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切按部就班，秦珩忙著見習、實習，林蕪在學校上課、實驗、寫論文，兩個大忙人，除了周末見面，也沒有其他時間。

十一月，B市的天氣漸冷。

這天林蕪被程程拉著去參加經管學院的講座活。

程程悄悄說道：“你知道嗎？

臺上的坐著的大佬都是咱學校畢業的。”

林蕪了一眼，B大人才濟濟，不事業有的師兄師姐都愿意回來做講座。

微微失神，突然想到沈宜行，不知道他和李唯夕現在怎麼樣了。

程程見手里還捧著一本醫學專著，讓趕收起來。

林蕪笑笑。

確實，這場講座干貨很多。

講座結束后，很多同學都積極地提問流，時間足足拖了半個小時。

負責講座的一位師兄上臺。

“好了，時間有限，兩位師兄還有事。

大家若還有什麼問題，發到下面這個郵箱。

我們整理好，發給師兄。”

程程林蕪，“喏！他就是我和你提過的研二的師兄。”

林蕪本想不起來，“唔——你就是因為他才來聽講座的？”

稍稍打量了那位師兄，確實很符合程程的審。

程程白了一眼，“聽完你有沒有收獲？”

林蕪點了點頭。

“那不就好了。”

等人漸漸散去，程程拉著上前。

“鄔師兄——”程程甜甜一笑。

鄔然回頭，眉目清俊，“程程你好！怎麼樣？

這次聽懂了嗎？”

程程：“比上次好多了，這次的講座講解的很趣味。

鄔師兄，這是我同學，林蕪。”

鄔然對上林蕪的目，“你好，林蕪。

我看過《生生不息》，久仰大名了。”

林蕪禮貌地抿了抿角，“鄔師兄，過獎了。”

鄔然挑眉，“真巧！我的姓和你的名，讀音很像。”

林蕪不聲，“鄔師兄的這個姓很。”

鄔然點點頭，“嗯。

我祖籍Z省。”

林蕪的臉微微一。

程程道：“鄔師兄是Z大保研到我們學校的。”

林蕪怔怔道：“那真的很厲害。”

鄔然：“小師妹過獎了。”

那邊有人他，鄔然說道：“有機會再聊。

我先過去忙了。”

程程連連點頭，“我們也不打擾你了。”

林蕪看著他的背影，略略沉。

“程程，鄔師兄是哪里人？”

程程想了想，“好像就是本市的。”

那他剛剛刻意提及他的祖籍，是什麼意思？

“走吧，去吃食堂吃飯吧。”

林蕪回去以后就給秦珩打了電話，把遇到鄔然的事告訴他。

“你說他是不是認識我爸爸？”

秦珩分析著，林蕪爸爸是獨子，以這種況的話也有可能是堂親。

“你先別急。”

林蕪臉微沉：“我只是好奇。”

秦珩說道：“如果他是故意，他肯定會來找你。

先靜觀其變。”

說著他咳嗽了幾聲。

“你生病了？”

“沒什麼事。”

林蕪皺起了眉，“注意。”

秦珩笑道：“這周過來嗎？”

林蕪最近忙著論文，周末都在圖書館查資料。

兩人也有大半個月沒見了。

輕輕應了一聲。

秦珩心大好，“周五晚我去買菜。”

林蕪：“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

秦珩：“周末我來接你。”

在走廊上打完了電話，好一會兒才進去。

對父親那邊的況幾乎一無所知。

有時候，也會想。

爺爺如果還活著，對到底是什麼樣的？

第二天，林蕪在圖書館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當時正在查閱一本外文醫學書，復雜的醫學專業名詞讓頭疼。

這個電話徹底打了所有的思路。

“喂——”走到走廊，輕輕開口。

“林蕪，我是鄔然，還記得我嗎？”

林蕪遲疑了一下，“鄔師兄——”

鄔然應了一聲，“林蕪，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能不能當面聊一聊？”

林蕪著窗外，蔚藍的天如水洗過一樣干凈。

“好。”

兩人約在學校附近一家咖啡廳。

周五晚上，林蕪赴約。

鄔然早就在那等著了，見到來，他禮貌地起。

“你喜歡喝什麼？”

“溫水就好。”

鄔然點頭。

兩人面對面坐著，氣氛微沉。

鄔然主開口，“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叔叔。”

林蕪垂在桌下的手瞬間握了，只是面上，依舊沉默著。

“你不好奇嗎？”

鄔然指尖輕扣了一下桌面。

林蕪擰眉，“程程邀請我去看講座，應該是你導的吧。”

鄔然輕扯了一下角，眸狡黠，“你果然很聰明。”

林蕪沒有笑意。

“鄔澤是我堂叔。”

鄔然定定地開口，“你爺爺和我爺爺是親兄弟。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有個小堂妹。”

林蕪眨了眨眼，對于突然出現的親戚，并沒有太多欣喜。

“抱歉，我對我爸爸那邊的事，知道的并不多，”

鄔然點點頭，“當年堂叔支教意外離世，再后來沒幾年，你爺爺相繼去世。

我們兩家相隔千里，你的存在，我們并不知道。”

林蕪理解，臉上浮出幾落寞。

可以想象兩位老人最后的時。

鄔然有些難以啟齒，“你爺爺給你留了一些東西。”

