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聞言,便慌忙的跑了出去。
“變婆?”玄一還算鎮定,繼續追問道,“林捕頭,這變婆是為何?我怎麼從未聽過?”
林季思索著《鬼怪誌異》中的描述,解釋道:“將活人以邪法鎖住生機,送進棺材,埋氣匯聚之地。”
玄一的臉當即變得難看無比。
“七日之後,破開棺槨,便可將活人煉變婆。”林季的話音繼續響起。
說得簡單,但是想要完這些步驟,其中都是有非凡的講究的。
林季起,緩步來到夫人面前。
此時,剛剛那隻活已經被吃的只剩下骨頭了。
夫人手上臉上滿是,周圍的地面上,也四都是。
但卻渾然不覺,吃完了活之後,就又抱著香囊,低聲哭泣了起來。
“變婆長相與常人一樣,唯獨上會生瘡..就是夫人脖子後面那種,相信上還有更多。畢竟是在地被埋了七天,已經與死人無異了。上的生機,不過是被活埋時鎖住的那些罷了。”
“除此之外,變婆的上還會散發惡臭,且不能沾水。惡臭是臭,不能沾水則是因為地本就氣過剩,水屬,沾染之後,會讓變婆僅存的生機被消耗殆盡。”
“那生機消耗殆盡之後,又會如何?”玄一不似剛才那般冷靜了,聲音中帶著抖,似是恐懼,又似是無法接妻子變這副模樣。
林季正準備開口,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在廳外響起。
“生機消耗殆盡之後,會手足變為蹄爪,遍生,總之會變為妖,不再為人。”
“孫大人!”玄一連忙見禮。
林季也將目投向了大門方向。
京城鎮府孫河崖,執掌偌大京州的監天司事務的大人。
孫河崖一走進廳中,先是掃了一眼還在啜泣的夫人,輕嘆一聲之後,才將目放在了林季上。
“你是...?”
“青縣捕頭林季,見過孫大人。”
“縣城的捕頭?”孫河崖眉頭一挑,問道,“這變婆可不是什麼常見的妖,你如何能認得?”
“《鬼怪誌異》上有所記載。”
“那書上記載的鬼怪邪祟何止數千種,你都能記得?”
“十有八九吧。”林季答道。
孫河崖拍了拍林季的肩膀:“嗯,年輕人不錯。”
越過林季的旁,孫河崖來到玄一旁,說道:“相,此事有我監天司不察之過。放心,我會儘快給你一個代。”
“勞煩孫大人費心了。”玄一一躬到底。
此時此刻,他不是什麼當朝宰相,只是一個喪妻喪的可憐人罷了。
孫河崖又看向夫人,有些無奈道:“這妖人手段當真歹毒,知道邪祟進不了進城,於是便煉製變婆...”
“這等妖太過見,而且生機未散,若是沒有那些怪異之,與常人也一般無二。又因為是宰相夫人,哪怕發現了怪異,恐怕也不敢多言半句...等等!”
說到這裡,孫河崖突然面微變。
“宰相夫人?相,聽聞令最近也...”
玄一臉悲苦的點頭。
孫河崖的神瞬間凝重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卻沒有著急開口,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林季。
林季會意。
“既然孫大人在,那下就告辭了。”
孫河崖點點頭:“林季,你很不錯,我記住你了。”
若是旁人被點頭上司這樣誇獎,不了心花怒放。但林季卻只是面無表的行了一禮,心中甚至還覺得有些麻煩。
離開了宰相府之後,林季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先是兒,又是老婆..而且還用兒的死給老婆打掩護。”林季暗暗思忖著,“這兩件事要是沒有聯繫,才有鬼了。”
剛剛孫河崖臉的連續變化,分明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不然當朝宰相的妻子兒怎麼會如此巧合的同時出事?
這事肯定不簡單!
“關係到當朝宰相,無論後面是誰在謀劃,我都得躲得遠遠的。這種層次的人,揮揮手就能讓我完蛋,惹不起惹不起。”
原本林季還想著述職之後在京城遊玩兩天,畢竟他還是第一次來京城,可是出了這檔子事,他卻是片刻都不想在京城待了。
還是小命重要,回青縣對付些小妖小鬼不安全的多啊!
林季很快就出了京城,朝著梁州的方向趕路。
來的時候,因為猴兒酒的吸引,他走了幾天林中小徑才回到道上。
此時沒了公事,林季自然不會捨近求遠,再去林中折騰。
大概走到傍晚時分,林季就已經遠遠看到了一小鎮的廓。
“那裡就是通天鎮了吧。”
通天鎮臨近京城,是南來北往的客商,進京出京之後,必要經過的地方。
京城是天子腳下,而通天鎮便是因此得名。
只是當林季來到通天鎮外的時候,卻被兵給攔住了去路。
不只是林季,道路兩旁還有許多人都被攔住不讓進去。
有人想要鬧事,可是剛開口,就被兵狠狠的打了一頓。
“此路不通,回京城去吧。”攔路的兵見林季剛來,隨口說道。
林季微微皺眉:“可是前面發生了什麼事?這通天鎮不到萬不得已,怎麼會被封閉?”
“打聽那麼多做什麼,去去去...”兵的話說到一半,就看到了林季手中的斬字令。
“原來是監天司的大人。”兵連忙讓開了去路。
“你還沒告訴我,前面到底怎麼回事?”林季問道。
“不知道,小的也只是領了上面的命令。”
就在這時,一旁的路邊上,一個道士突然從人群中冒了出來。
“且慢,我與這位兄臺是一道的,讓我也進去。”
“你?”兵皺著眉頭,看著這有些邋遢的道士,正準備驅趕。
林季卻問道:“你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
“帶我過去,我就告訴你。”道士笑道。
見林季皺眉,似是有些不耐,道士連忙又道:“前面發生的事,不好在這裡說。”
林季暗中開啟靈眼掃了道士一眼,看不出深淺,但能確定道士有修為傍,於是對兵說道:“讓他跟我一起吧。”
監天司的大人放話了,兵們自然不敢忤逆。
進了小鎮之後,林季便直言道:“說說吧,前面到底怎麼回事,通天鎮這地方是京城的隘口,若是沒有大事,絕不會出兵封路的。”
邋遢道士嘿嘿一笑。
“兄臺可知道那梁城鬼王?”
“自是知曉的。”
“嘿,就前幾天的事。”道士神神的四看了看,然後靠近林季,小聲說道。
“梁城鬼王的兒子被人給宰了...魂消魄散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