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滿回去跟姚志華說起的設想,發現條件限制,有的能實現,有的能替代湊合,有的就只能是想想算了。
比如想弄個榻榻米,沒有啊,這年代國別說買,本都沒幾個人知道。
姚志華據的畫圖和描述,就上幾個舍友,找來磚頭搭了一層地臺,鋪上主辦方提供的木板,上邊再鋪上草席。
各種草席老家那邊多得是,草、麥秸或者藤草的,可江滿沒帶來呀,怎麼辦,跑去隔壁工藝品展區,套近乎借兩張。一邊心裡暗暗決定,這項目要是做了,以後咱也可以把一些大件,像席子之類的加上。
這麼一看,江滿說有點像榻榻米了,姚志華卻說,明明是像東北的炕。
然後從當地同學家裡借了張小茶桌。
江滿:「姚志華,能不能借到錄音機啊,找一盤比較舒緩的純音樂磁帶,最好是古箏或者古琴。」
「要求可真多,專挑不好找的要。」姚志華沒好氣地說,「我去哪兒給你借啊?」
江滿:「志華~~暢暢爸~~大好人……」
姚志華:「停停停,我去給你借,我去給你借還不行嗎。」
81年啊,得虧是在滬城,姚志華頗費了一番工夫,借來了一臺錄音機,還真借到了一盤古箏磁帶,說是從他結識的一位當記者的文友家中借來的。
這位記者工作關係出過國,剛買了一臺錄音機回來,寶貝著呢,讓姚志華給借來了。
江滿:「姚志華你給我寫一副字,大幅宣紙,寫一首王明的詩吧。」江滿聽說過日本人崇拜王明,其實自己對王明也不甚了解,想了想一揮手,「你隨便挑一首有名的吧,或者比較田園的。」
姚志華怕寫不好。他筆字寫的也就是還可以,平常自己寫個對聯,寫一副字,大家看了誇一聲好,也就罷了,可掛到招商會的展臺上,擔心醜。
這傢伙一琢磨,索跑去找他的一位老教授。老教授書法上也算有些造詣了,了得意門生的請託,又聽說是支援農民幹事業,痛快地答應了,鋪開四尺宣,筆走龍蛇,揮毫而就,果然不是一個水平。
也就是這年代大家還沒有多經濟意識,擱在幾十年後,這得是按平方尺賣錢的,真金白銀呀。
來不及裝裱,就這麼掛上了,倒也原原味。江滿自己端詳半天,雖然不是太懂書法,可也知道什麼大家風骨,一邊就決定等招商會結束了,一定要把這幅字收好,拿去好生裝裱起來。
兩天後,趕在招商會開幕的前一天下午,江滿的展檯布置完畢,首先就引來周圍鄰居展位的好奇圍觀。
這年代的人淳樸,商業氣氛遠沒有那麼濃,看看別家的展臺,一般也就是擺一排桌子,放上展品,有的再搭個紅或藍的桌布,就算講究的了,大部分連個圖文說明之類的展板都沒有。
而江滿的展臺,不大的展位,三面都整個用竹簾掛起,倉促中找不到合適的竹簾,其實用的就是隔壁展區借來的橫編寬篾竹席,製造了竹簾效果。
「竹簾」牆的一側,掛著兩幅水墨山水,也是臨時借來的。正面牆上,大幅本宣紙上龍飛舞地寫著一首王明的《蔽月山房》。
江滿把帶來的樣品放在一側靠牆的架子上,還擺了幾盆小巧的綠植盆景。正面靠牆,臨時拼湊的改良榻榻米上(姚志華堅持是矮炕)擺了張小茶桌,兩邊放著團,桌上擺著一套白瓷茶和圍棋,質樸的方形高粱稈果盤裡甚至放了紅蘋果和小橘子。
圍棋盤,棋子兒,借來的,倒進他們的玉米皮編的罐里。兩口子這兩天算是把借東西發揮到了極致,得虧姚志華人緣好。滬城是個好地方,就像這花梨木的圍棋盤吧,別的地方你還真未必能輕易找到。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把裝進行到底。
「你們這到底是賣什麼的呀?」鄰居展位的負責人背著手過來,一臉好奇。
「賣這個。」江滿笑著指了指架子上的各種玉米皮、高粱稈編的件兒。
