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最北方的一座小鎮,因為地理和天氣的原因,霧云鎮的人口不算太多。
一般況下,州里面通常一個小城鎮的人口為5-10萬,霧云鎮的人口數量則只是剛剛4萬。
不過該小鎮安居樂業,人泰民安,主要產業是綿羊的養,幾乎家家戶戶都在做相關的產業,鎮里面自己開設了工廠,定期在民戶家里去收購羊。
而霧云鎮的綿羊質鮮多,非常好吃,特別適合用來燒烤,也是一項小鎮的重點產品。
小鎮外有生產企業會與鎮里的養大戶提前聯系,定期過來收購部分羊回廠里加工,然后銷售到各個州。
武軍就是一家加工廠的收購員,因為有時候定期收購的數量會不一致,或者有樣方面的特殊要求,所以他一般況下,每個月會來霧云鎮兩次,提前聯系收購羊的有關事宜。
霧云鎮的居民,給武軍的印象是非常熱的,每一個人都笑意盈盈,待人接禮貌周到,整個小鎮就像是一家大型商場,每一個人都是服務員,都在竭誠的為外來者做好服務。
當然,就憑這一點,霧云鎮的回頭客相當多,對外生意非常好。
武軍經常收購的幾家都有自己的養場,里面常年會有兩三百只羊,生意很好,不過因為武軍是老顧客,每一次這幾家都會為他預先留下新鮮的羊。
來到寫著“常清遠綿羊養基地”的門牌前,此時大門開著,武軍徑直走了進去。
與識的人打了幾聲招呼,不一會兒,就見到了開著一個四電車的常清遠緩緩駛來。
“常叔,又去羊場溜達一圈來了。”武軍笑道。
常清遠同樣一臉笑容,點點頭:“是啊,每天看三次,雷打不。你要的已經放在屠宰場儲藏室,因為早上才殺的,所以沒放冷凍柜里。”
“好的,總共有多?”武軍點頭問道。
“你要的已經放在屠宰場儲藏室,因為早上才殺的,所以沒放冷凍柜里。”常清遠又說了一句。
武軍一愣,想起常清遠似乎有些耳背,無奈搖了搖頭,笑道:“常叔,你不剛剛才告訴我了嗎?我聽見了。我是問你,給我留了多?”
常清遠似乎不以為意,回道:“一共330斤,本來給你留了400來斤的,但剛才隔壁老王非要拿走接近70斤,說他那邊給顧客留了。你看看,這些夠不?不夠我去其他家勻點過來。”
“可以了,這次我們是正常進貨,需求多的時候,我會提前告訴你的。”武軍道。
一邊說著,武軍一邊爬上了常清遠的電四車,常清遠沿著養場的道路往屠宰場那邊開了過去。
還沒有靠近屠宰場,一濃郁的腥味涌了過來。
“里面的換氣扇壞了,剛剛讓人去準備除臭劑,你先不要進去,我讓人拿出來。”常清遠道。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放在耳邊大約半分鐘左右,也沒有說話,然后把電話掛掉。
“怎麼不找人修修換氣扇?這里的味道太濃了。”武軍扇了扇鼻子。
“已經找了,還沒來。”常清遠一臉笑容的道。
不多時,他保持著同樣笑容,對武軍又道:“里面的換氣扇壞了,剛剛讓人去準備除臭劑,你先不要進去……”
聽了他的話,武軍浮現出古怪表:“常叔,這話你剛剛又說過了……”
“是嗎?”常清遠一臉懵,隨即笑道:“老糊涂了,這一輩子只會養羊,什麼也不會,除了羊,也什麼都不懂。”
武軍也覺常清遠并不只是耳背那麼簡單,應該和他本人說的一樣,有了較為嚴重的健忘癥狀。
“你讓拉貨的車到后門去,我們把送過去。”常清遠吩咐。
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武軍的冷柜貨車將330斤羊全部裝了上去。他還要去下一家,因為這次來是準備定點收購兩家的羊。
這小鎮的居民基本都姓常,第二家的主人常景明,開的養場比常清遠的要小點,不過他家給武軍準備的新鮮羊卻很多。
裝了差不多500來斤,常景明還幫武軍將貨車的冷凍柜門關好。
“現在如果趕著走的話,晚上就能抵達你的目的地了。”常景明是個中年男子,他笑著提醒武軍。
武軍道:“我先去上個廁所。”
話落,輕車路的走到設立在養場靠近門口的廁所。
方便完,從廁所門口走出來時,一腳踢到了地面的一個凸起。
武軍因為覺到這凸起有些堅,怕傷到了其他人,他立刻蹲下去查看。手之下,發現似乎是一把刀的刀柄。
霧云鎮于最北面,地面泥土蓬松,雖然被來來往往經過的人把這地面踩來踩去,但抓住這東西后用力往外一拽,泥土立刻翻了起來,能看出果然是一把刀的刀柄部分。
刀刃在里面,似乎卡在了泥土里,但這東西在這里肯定對其他人不安全。
武軍當即雙手抓住刀柄,用力往上一拔,這塊泥土全部松,刀被拔了出來,不過刀上著的東西也一起被拔出,仍在刀刃上著,像是一塊已經開始腐爛的。
一惡臭撲面而來,武軍皺著眉頭屏住呼吸,湊近仔細一看,發現這塊好像并不是什麼的,因為那發黑的皮看上去像是人類的皮,且就在刀傷的旁邊不遠,還有一顆明顯屬于人類的黑痣。
“這是……人!?”
