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如很快就去廚房拿了點稀粥饅頭,蘇莫離一邊一邊吃問了一些家裏的況。
這才了解到的生父蘇盛是柳州縣令,家境還算殷實。
溫婉如是蘇盛的正妻,當年蘇盛娶的時候還是個窮小子,全靠溫婉娘家人的幫襯才踏上仕途。
可男人有權就變壞,沒過幾年蘇盛新娶了偏房王瑤,從此溫婉如這個正房盡冷落,在家裏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最後,們母倆被迫搬到整個蘇府里最破敗的院落,吃穿用度也都是最差的。
母倆正說著話,外面的院子裏傳來一陣腳步聲,約還有說話的聲音。
溫婉如的神有些凝重:「是你父親和王姨娘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一行人就走了進來。
最前面的蘇盛穿藏藍服,頭上戴著烏紗帽,手中拿著把摺扇。他的五還算端正,只是常年縱聲犬馬,加上年紀大了有些發福,看起來略顯油膩。
看到蘇莫離坐在床上,蘇盛立刻走了過來,板起臉訓斥道:「你都十五歲了,怎麼還這麼意氣用事?就算攝政王如今昏迷不醒,但手下和勢力還在,我們得罪得起嗎!你倒好,死了一了百了,有沒有想過我們整個蘇府的人都要被你牽連?我告訴你,攝政王能看得上你,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蘇莫離對他這種賣求榮的態度很不滿,剛想頂,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攝政王到底是怎麼看上的?
在柳州,離京城雖然不遠,但也有一段距離。的父親蘇盛只是個七品芝麻,在朝堂上對他起不到任何幫助。如果只是沖喜而已,京城有的是,為什麼非要捨近求遠?
「老爺息怒,剛才離兒已經想通了,願意嫁過去的。只是現在才剛醒過來,子還很虛弱,您就說兩句……」溫婉如見丈夫本不關心兒的,只關心他們蘇家的利益,不由得有些心寒。
蘇盛瞥了一眼,怒道:「男人說話,人什麼!」
溫婉如被他這麼一呵斥,只能低眉順眼地退到一邊,把眼淚往肚子裏吞。這麼多年了,已經習慣了,一直卑微地茍活著。
王姨娘見狀立刻來了勁,扭著腰走到蘇盛旁,替他捶了捶背:「老爺,您彆氣壞了子。莫離馬上就要出嫁了,這可是件喜事,這個時候我們一家人更要和和氣氣才是。」
說完,拉著自己兒蘇欣晴的手,對溫婉如和蘇莫離笑了笑道:「姐姐,您可真是好福氣啊,莫離竟然被九千歲看上了。剛好宸王選妃大典在即,我們家欣晴馬上也要京選妃了,到時候姐妹倆都在京城,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溫婉如勉強對扯出了一抹笑,又何嘗聽不出來,王姨娘是在向自己炫耀,的兒有可能為王妃,而的兒卻只能嫁給個宦。
就算九千歲份再怎麼尊貴,可到底是不滿的。
蘇莫離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到「宸王」兩個字,心臟的位置劇烈地痛了起來,就像是被人用一把刀生生地攪爛。
難道是因為……原主和宸王之間有什麼淵源?
強下心中那異樣的痛楚,輕笑一聲,對一臉得意的王姨娘和一臉的蘇欣晴道:「姨娘您可真會說笑,我要怎麼照應妹妹呢。皇族貴胄最不缺的就是人,宸王將來一定也是三妻四妾的……這種後院之爭只能靠妹妹自己擺平了,我可是莫能助啊。你們也知道,我對那種勾心鬥角的事最不擅長了,幸好,九千歲只會有我一個人……」
一席話,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蘇欣晴要跟一群人共同分一個男人,沒什麼好得意的。
而再不濟,也不用跟任何人分那個昏迷不醒的死太監。
屋裏一片靜默。
顯然眾人都沒有料到,一向唯唯諾諾、任人扁圓的蘇莫離會反相譏。
尤其是王姨娘和蘇欣晴,兩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面子有些掛不住。
這個賤人,不過是溺了一次水而已,怎麼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