「這架勢。」那人搖頭嘖嘖,「我還琢磨你們到底賣什麼的呢。」
「他是不是說我們喧賓奪主了?主要我帶的樣品就不多。」等他走了,江滿小聲問姚志華,指著對他講解,「明天你該上課上課,我跟暢暢我們娘兒倆在這兒,我們就喝茶吃水果。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媳婦兒,你這個……也太能裝腔作勢了吧。」姚志華笑道,「我現在覺得,沒準你還真能把小日本忽悠瘸了。可萬一要是日本人不來呢?」
「放心吧,滬城這地方,從來都是最吸引日本人的。」江滿對此毫不懷疑。
就像哈城之於老子,雲南之於緬甸人,這麼大的招商會,一眼看去是農產品展區就幾十個展位,日本人不可能不來。
都布置妥當了,兩口子歇口氣,隨意坐在榻榻米上泡茶喝茶。本也談不上品茶了,江滿咕咚咕咚喝一杯茶,看著旁邊小推車裡自己吃蘋果的暢暢,真是乖孩子,這兩天大人忙起來,暢暢跟在爸媽後自己玩得樂呵,也不鬧人。這小孩平常也很哭鬧。
短短兩天,現在周圍鄰近展位的人都認得暢暢小姑娘了,旁邊展位的年輕姑娘一有空,就從自家展臺上抓一把桂圓、荔枝幹來逗。
江滿忍不住慨:「忙得跟兔子似的,都顧不上孩子了,也幸虧我們暢暢省心。」
「你就放心吧,你閨歡迎著呢。」姚志華笑道,「昨天我帶,好幾個同學搶著幫我抱,都打算認乾媽了。」
「真的假的啊。」江滿笑,見暢暢吃完蘋果,給,便把從小車裡抱出來,放在榻榻米上讓玩,「乾媽還是別隨便認,我就這一個兒,還捨不得呢。萬一再認個小媽回來。」
「我說你……」姚志華指著,指了指,「你這人,真沒意思。」看看手錶,站起來,「走吧,天都該黑了,回去歇著,明天開幕,我請一天假,還是陪你們一起吧。」
「真不用你,你放心,只有你媳婦忽悠人的,一般人忽悠不了你媳婦。」江滿便也收拾一下,抱起暢暢,下了榻榻米換鞋走人,一邊說道,「你不是要考試了嗎,是不是得臨陣磨槍,抓複習?千萬可別掛科。」
「不磨槍你男人也很厲害。」姚志華瞥著笑,毫不覺得自己臉皮厚,解釋道,「反正現在主要是自習課,自己複習。你把這兒搞得這麼舒服,實在不行,我就把書帶過來看,外國人來了我就給他講講古漢語。」
三口人收拾回去,這兩天真是有點累了,吃了晚飯便洗漱睡覺。
第二天早早起來,江滿把自己和暢暢仔細捯拾了一下,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商量之後,姚志華第一節有節重要的課,江滿便他先去上課,自己帶著暢暢,乘公共汽車先去會場。
等到姚志華上完第一節課,匆匆趕去會場的時候,老遠便看見好幾些人在江滿的展臺前圍觀,好奇地指指點點。
他過去一看,不就想笑。
錄音機里放著舒緩清越的古箏曲,娘兒倆坐在茶桌前的團上,江滿旁若無人地泡茶,暢暢則趴在棋盤上玩黑白棋子,白白的小胖手著棋子,嘟嘟臉表專註,很有耐心地給它們排排隊。旁邊果盤裡還有開吃了一半的橘子。
要多悠閑有多悠閑,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嗬,你們兩個,這玩得高興啊。」姚志華走過去,掉鞋子,換上門旁玉米皮編鞋面的千層底拖鞋,然後很自然地走過去,隨意地盤坐上去,端起江滿給他倒的茶一飲而盡。
杯子一放,姚志華得瑟地吩咐江滿:「再倒,你弄這杯子也太小了,資本主義調。」
江滿又給他倒了一杯。
「怎麼樣?小日本來了沒?」