有了這個猜測后,武軍一驚,蹲著的他就聽頭頂上方同時傳來了常景明的聲音:“怎麼掉了一塊在這里?嗯,這些本來應該裝在你的貨運車里的。”
“這……這不是羊!”武軍驚恐道。
“怎麼不是呢?我說是就是。”常景明臉上洋溢著溫和笑容,“既然都看見了,那不如和你的司機就留下吧,但不能讓你的其他同事過來時再看見你,所以要辛苦你去屠宰場工作了。”
隨著他的這番話出口,武軍的表漸漸在變化,由剛開始的驚恐、疑、不安,慢慢地變了一張面無表的死人臉。
“不知道我說的,你聽清楚了嗎?”常景明依舊滿面笑容,仿佛在談論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武軍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轉往屠宰場的方向走去,他悉常景明的養場,知道到哪里該走哪條路。
不過在去屠宰場之前,他先將手里的那把刀連同那塊疑似人的東西還給了常景明,與此同時,守在外面的貨車司機也面無表的走了過來,默默跟在武軍的后。
兩人剛剛走出沒幾步,大門口的方向再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個穿著數民族服的子走了進來。
這子容貌艷,但表冰冷,一邊往里走,一邊冷冷地說道:“這里現在歸我了,其他人都離開吧。”
常景明驚愕,武軍也停下,因為讓他行為失控、行不聽使喚的的那個詭異思維在這一刻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過武軍的神智仍舊沒有恢復,還是于被暗中控制的狀態,甚至稍微不留神,他就會完于失控中。
常景明到很驚訝,他盯著眼前這陌生的子,雖然此刻自己已經有了驚訝緒,但他的臉上仍然洋溢著笑容,就和這個小鎮上的其他人平時一樣。
“這位士,請問你是到什麼困難了嗎?我可不可以給你提供什麼幫助?”
人冷冷道:“我已經說了,帶上這里的所有人離開,這里現在是我的了。”
常景明一直以來保持得很好的神智和緒,在這一刻忽然間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他正在微笑的臉,此刻表已經開始不知不覺的產生變化,只是連他自己都并沒有發現。
“聽清楚了嗎?”人又問了一句。
“我想……我聽清楚了。”常景明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變得從沒有過的漠然。
“記住,安安靜靜的把這里所有人都帶走。”人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往養場部走去。
常景明的腦袋仿佛變了漿糊,他此刻很,心里一團麻,但一種古怪的緒在穩定著他,這緒與以往自己所悉的那緒又不一樣。
以前的那緒是一種潤細無聲的讓他有種被滋潤的覺,而現在腦海里的緒出現的很突然,卻比自己所悉的舒適覺要強大很多,帶著一種無法察覺的侵略。
它在迅速的侵蝕著自己。
他覺自己變化了,但卻必須適應這個變化,無法抵抗。
對著剛剛和自己為一家人的武軍招了招手:“走吧,我們離開這里。”
此時更多的常景明的家人和他雇傭的工作人員從養場部、屠宰場方向、居民區以及儲藏室那邊緩緩走來,一個個臉上都沒有了平時見過的笑容,只是對著常景明默默地靠近。
包括武軍和他的貨車司機在,所有人都默契的保持著相同速度的步伐,很快離開了這里。
不過常景明的心里卻產生了無法形容的失落,走出悉的地方后,他的手腳開始抖,不由自主的抖,急需做出什麼事讓自己安穩下來。
“秩序”被打了,耳邊一直以來能夠聽見的呢喃聲也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剛剛那子帶著侵略的聲音。
“離開這里,聽清楚了嗎?”
