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闕忙從腰間將鑰匙掏出來。
“王妃,鑰匙在這兒。”
“不用給我了,你拿著鑰匙去地牢,將蒙盛殺了。”
“啊?”王闕大驚,“君上不是說不能殺他嗎?”
這也是個麻煩,不過一個借口而已,對葉婉兮來說并不難。
“那就去將地牢燒了,回頭有人問起,你們咬死了說是走水了。”
眾人:“……”能這麼巧?正好關押蒙盛地牢走水?
“這……王妃,這誰信吶。”
“信不信沒關系,我不要他們信,只要你們咬死了稱地牢走水就行了。”
父皇說過,明面上不能殺,可若是‘意外’走了水,那可就怪不得誰了。
葉婉兮對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王闕帶著幾個手腳麻利的侍衛去燒地牢,得準備一番,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能睜得太大,膈應人。
怎麼著,也得將場景稍布置一下,做出走水的假象來。
葉婉兮倒是不怕被那個人說,主要是宮里那位要面子,多得給他個意外的理由。
侍衛們手腳利索,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將地牢給點燃了。
熊熊大火很快燒起來。
“來人啊,走水了,救火啊……”
侍衛丫鬟們,拿盆的拿盆,拿桶的拿桶,跑到遠的池塘去打水。
地牢中的蒙盛一臉驚恐看著濃煙滾滾,看著它們向自己席卷而來。
掉火海之中的恐懼再次爬滿他的心,那些已經不疼的傷疤,似乎又開始作痛。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走水?”
“來人啊,救火,救人……”
地牢之中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人應他。
外頭喊著救火的人喊得倒是厲害,可他看到那火越燒越大,約覺到不對勁兒。
不對,這不是意外走水,這是人為的放火。
他們想燒死自己?
該死的李夜璟,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用這種方式要自己的命。
葉婉兮坐在不遠的涼亭里,冷眼看著遠的大火。
看似沉靜的,其實手中繡帕握。
沒有干過這種事,這是第一次。
心中慨,張,還有些復雜的緒。
不過卻很堅定。
葉婉兮,你現在就是封建社會里的楚王妃,殺人的手段你必需得有,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在乎的人。
“王妃,南黎大祭司求見。”
葉婉兮心頭一震,逐漸讓自己平復下來。
“好哇,這麼快就來了。是能掐會算嗎?哼,告訴,咱們王府走水,都忙著救火呢,不見。”
“是。”
侍衛去府外攔著,不肯放蒙虞進來。
兩方人馬沖突,打了起來。
聽著下人的匯報,葉婉兮無于衷,讓他們攔住了,并且還讓雀兒給他端了碟花生米來。
楚王府固若金湯,就算那人是修仙的,也休想打進來。
“王妃,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太過了?”
葉婉兮冷笑道:“過什麼?一個邊陲小國的祭司,都敢讓人打上我楚王府的大門了,我還不能教訓不?”
“呵呵,瞧著吧,現在敢攻打我楚王府,回頭耽擱了我楚王府救火一事,我要吃不了兜著走。”
“啊?”雀兒震驚不已,“您是說,咱還能將救火失敗的事怪在那人上?”
“當然。”
“那人家難信嗎?”
“嘖嘖。”葉婉兮將手中剩下的花生米又放回碟子里,招招手讓雀兒坐下來。
“本王妃今兒給你上一課,所謂真理,在這兒。”
握著拳頭在雀兒面前。
雀兒道:“真理在您的手心里?”
葉婉兮瞥一眼,這笨蛋。
“不是手心里,這是拳頭,沙包大的拳頭你瞧不見?”
王妃這只清秀的手,是沙包大的拳頭?
“所謂的規則,真理,都掌握在拳頭的人手里。”
“啊?”
“啊什麼啊?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當你家王妃我,為什麼敢開炮?那是因為我后站著楚王。遇上楚王都惹不起的人,我也是恭恭敬敬的,我又不傻。”
雀兒撓撓頭,又道:“不對,以前王爺不喜歡您的時候,您也不怕誰。”
葉婉兮無語的翻白眼,心道那不是我。
當然,不能跟雀兒這麼說。
道:“那會兒我后站著麗妃娘娘,君上,還有廢后。”
雀兒:“廢后也算?”
“當然,種種利益關系,我做楚王妃對來說好多多,所以會保護我,在我與羅玉琴發生沖突的時候,毫不猶豫選擇站我。當年我鬧得再兇,也會費力的將我推上楚王妃之位。”
雀兒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大局觀,局勢這些,王妃就看得很清楚。
所以連敵人的勢都可以借起來。
“琢磨明白沒?”
雀兒點點頭,又搖搖頭。
葉婉兮:“……”
“蠢丫頭,你就繼續做你的丫鬟吧。”
雀兒算不得聰明,不然也不會跟著原主胡來,不過好是很忠心,那幾年里,陪著自己走南闖北的也吃了不苦頭。
刀赫機靈些,是個不錯的人,喜歡雀兒的單純直接,值得雀兒托付。
“王妃……”
遠傳來一聲嘹亮的王妃,嚇得葉婉兮一個激靈。
“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王闕站在遠,指向地牢旁邊一個屋子的屋頂。
葉婉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嚇了一跳。
一個黑紗蒙面的子站在屋頂上,手上還拖著一個燒得半死的人。
那人不是蒙盛又是誰?
蒙虞,竟然將他從燃著大火的地牢中救出來了?
“該死的。”
葉婉兮憤怒的上前,等走近了,迅速變臉,出笑容來。
“哎喲,大祭司,本王妃謝謝你了。幸好你及時出手啊,不然蒙盛就燒死了。父皇指明不準我們殺他的,他要是死了,我是全長滿了也說不清吶,定會有人說我故意放火燒他。”
蒙虞冷冷的看著下方這裝模作樣的人。
算到這位楚王妃是個異數,如今看的行事作風果然是個異數,不按常理出牌。
竟然將自己送的花直接燒了,又立刻放火燒蒙盛,速度之快,打個措手不及。
“大祭司,你這般擅闖王府,又爬到我家屋頂上,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