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鴨糞便讓讓那些菜長得更好？然後……嗯？我想說什麼來著？」邊上的雲山猛然蹦出這樣一句。

聞言云林愣了一下，旋即眉頭微皺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就擱哪兒來回踱步。

這個時候雲景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都這程度啦，你們倒是加油啊，再努力一點聯想，好的日子就要到來了……，唔，至比以前要好。

「爹，你咋了？」雲山見自家老爹沉默不語來回打轉於是好奇問。

雲林回頭瞪了他一眼怒道：「別打岔，小心老子你，我在考慮重要的事，人老了，一時琢磨不，容我好好想想」

別看雲林老了，但在這個家那可是十足的權威。

雲山當即了脖子不敢吱聲，他都不敢說話，人地位低下的當下，江素素就更不敢言語，生怕打擾了雲林的重要事。

「對啊！」

沉默的氣氛中，某一刻雲林一拍腦門恍然道，然後一臉激，目灼灼的看向菜園子。

雲山小心翼翼問：「爹，什麼就對了？」

「小山，你平時注意到沒有，那些野外牛羊拉糞的地方，牛羊糞便周圍的雜草長得是不是格外茂盛！」雲林看向雲山語氣顯得無比激道。

稍微一回想，雲山點點頭道：「別說，平時沒注意，現在想來還真是這樣」

「那不就得了！」雲林一拍手笑道，似乎激得眼睛都要冒火。

雲山還是沒懂，不明所以問：「爹你到底什麼意思？我沒整明白」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崽，笨死你算了」，沒好氣的瞪了雲山一眼，雲林看向菜園子說：「你想啊，牛羊糞便周圍的雜草長得那麼好，而咱家菜園子裏，那些被小景玩耍時丟了鴨糞便的菜苗也長得好，這說明什麼？」

「我哪兒知道爹你啥意思」，雲山嘟囔著說。

一副我搞不懂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的表。

雲林一臉你小子沒救了的神看了他一眼，繼續自顧自的說道：「說明糞便有助於植生長，如果用在莊稼上的話，說不定能提高糧食產量，同樣是植，長得茂盛了那產量不就上去了嗎！」

說道最後，雲林的只覺嚨發乾，激的渾都在輕微抖，像是發現了天大的一樣。

聽到這些話，雲山腦海彷彿一道驚雷劃過，下意識說：「是的是的，就是這麼回事兒，我今天一直都在琢磨這個問題，就是一直想不通，爹你這麼一說，我一下子就通了，咱是不是可以拿糞便來種糧食？」

豁然開朗說的就是此時的雲山，今天他渾渾噩噩就因為這個事，只是他腦子轉不過彎來一直想不明白罷了，這會兒雲林一說，他當頓時就想通了。

「我覺得可行！」雲林斬釘切鐵道。

到這個時候雲山反而遲疑了，糾結道：「萬一不行呢？而且，而且糞便那麼臟……」

雲林聞言一愣，皺眉沉思片刻，旋即一咬牙一跺腳說：「試一試又不會死，若能提高糧食產量，哪怕多一點就能多一口吃的啊，至於臟不髒的問題，急了的時候樹皮都能啃三斤還怕臟？」

一想也是，雲山點頭說：「也是，我聽爹的，你說咋整就咋整」

「嗯」，雲林背著手點頭道。

不過考慮到這是一種全新的嘗試，打破了祖祖輩輩種地的常規，他冷靜下來在心頭權衡了一番囑咐道：「畢竟以往就沒人這麼干過，咱謹慎點，今年先拿出一畝地嘗試一下，是不是和想像的一樣糞便能增加糧食產量到時候就知道了，左右也就那麼回事兒，不也不會傷筋骨，若是真的可行，明年咱家所有的地都這麼整，不過不管怎麼樣，這個事你們先別張揚，免得鬧出笑話」

「我傻啊，能增產這種好事兒我會告訴別人？」雲山咧笑道，似乎就沒考慮過失敗的問題。

雲林可沒他那麼樂觀，搖搖頭道：「行不行還是回事兒呢」

話是這麼說，但他的視線卻是重新看向了菜園子，目久久不曾移開，那種患得患失又忐忑期待的複雜覺一眼就能看出。

這會兒在江素素懷裏的雲景咧暗的笑了。

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但自己的目的總算是達到。

世間任何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要他們敢於嘗試，得到甜頭之後自然就明白這樣做的好了。

不容易啊，總算走到了這一步。

看著自己的爺爺，雲景心道姜還是老的辣，雖然他沒啥文化，但活得久，見得多，平時被忽略的問題稍加提點就通了。

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還敢於嘗試。

其實這點雲景倒是想錯了，不是雲林敢於冒險，而是作為窮苦農民的他，為了一口吃食都能用命去辛苦勞作，有很大可能增加糧食產量的機會就擺在眼前，為什麼不嘗試一下？

就如同他所說，試一試又不會死，一開始左右不過一畝地的事，不也不會傷筋骨。

總之，只要他們敢於付出實際行，這或許只是這個家的一小步，但往大了說，可以稱得上是整個農耕文明的一大步！

他家若是試驗功了，別人有樣學樣，一旦農家的使用普及開來，將能造福天下多黎民百姓？

這種事又不是什麼高科技，瞞是瞞不住的，他家敢於第一個吃螃蟹，最多前幾年領先別人一點罷了，後續雖然廣大窮苦農民沒啥文化，有樣學樣還不簡單？

總歸來說，農家的運用，不管是對自己家還是對天下窮苦農民，這都是好事。

那邊下定決心勇於嘗試的雲林回過頭來，慈的看著雲景，然後走過來將他抱在懷裏，爺孫倆額頭相，他看著雲景的小臉說：「如果糞便真能讓糧食增產，最大的功勞便是咱家寶貝孫兒了，若不是你下意識將鴨糞便丟到苗窩讓菜苗生長茂盛，誰有能想到平時讓人厭惡的腌臢還有這等作用呢，明明人人都能看到糞便周圍的雜草生長茂盛，就是沒有將其聯繫到莊稼上，我孫兒真是福星呢，若能……，不，是一定能，畢竟菜園子裏的菜苗生長況就在那裏，事實就是如此，將來，糞便的妙用普及開來，糧食增產，世間億萬窮苦農民惠，哪怕僅僅每個人都只能多吃一碗飽飯，他們都應該謝你！」

聽著爺爺的話，雲景報以微笑回應，手去抓他的鬍鬚，卻沒有用力扯。

說到底，雲景並沒有想那麼多，他的初衷一開始也僅僅只是想讓家人過得好點罷了，而且他也幾乎沒做什麼，只是稍微引導而已，付出行的還是得父母家人。

「我沒爺爺你說的那麼偉大，但若世間億萬窮苦農民的日子能好一點，一點苦，也是我希看到的」，他心頭如是默默道。

這一晚，或許是因為想要家庭過得好點的小小心愿向前邁出了一步的緣故，以後會越來越好，雲景心愉悅，睡得格外香甜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