常景明回過頭,面無表的對后黑的一片人,開口道:“隔壁那家養場也很不錯,大家有沒有不同意見?”
所有人包括武軍在紛紛搖頭。
“那好吧,我們過去。”
常景明蹲下,在地上撿起半塊磚頭,其他人也紛紛在附近找東西,或是斷裂的樹枝作為子,或是撿起尖銳的石塊等。
然后一行人往隔壁最近的養場走去。
大約半個小時后,來到了一家名為“勝養場”的口,門是敞開的,他們陸陸續續走其中。
“景明來了,好久沒看見你們了,歡迎臨……”
里面有個聽上去很溫和、似乎正面帶笑意的人在開口說話。
這是隔壁這間養場的主人,常勝。
不過隨著常景明一行人進去后,里面很快就傳出了打斗的聲音,沒有誰發出慘,只是沉默的廝打著,一個個人仿佛提線木偶,重敲擊、桌椅被破壞、骨頭斷開碎裂、飛濺等等響聲不時傳出。
霧云鎮外。
相隔四公里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山包。
這小山包里面幾乎已經被完全挖空,變了一個蔽極強的特調組臨時基地,里面各種儀正在運轉,燈閃爍,百余塊屏幕同時運行著,全面監控著這霧云鎮的小鎮。
小鎮頂端有衛星熱探測,可以準確探測出每一個小鎮居民此時的向。
而在顯示著常景明綿羊飼養場的區域,一個非常顯眼的白點出現在那里,而其他暗一點的灰點則是紛紛離開了該區域,并涌向了另外一個顯示著綿羊養基地的地方。
隨著這些灰點涌后,雙方灰點重合在一起,不時有原本移的點消失。
“依娘出現后,那個飼養場里的所有人全部離開了,涌了這個養基地,然后有人在不斷死亡。”
“小鎮居民的控行為已經無法逆轉。他們這是在爭奪地盤,雖然這個小鎮所有人都被行為控制,但他們還是會趨于本能的想要取得某個地區的控制權。”
“這似乎與失控核心異常目前對小鎮的控制方式一樣。”
“就是一樣的,它神不知鬼不覺的掌控了整個小鎮,將這些人全部變傀儡,這就是它的本能。這些被他控制的人,所表現出來的同樣也是它的本能。”
“我們剛剛已經將整個小鎮的出口全部封鎖了,最后進去的那批人,已經被安全接出來,只有一個武軍的進貨商代表無法聯系。”
“他應該是發現了小鎮居民的,所以已經被‘留下’。嗯,我想我們現在沒有必要再假裝不知道,哪怕會驚失控核心,現在也要直接封鎖整個小鎮。”
“組長,孟天久已經到了。”
這站在屏幕前的國字臉男子扭頭看向后給他匯報工作的特調組員,點頭道:“不用請他進來,我去親自迎接孟天久。”
“不是。”匯報人員面現猶豫,有些尷尬的道:“他已經跟蹤依娘進了小鎮,讓我跟組長您匯報一聲,封住小鎮就可,其他的不用手。”
這組長略一錯愕,但面對孟天久他本沒有怒氣,只是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們隨時接收孟天久從里面傳出的消息,告訴其他組員,不要輕舉妄。”
“喏,這是孟天久給我的,讓我們放在指揮室里。”那匯報人員遞上來一個木雕,木雕的模樣正是沈星。
組長詫異的接過來,放在了指揮室中那寬大的方桌上,正要詢問為什麼要這麼做時,他戴著的形耳麥里忽然頻道一換,被一個更高級的上層頻道強制切,里面響起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賀濤組長你好,我是沈星,現在在特調總部與你通話。嗯,請不要將木雕放在方桌上,把它擺在你前方,剛好面對那些屏幕。對,對,就這樣。你不用四看了,我不在那你那邊,照我說的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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