林蕪眸瞬間一變。

鄔然嘆了口氣，此前，有人到他家打聽時，家里人都震驚了。

“你爺爺喜歡古玩，下放前，他就有一批收藏。

可惜后來生活顛簸，可還是給你留了一些東西的。

只是那些東西被別人拿走了。”

林蕪：“爺爺留給我的？”

“當然！你是他們唯一的脈，他們自然而然想著你。”

林蕪忽而一笑。

鄔然何等聰明，有些事完全不用說開，大家心里明明白白。

靜默片刻，鄔然開口：“我們一家現在都在B市，他們知道你，都很開心。

若有時間的話，可以到家里來玩玩。”

“謝謝。”

林蕪真誠道，“我父親還留下什麼東西嗎？”

鄔然：“有的。

我爸親自去了一趟江城。

留下來的東西并不多。”

“還有就好。”

林蕪淡淡地說道。

鄔然抬眉著前方，“你朋友？”

林蕪回頭，見是秦珩，起，“是我男朋友。”

秦珩走過來，“你好，我是秦珩。”

鄔然笑著，“你好，鄔然。”

兩人不著痕跡地相互打量著對方。

秦珩側耳看著林蕪，什麼話都不用說，彼此就能明白對方現在的想法。

“一起去吃飯吧？”

鄔然搖搖頭，“不了，我還有點事。

下次吧。”

林蕪：“鄔師兄，謝謝你。”

鄔然的作頓了一下，“林蕪，你應該喊我一聲哥哥。”

他又看了一眼秦珩，他這次回家有代了。

“我先走了。”

秦珩輕輕了的手，“聊的怎麼樣？”

林蕪一一告訴他，語氣中難免著幾分傷，“這大概就是命，誰也改變不了。”

鄔家的結局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好人不見得被善待。

秦珩輕著額角的碎發，“阿蕪，你爸爸爺爺是你的。

有你這樣的兒、孫，他們一定會非常開心。”

爸爸的事也是的心結，現在終于解開了。

東西都不是事兒，關鍵是那份。

過了這麼多年，還是由鄔家的人解開了這個結。

也好，鄔然這個人不錯，和林蕪上畢竟有緣關系。

這個哥哥，秦珩覺得比沈宜行要親切多了。

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秦珩挑眉，“阿蕪，我和你可能是你爸爸牽線呢。”

他的父親和的父親不過一面之緣，誰想到多年后，林蕪了秦家的媳婦。

林蕪輕笑。

爸爸去世時都不知道的存在，也許吧。

第二年春天，春暖花開。

秦珩作為一名實習醫生，終日忙碌不堪。

他在醫院也是小有名氣，幾位科室的主任都想把他招納過去，而秦珩暗暗決定了去心臟外科。

快到點時，林蕪給他打來電話。

“我已經出校門了。”

秦珩正在辦公室，“好。

我一會兒就來。”

他掛了電話，拿過屜里的車鑰匙。

春節前，他買了車。

秦媽媽贊助的，怕他們在B市出行不方便。

一輛銀奧迪A6。

秦媽媽買的時候，用的林蕪的名字。

林蕪并不知道，秦珩當時把的份證帶過去。

“秦醫生，約會啊！”

科室里人人都知道，秦珩有一個漂亮的朋友，以后還是同行。

秦珩沒有避諱，“我先走了。”

他一走，大家討論起來。

“你說秦醫生，會留在哪個科室？”

“不知道！他去哪個科室絕對都是未來的重點培養對象。”

有人嘆了一口氣，“競爭力這麼大，我們也不見得都能留下來吧。

B市的房價這麼高，留下來力也很大。”

“秦醫生就沒問題。

我聽說，他的婚房都準備好了。”

“真是令人羨慕。”

這時候主任走進來。

“有時間閑聊。

報告都寫好了？”

眾人趕散去。

半個多小時后，秦珩和林蕪一起去了一家大型商場，兩人直接去了母嬰店。

姜曉生了一個兒子，林蕪今天特意出來給孩子買服。

雖然周家本不缺，不過這是的心意。

認真地一件一件看著，又仔細看著服的材料。

秦珩跟在邊，“孩子取名了嗎？”

林蕪低著頭，“周思慕。”

秦珩：“思慕？

朝思暮想？”

林蕪輕笑：“是思念的思，慕的慕。”

秦珩略略沉，“倒是姜曉的風格。”

林蕪搖搖頭，“錯了！這名字是先生取的。

姜曉取不出來的。”

秦珩：“為什麼？”

林蕪：“你不覺得周思慕的名字是在表達意嗎？

以姜曉現在的格，不會取的。”

秦珩抬手拿起了一件連開，“這件可的。”

林蕪眼睛一亮。

導購員走過來，“先生太太，有什麼需要嗎？”

先生太太……

林蕪微微尷尬，臉上一閃而逝的不自然。

秦珩噙著笑意，“我和我太太想給剛出生的小寶寶買些禮，請問有什麼推薦的嗎？”

導購員微笑著，“兩位請隨我來。”

林蕪抬首睨了他一眼，秦珩順勢攬著的腰。

“正好，我們提前學習一下。

阿蕪，我想好了。

我們的孩子就秦慕林吧。”

林蕪愣了一下，“你有沒有一點創意？”

秦慕林——

秦珩心甚好，“秦艾林。”

林蕪：“……”忍不住想到，就算按著最快的速度，他們的孩子至也在畢業后的一年出生。

忍不住吐槽，“秦珩，你的攀比心有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