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嬈的那句話,蘇戟之甚至不敢再往深想。
他努力制住心底里泛起的那子兇戾,聲音放緩放,“我今天就過來。嬈嬈你別害怕。二哥給大哥打電話,他跟我一起過
站在蘇戟之旁邊的蘇小四也握了拳頭,他怎麼可能那麼蠢,被人挑唆一下就去跟人打架。
他也沒有那麼弱,跟人打架還會被人打大傻子!
而且,他會水,怎麼可能淹死?
夢都是假的,三姐果然是他們家最笨的。
可他握著妹妹的手,還是忍不住收,他肯定要找個機會,弄死這個蘇星辰那個王八蛋。
看他和他姐姐,還敢不敢再算計自己三姐!
蘇嬈輕笑了一聲,“我一點都不害怕。我打了李二狗一頓,他這會兒還躺在醫院。”
“現在可老實,直接都改口賴上蘇昕悅了呢。說不定過幾天,要麼就送一個進監獄,要麼我就得喝他們的喜酒了。”
蘇戟之一愣,有點沒反應過來。
蘇嬈繼續道,“二哥放心,沒有證明,我現在應該是留在東河村的知青。”
“我能保護好自己。”
“我準備最近先搬到知青點去住,二哥不用著急來找我。我自己可以。”
蘇戟之卻不聽,“不行,你在那邊,不管怎麼樣,都容易吃虧。”
白曉茹他們一家在那邊經營了這麼多年,哪里是蘇嬈一個小姑娘能抵抗的?
蘇嬈一頓,道,“我認識公社醫院的院長,現在是在醫院打的電話。”
“我朋友說嚴院長是個特別正直又厲害的人,真要有事兒,我會第一時間來找嚴院長的。”
“嚴傳良嚴院長?”蘇戟之一愣。
這位院長的名聲,哪怕是他,也是聽過的。
蘇嬈十分肯定道,“對!我可以照顧好自己,也能理好問題。如果有問題,我會立馬聯系你,二哥。”
一句二哥,直接讓蘇戟之瞬間心。
蘇嬈聲音更,“我就是,就是擔心做的夢都變真的。”
蘇戟之立馬道,“當然不會,夢都是反的。”
可他握著電話筒的手,指關節都在咔嚓作響,他絕對不會讓這些事兒發生。
蘇嬈道,“我怕二哥再生病,怕大哥出事兒,還怕妹妹再生病。二哥你幫我提醒大哥,再帶小五去補疫苗,好不好?”
蘇戟之聲音艱難道,“好。”
蘇嬈又道,“我記得外公給我留了一些書。我想去找找看,想要治好爺爺的……”
蘇嬈他們外公白濟民,一生救人無數。祖上是醫出,傳承了幾十代。
戰期間,兒子一家走散,再沒找回來。
戰之后,白老爺子哪兒也沒去,就留在了鎮上當大夫。
距離白曉茹家并不遠,蘇嬈從小就對中醫種種興趣。時不時去聽。
即便不喜白曉茹,可白老爺子見到白曉茹“兒”蘇嬈在附近聽他給學徒上課,也不趕。
蘇嬈小時候跟著他學過好幾年,白曉茹相當支持,也總是不聲從蘇嬈這里套問白外公教導的東西。
曾經暗示過蘇嬈,讓去白外公家里什麼東西。
蘇嬈沒做,挨了打。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異常,白曉茹一般不會親自手打蘇嬈。
蘇嬈挨打一般都是,哥哥,弟弟打的。
那是蘇嬈第一次被白曉茹打,打得很兇。
可前幾年中醫被人打了牛鬼蛇神,外公和外婆被人舉報,住在了牛棚了。白家被人翻得七八糟,什麼都沒留下。
可其實,兩人將曾經的書藏了起來。
最重要的玉墜借蘇戟之的手給了蘇嬈。
蘇嬈懷疑白曉茹他們舉報外公,為得就是這枚墜子,只是白曉茹不知東西的模樣。
到掌心印記帶來的熱意,握住拳頭。現在要重新撿起來醫,至得有個由頭。
“好好好。”蘇戟之幾乎半點猶豫都沒有,立馬應了下來。
蘇戟之猶豫了一下才道,“嬈嬈如果喜歡,每次一本一本拿出來,盡量不要給別人看到了。”
說完又怕蘇嬈誤會,補充道,“如今大家對中醫的很多東西有些誤解。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知道嗎?”
蘇嬈眼眶有些紅。
真正的蘇家人,在知道和蘇昕悅互換的事兒之后都對很珍惜,對待的時候,甚至帶著點小心翼翼。
尤其是始終相信白曉茹,蘇昕悅,更讓那邊輕不得,重不得,總怕說了什麼遭到蘇嬈反,越發不能親近。
就連蘇戟之臨死之前,最不放心的還是過于相信白曉茹和蘇昕悅。
應了一聲,“好。”
蘇戟之稍微松了一口氣,“嬈嬈別怕,大哥和二哥的一個朋友最近就去了紅旗公社。就這幾天我讓他先去看看。你別怕。”
蘇嬈輕輕笑了笑,“二哥,我不怕,我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又和小四小五說了兩句話,蘇嬈終于找回了些真實,有了那麼點迫切,可更多的卻是覺天空都晴朗了。
家人真的都還在。
一切都還來得及!
掛斷電話,蘇戟之雙手攥了拳,怎麼能不怕。
雖然不知道蘇嬈的夢是怎麼回事,可說的每一句話都他渾冰冷。
尤其是那一句,李二狗上真的有三百塊錢。
如果不是還有最后一點理智,蘇戟之此時已經握著刀找到那邊,砍死李二狗和白曉茹。
可他不能。
蘇戟之蹲下問蘇小妹,“小妹,蘇星辰之前搶過你的藥丸?”
蘇妍才五歲,因為這幾年環境影響,相當靦腆,也比較膽小,聽到這話,遲疑著問,“糖丸嗎?”
蘇戟之點頭,描述了一下脊髓灰質炎糖丸的樣子。
蘇小妹弱弱點頭,“對!他搶走吃了,可大哥,二哥,四哥都不在家。”
蘇戟之雙手握,眼里冒火,聲音卻很輕,“那二哥明天帶你去醫院再買一顆。”
蘇小妹乖乖點頭。
蘇小四神也張了起來,“小五,小五不會癱瘓,對不對?”
蘇戟之指關節咔嚓作響,說話卻斬釘截鐵,“當然不會。”
蘇小四這才放心,“就是,我又不傻,肯定不會被騙出去打架。”
可蘇戟之卻完全無法放下心,他深吸一口氣,去打電話,“您好,我找季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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