「才剛開始呢,你這也太急子了吧。」江滿倒茶的手沒停,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品了一口,卻挑眉調侃姚志華:「大學生,讀過《紅樓夢》的吧,那裡頭妙玉怎麼論茶的來著?」
姚志華白了一眼,懶得理。
江滿自顧自笑道:「一杯為品,二杯是解的蠢,三杯就是飲驢了。」
「我了。」姚志華沒好氣地說,「不會說你就別說,人家原話不是這樣的。」
「嘁,非得顯擺你是中文系大學生啊。」江滿撇,「好歹俺也讀過幾頁《紅樓夢》的,差不多就這意思,不就得了。」
在外頭好奇張的人多,進來的,要怪江滿這個展位也太吸引眼球了。偶爾有幾個進來參觀一下的,目標客戶卻一直沒出現。
江滿坐在那兒不急不躁的樣子,姚志華便也不著急,喝過了茶,就陪著暢暢玩,教把圍棋當作五子棋來玩。
然而兩歲半的暢暢還不太識數呢,姚志華教說,誰先排五個一排就贏了,小姑娘想了想,果斷抓了一把白子,也不管他五個幾個,全都排一排,便咯咯笑拍著小手說贏了。
「呀,暢暢贏了。」
「對對,你贏了,你贏了,爸爸輸了。」姚志華笑瞇瞇把棋子拉到一邊,索開始教閨識數,教認識「兩個」,「三個」,又擺出兩份棋子,問哪邊多、哪邊。
江滿看他們這麼玩鬧,索也不管,隨他們玩去,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簡直把這當他們家堂屋了。
一直到當天下午準備收工,江滿的「目標客戶」也沒出現,姚志華有點擔心了,說不會是日本人就沒有來的吧?
「不可能,我都問過主辦方了,應該有日本客商,還不止一撥呢。」江滿安他,「急什麼呀,小鬼子小鬼子,日本人鬼著呢,狡猾狡猾的,該來就會來的。」
其實自己心裡也有點打鼓,可轉念一想,就,不就罷,反正也沒什麼損失。要說花這麼多心思,對這樁生意還是有信心的。
第二天上午,終於來了一撥人,一行四人,西裝革履,進來就一臉客氣的微笑,先微微鞠躬行禮。
其中一個應該是翻譯,有一個年輕人看樣子卻是頭兒,怕沒有三十歲,目把展臺打量了一遍,從放置展品的架子上掃過,然後在江滿上頓了頓。
「來了?」姚志華眼神示意一下江滿。
「看樣子是。」江滿道。
對方不說話,江滿便也只微笑點頭致意,四個人進來轉了一圈,啥也沒問啥也沒說,便又客客氣氣地微笑點點頭,告辭了。
「這就走了?」姚志華訝然。
「走就走。」江滿說。
「哎,好不容易來了又走了。」
「又不是就他們一家日本客商。」江滿嗤笑,「就算最後做不,也無所謂,你就當我專門帶著暢暢來找你玩了。」
姚志華這麼一想,還好接,心裡果然舒服多了。
之後又來了兩撥日本客商,一撥看看走了,說是主要做食品生意的,另一撥倒是表現得興趣。一行兩人帶著翻譯,為主的是個矮個子的中年人。
兩人坐下來喝了江滿一杯茶,指著茶桌上的高粱稈果盤嘰里咕嚕一陣。
翻譯:「松原先生誇您這個果盤古樸漂亮。」
江滿放下茶杯,笑笑說:「松本先生不遠萬里來到中國,要是喜歡這個果盤,我可以送給您。要是想跟我們做這生意呢,五塊錢,我們合作共贏。我這邊產品種類繁多,保證工藝質量。」
「五塊錢?」翻譯睜大眼睛,頓了頓,趕扭頭翻譯給松原。
姚志華跟江滿對視一眼,江滿淡然地微笑以對,姚志華則繼續陪暢暢玩了,教用食指和中指拿圍棋的手法姿勢。
暢暢這兩天也習慣人來人往了,旁若無人,只管玩自己的,嘟嘟臉神專註,學著爸爸的樣子,白.的小手指夾起一枚棋子,清脆地敲在棋盤上,轉頭看著爸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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