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原來姐姐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曆啊。”魏若萍在一旁掩口笑：“就是廢太子的侍讀梁鳶青啊。”

“哦，就是那個——被廢太子玩弄之後，連看也不看一眼就甩掉的人是嗎。”

我抬頭看了一眼，夏惜蘭一看到我的目，立刻出惱怒的表，用力朝著我一揮袖，那厚重的錦袖在我臉上，不啻於重重的一耳，“你這是這是什麽眼神，敢這麽看著本宮！”

我忍著臉上的疼痛，低沉著嗓子道：“奴婢隻是想告訴貴妃娘娘，娘娘誤會了。奴婢不是被太子玩弄，也沒有被甩掉。”

頓時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想到我居然還敢回，一時竟連打罵我都忘了。

旁邊的德妃掩口笑道：“沒想到這麽個小小的宮，倒是很有氣。”

夏貴妃臉都氣白了，回頭向著楚懷玉：“皇上，這個宮好大的膽子，當著您的麵就敢駁臣妾的話，這今後還得了？這樣的賤婢皇上還留著做什麽，早就該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誰知楚懷玉卻一點也沒有發怒，隻是冷笑著：“朕不殺。朕就是想看看，能到何時！”

說完，他喚侍監道：“梁鳶青衝撞貴妃，該當何罪？”

“回皇上，應減薪俸一年，自領三十鞭。”

楚懷玉和他那幾個妃子都不說話，隻是用那種看著手心可隨意的蚯蚓的目看著我，我咬著牙，拜道：“謝皇上，謝娘娘不殺之恩。”

說完，站起來向外麵走去。

剛剛邁出大門，迎麵撞上了一堅的膛，我眼前一花，對方已經說道：“梁鳶青？你真的在這裏？！”

抬頭一看，竟是楚亦雄，我整個人猛的一，差點嚇得倒退回去，但終究還是忍住了心中對他的恐懼，一拜道：“奴婢見過大皇子。”

他看著我，那目好像要將我整個人看穿一眼，又看了看我後的元和殿，嗓音有些怪異：“你在元和殿服侍？”

我不置可否，隻匆匆的說道：“奴婢先行告退。”

原以為這個人隻怕又要為難我，但他卻隻是看了我一眼，就這麽讓我走了，背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看起來他也已經進了元和殿，我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心裏卻更加鬱。

楚亦雄，我幾乎已經忘了這個人的存在，今天猛的一見麵，他之前對我的兩次施暴，還有那些不堪的回憶，一時間都湧現到了眼前，我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那恐怖的一夜，他是如何在我上肆，還有我為了讓他救虹影，差點就將自己的出去——

我知道自己如今這樣境，已經沒有什麽不能失去，但是看到他，心裏的懼怕還是油然而生。

匆匆的從元和殿離開，要穿過花園才能到達靠近玄武門的那個角落裏，永遠不見天日的刑房。

走到花園的時候，這裏明明已經打掃得很幹淨了，而且有了宮人們的勞作，各花競相怒發，雖說花向來無意爭春，我反倒覺得，他們用自己的絢爛構建了一個秋日裏虛晃的春天，反而更加明。

看著那一片絢爛花海，還有腳下潔淨的青石板，我突然有些恍惚。

這真的是當初那個橫遍野，被鮮浸染的花園嗎？

我甚至能清楚的記得，當楚懷玉一劍刺穿虹影的肩膀時，那些都噴灑在了哪裏，而我的淚又滴落到了哪裏，卻隻是短短的幾個月，非，人亦非，過去的一切已經天翻地覆。

我傻傻的站在那個地方，回想著當初的一切，好似近在眼前，卻已經恍若隔世，而就在我淚水快要奪眶而出的時候，前方一個人慢慢的走近我，一直走到我麵前來，一個聲音淡淡的道：“傷在痛？”

我抬頭，看見了楚亦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