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玥輕笑,
「修爾,你今日做得很好。將襲香探查后的痕跡抹去,不至於讓別人發現曾經去過。現下,你繼續教我那套蘭花佛手,我今後要學的還有很多。」
修爾抬眼,眸中印著這樣堅強卻又脆弱的主人,忍不住想要輕附上冰涼的指尖……
日上三竿,林瑤玥的眼眸還微微黏住。
掙扎著爬起,不思忖。自己的武藝在這些閨閣子中自是卓絕,可若是想護佑父兄,保我鎮國大將軍府,要下的苦功還有很多。
林瑤玥心中一,斂下思慮。忙喚凝香與襲香將自己收拾妥當,前往母親的棲院。
只是,還未進得屋,就聽見柳畫月著母親笑語晏晏。
林瑤玥掀簾進去,只見柳畫月在一見的那一剎那,似是了憐惜,忍不住落下淚來。「老天爺真是一不留神,像玥兒姐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忽然就掉進了荷花池中了。」
說著,柳氏還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
林瑤玥聞言,卻是不聲。可李氏一聽,卻是急了,『難道說自己的玥兒不是無意掉進荷花池中,是府上什麼人要害玥兒不?』
李氏以為柳畫月是救自己兒的恩人,也沒多想,忙上前問道:「弟妹這麼說,可是看到了什麼?」
柳畫月一看拋下的餌兒,已經上鉤,忙道:
「畫月也沒看清楚什麼,就是在看到玥兒姐落水前,水榭上有一個蔥綠的影一閃而過,腳上好像穿著一雙翠綉有月牙荷花的繡鞋。」
李氏聞言,不垂眸。
鎮國將軍府里夫君林朝的三個人,自己喜雪青與月牙白。旁的丫頭多是這兩種的服和鞋子。側室方氏喜暖,旁的丫頭多是黃與桃。
只有翠姨娘喜蔥翠之,邊的大丫鬟平兒,常常就是一蔥綠綉綠竹紋的服,鞋子平常倒沒有留意。
思忖至此,李氏心中怒火自是難平。
自己為正室,從不苛責於妾室們。更不曾懷心思害們的孩子,沒曾想們倒是惦記著自己的孩兒,甚至還想要害死玥兒。
李氏正要張口喚翠姨娘來自己的棲院,卻見兒林瑤玥輕拉的袖口,搖了搖頭。「娘,既然二嬸娘告知玥兒落荷花池中之事,是有。此事咱們自是不能不通稟祖母。
何況,翠姨娘還懷著孕。」
林瑤玥話中的最後一句,饒是李氏再不諳后宅之事,也是清楚。
現下若是在自己的棲院,責問翠姨娘。要是能審出是指使丫鬟謀害嫡倒還好。就怕是證據不足,又不小心使得翠姨娘小產,自己就算是當家主母也會落個惡毒,凌妾室,影響子嗣的惡名。
李氏後的桂嬤嬤還打算言語些什麼,卻見林瑤玥搶先一步上前,攙扶起了李氏,說道:「娘,到底是不是翠姨娘害得兒,現下也不能確定。我們還是和二嬸娘一起去祖母的榮松堂,請祖母裁判吧。」
柳畫月見事輕輕地被林瑤玥,四兩撥了幾千斤,不由得懊惱。卻也在心底冷笑,因為給李氏母準備的可是連環毒計。
——榮松堂
林瑤玥扶著李氏,與一旁的二房柳畫月一起進了林老夫人榮松堂。後跟著林瑤玥的丫鬟凝香和襲香,以及李氏的大丫鬟秀荷和桂嬤嬤。柳畫月的後則跟著丫鬟心漪。
聽完柳畫月之言,屋子裡的人都沉默不出聲。
正坐堂上的林老夫人,發話給旁的書畫道,「你去倚翠居,把翠姨娘喚到這兒來。」
「是,老夫人。」
書畫領了命,手腳麻利地行了禮,出了榮松堂。
不一會兒就有人在外面傳話,沒曾想竟是芳霞居的側室方氏帶著兒林瑤芳先來了。經過昨日一役,林瑤芳看向柳畫月的臉可說不上好。
的小臉上,還留著一道指甲的劃痕。
但方氏卻好似沒事人似的,一進松壽堂就向著老夫人行了個禮,轉而笑著看著柳畫月說:「表嫂來了,怎麼也不和表妹打聲招呼,直直的可就奔著姐姐的棲院去了。看你倆好的,做妹妹的真是好生羨慕呢。」
說著更是笑著,上前分別拉住柳畫月和李氏的手。
柳氏也自是上前,「好妹妹寬宥,好妹妹寬宥。」的賠著禮。將昨日所見,又細細給方氏母講了一遍。
李氏自是高興一家人和睦相。
可此時,的心思多是在還沒來的翠姨娘上,要明白到底是誰要害自己的孩子。
就在眾人一片其樂融融中,翠姨娘終是帶著五六個月的肚子,進到了老夫人的榮松堂。
頓時,榮松堂雀無聲,散發出了一肅立之氣。老夫人垂著眸,語氣中有嚴厲,「翠姨娘,你旁的平兒呢?」
翠姨娘在堂下,一手輕著腹部,一邊垂眸道,「賤妾不知。今天一早就沒見的蹤影。」
「哦,我正要找,就不見了?」林老夫人微瞇了瞇雙眼,聲音中帶著一狠厲。
「賤妾確實不知。」翠姨娘的話沒有一猶豫。
這時,老夫人邊的書畫走上前,在老夫人的旁耳語了幾句,可見老夫人眉頭皺,厲聲道,「來人,把那賤婢帶上來。」
只見一個穿蔥綠綉綠竹紋,腳著翠綉有月牙荷花繡鞋的丫鬟被帶了上來。那丫鬟一抬頭,正是翠姨娘旁常跟著的平兒。
此時平兒的髮髻全,臉上還帶著污泥。巍巍地,好似說不出話來。
林老夫人嚴厲地瞪著跪在下面的平兒說道:「說,是不是你這個賤婢將大小姐推下荷花池的?」
平兒趕忙搖頭,「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沒有這個膽量謀害主子。」
「哦,沒有膽量?你個小丫鬟,自是沒有膽子,可是有的人仗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膽子可是大得很呢?」林老夫人的話,不怒而威。
「不是姨娘,老夫人,不是翠姨娘。」
老夫人只是略帶警告,還什麼話都沒說,這個平兒就主接下這個話,不由得讓人懷疑就是推得林瑤玥下去,背後又了翠姨娘的指示。
老夫人聞言朝著堂下冷笑道,「不是翠姨娘,那你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