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政務上的事，甚能涉及到，秀禾話音里有些張。

洗漱好了以后，林楚楚做在鏡子前頭，邊挑揀釵環邊道：“我可能要帶周去一趟云樂，想提前來跟你說一聲。”

“去云樂？那邊的事我多也聽說了一些。”秀禾憂慮道：“那殿下是派他去一段時間，還是……”

“可能三年五載，也可能一年兩年。”

玉蘭花簪子上鬢發，林楚楚轉過頭來認真地道：“所以想問問你的意思，是想跟著一起去，還是在京城等著我們回來。”

若是往常沒有了周與秀禾的夫妻關系，秀禾沒有剛生產完沒多久，林楚楚就能二話不說把人全都直接帶走。

“殿下，您跟駙馬也要一起去嗎？”

“一起去，當初把周從云樂帶回來，就想著不養閑人才讓他進的朝廷，現在他的大哥周夷在云樂那邊擔要職，他們周家飽朝廷蒙，也是時候該回報一些了。”

“倒是你。”林楚楚盯著秀禾的雙眼，目直的能看到人心里頭去，“秀禾，你是我的人，我會一直庇護你到我咽氣的那天。”

“我知道你跟周親幾年夫妻很好，但是畢竟是兩個國家，兩個不同種族宗教信仰的融合，我要要求你，不論何時何地，不敢你的丈夫孩子如何，你都不能背叛我。”

“不能背叛自己的國家！”

都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秀禾沒想到，都已經快要四年了，長寧公主殿下仍舊沒徹底放下對周的戒心。

飽林楚楚的重恩，周是兩個孩子的父親，是的結發丈夫。

如果將來兩相沖突……

秀禾低頭想了一會，抬頭輕聲笑了下，“殿下，不會的，我以項上人頭擔保，我的丈夫周也會跟我一樣忠于大昭，不會做半點對不起大昭的事。”

親三年來的點點滴滴都看在眼里。

看著周從一個冰冷寡言的人，慢慢被公主府的人說溫暖，被中原的千年底蘊所同化。

秀禾如此決絕的態度，讓林楚楚怔愣了一下，倒不是一直都不肯相信周，而是接下來到云樂所辦的事至關重要。

肅川明渠，乃是打通東南水路最重要的一環。

耗費了無數人力力，可以說只要把水路打通，就能基本上解決云樂缺水的千年難題。

貫通東南的水路可以說與即將鋪設全國的鐵路一樣重要。

自焚造反的人怎麼能放過明渠在云樂開鑿這麼好的機會。

長寧公主要親自駕臨云樂的消息傳出，朝廷同時下達了讓欽天監五品監正周一通前往的消息。

夜晚，秀禾剛把哄睡著的小兒子遞給嬤嬤，就見周一個人在臥室里頭翻箱倒柜。

“相公？你在忙什麼？”秀禾問道。

周頭也不回地道：“我找找前年陛下賜下的幾本古書，還有幾塊珍稀玉璧，大哥自小跟我都是同一個師傅啟蒙，我喜歡的他都喜歡……”

秀禾低頭往桌子上一瞧，好麼，家里那些平日里他最喜歡的東西都折騰了出來。

可真是近鄉怯，人還沒出發呢，放東西的箱子都要半空了。

“那我把去年徐叔送來的紅寶石頭面，還有太后賞的布料也都給大嫂拿去！”

說著就要起，被周趕攔下，握著他的手說，“不用那麼貴重，紅寶石頭是我求徐叔從南洋弄過來的，你那麼喜歡平日里都舍不得帶。”

“大嫂，那邊你看著挑著貴重的帶過去，但不能是自己的心頭好。”周道：“我與大哥之間，跟你與大嫂妯娌之間不同，我拿的那些東西都是家里不算值錢的。”

紅寶石和太后賞賜的東西都是人家頂看中的東西。

要把妻子平日里都舍不得的東西，哪去送人他有些舍不得。

那雙灰敗的眼瞳一如往常，可對待的態度，卻是一日勝過一日的耐心。

“相公……”秀禾不自地靠在了那副單薄的肩膀上，“你想一直留在云樂嗎？”

是人沒有不想永遠留在故鄉的。

但他的那片故土承載了太多痛苦不堪的過往。

有時候午夜夢回，他又夢到了凌他的老國王，再翻秀禾習慣地往自己的懷里依靠，他都覺得眼下的幸福是假的。

周思考了一下說：“你跟我們的孩子都在大昭，你們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對了，殿下說瑤兒馬上要到了開蒙的年紀，的意思是想讓咱們兒跟著小殿下一起，跟在靖安王邊學東西。”秀禾一臉喜地道：“我想來問問你的意思。”

秀禾雖名義上是長寧公主的仆人，但張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長寧公主幾乎就是把當親妹妹。

姐妹的孩子跟著自己的一同啟蒙開悟，簡直太理所應當了。

可周卻頓時擰了眉頭，不為別的，就為了長寧公主家那個小小的魔王。

他了妻子的肩膀道：“娘子，咱們的瑤兒話才剛講全，不著急讓學東西的，你要是想讓早些識字，那等云樂那邊的事忙完，我親自來教導。”

“靖安王那邊還是在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