到了宋大的房間前。
房門敞開著,裏面傳來郭毅的聲音。
「是仵作到了嗎?」
「是我到了。」林季應了一聲,帶著郭聰走進房間。
「林捕頭。」
林季點點頭,又掃了一眼郭毅旁的綾音。
此時這小丫頭片子還打著呵欠,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
「老郭,辛苦了。」林季這話可不只是說郭毅大半夜第一個趕到現場。
「應該的。」郭毅笑著點頭,也不知道聽出言外之意了沒。
一邊說著閑話,林季的目卻早已經落在了床上躺著的閉眼婦上。
死者臉發青,表卻頗為安詳,像是在睡夢中一樣。
「林捕頭,我剛剛起夜的時候,就發現我老婆變這樣了。」一旁的宋大小心翼翼道,「我一開始還以為臉這麼差是生病了,誰知道...」
林季開啟靈眼。
下一刻,他就看到,在那死者上,一近乎黑的煞氣一直盤旋在周遭。
「煞氣?好端端的哪來的煞氣?」林季眉頭皺,「又是邪祟害人?」
看向郭毅,郭毅也確認道:「我看到的也是煞氣。」
又過了片刻,衙門的仵作來了。
青縣的仵作姓邢,一輩子都在衙門裏辦事,很靠譜。
雖然不是修士,但是各種邪祟殺人的手段,他見了太多太多,因此也深得林季信任。
「老邢,過來看看吧。」
老邢來到旁邊,卻沒著急手,而是先看向宋大。
「驗須得給死者寬,宋老大不介意吧?」
「死都死了,還介意個屁!我就想知道是誰害死我老婆的。」宋大惡狠狠的說道。
老邢點點頭,開始手不時在的各按著。
做完這些之後,他又解開了的,在各細細檢查。
「面發青如有鯁在,這是一口氣提不上來咽不下去。」
「腋下私,髮變青,且如鋼針,這是怪異之。」
「無外傷,無骨骼傷,暫時可以判定,並非外力所為。」
「另外...」
老邢頓了頓,指著被捋開袖子的胳膊。
「斑都出了,人死了一天以上,怎麼現在才發現?」
「什麼?!」宋大驚出聲。
林季等人也到了詭異。
看向宋大,卻見宋大連連搖頭。
「不可能,我晚上從賭檔回來的時候,還同說話了。」
林季問道:「你晚上跟說話的時候,可有怪異之?」
「並無怪異。」宋大連忙解釋道,「晚上回來,我說我要睡了,沖我點頭,然後便不再理會我。」
「這沒有怪異?」林季眉一挑。
宋大苦笑道:「我老婆嫌棄我在外面養了幾房小妾,因此這般冷淡已有數月之久了...若是不家父嚴格,說什麼糟糠之妻不可棄之,可能我都不會經常回來。」
「同床異夢,真有你的。」林季看向一旁的宋二。
宋二點頭,確認了宋大所言。
「把帶回衙門吧,這事都不要聲張。」
代了一聲,林季率先離開。
郭毅、綾音和魯聰三人隨其後。
「所以接下來怎麼辦,你倒是給個說法啊!」綾音此時也好奇的朝林季問道。
「不怎麼辦,看看能不能在上再找到別的線索,能找到就查,找不到就拉到。」
「怎麼能這樣?你為捕頭,怎能這般怠惰?」
「綾音!」郭毅瞪了一眼小師妹,「林捕頭自有主張,別多。」
林季卻抬手止住了郭毅的勸告,看向小丫頭片子。
「若是沒有線索,你說怎麼查?」
綾音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瞪著大眼睛,喃喃半天也說不出個章程。
林季又問:「此事大概率是邪祟所為,即便查出來了,那邪祟若是殺了就跑了,你怎麼抓?去哪裏抓?」
綾音更加說不出話來了。
林季笑了兩聲,轉頭繼續走,這小丫頭片子還是欠調教。
查案,特別是涉及有妖邪的案子,哪有想的那麼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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