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短短半天紅方和黑方一起得罪,千代谷早織覺得自己簡直是在作死邊緣蹦迪，但說實話——

有點爽。

里每個細胞都在囂著挑釁，脖頸若若現的刺痛和縈繞在鼻尖的腥味刺激著神經,千代谷早織竟當著琴酒的面笑出了聲。

“我確實很好。”啞著嗓子道，“你也很大膽，琴酒。”

琴酒定定地看著，手下用力，攥那截看上去纖瘦蒼白的手腕,似乎想要直接將其折斷。

伴隨著殺氣,無形的對峙乍起,只有伏特加一人呆滯地站在一旁。

這人……看起來好像也有點不好惹啊！

明明看照片那麼弱，甚至算不上是個行組的員。

伏特加之前并沒有跟神索見過面，只是有所耳聞跟基安的關系很好，而基安是個廢的狙擊手,他便下意識先為主了。

僵持時間轉瞬即逝,連指尖都寫著病弱的黑發人直接抓住琴酒使力的左手，瞬間迸發出強大的力量,生生迫使他松開自己的手腕。

琴酒毫不猶豫曲起手肘，朝面上招呼，被神索一個后仰躲過。

兩人徒手過了幾招，招招狠辣地往死上，仿佛面前的不是平時一同出任務的同伴，而是稍有松懈就會毫不留咬斷咽的狼。

在作翻騰間,那沾染了琴酒的刀片順勢從指尖飛出,直直朝旁邊伏特加舉著的手|槍切去。

后者反應不及,慌中連忙將其一拋。

只聽見一聲響亮的撞聲,手|槍在地上了片刻,刀片直接釘在了槍托的位置，微微著，在燈下折著微。

“不要拿槍對著我。”

黑發人頭也沒轉，并不響亮的聲音在此刻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清晰，在場的都知道究竟在說誰。

伏特加下意識了自己的嚨，汗直豎，盡管前者沒有說后半句，但他知道再有下次，自己的嚨可能不保。

這人的武力很強！

那聲撞如同休戰的信號，琴酒停止了作，出手抹去了面上傷口溢出的鮮。

他饒有趣味地瞇了瞇眼睛，剛想說話，卻注意到人的頸部一道順著白皙的皮蜿蜒而下，又到看不見的地方。

琴酒輕哼一聲：“任務中傷了？”

“與你無關。”千代谷早織有些不耐，連語氣都帶著惡劣，“有事快說。”

為了“失眠”提前熬了兩宿，白天還要回警校面對那幾個混蛋，現在暴躁得很。

兩人現在一站一坐，盡管已經停止鋒，但誰都沒有放下警惕。

琴酒似乎不太喜歡仰視的覺，也從椅子上站起來，拿過旁邊放著的資料和一疊照片、

千代谷早織瞥到第一張照片，上面正是“千代谷徹”。

后者穿著警察學校的制服，正友好地幫同學指路，從黑傘邊緣下出的白皙俊秀的面容，帶著溫和的笑意，像是初春的暖。

這是開記學當天發生的照片，看來琴酒之后有去查過信息。

照理說琴酒不會注意路過的小卒子的樣貌——他連自己干掉的人都不記得。

但偏偏千代谷徹當時大膽地撥開他哄孩子，末了還冷漠地與他對視一眼，直接激起了他的興趣。

再加上回來后挑選搭檔，還在資料上發現了個與那警校生差不多樣貌的神索，琴酒便直接順著這條線路查了下去。

千代谷徹的背景很有問題，存在一片空白，像是刻意被人瞞了一般。

“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銀發殺手扯了扯角，皮笑不笑，他手指點在照片上，“比如說這個家伙的份。”

千代谷早織早已在心里想好了措辭，只是冷漠地雙手抱，甚至沒怎麼掃過照片：“我要對你解釋什麼？這關我何事？”

伏特加忍不住開口：“神索，你與警方有關系這種事還是早點代清楚吧，琴酒大哥有boss給的權限，他有資格直接清除臥底和叛徒。”

“警方？”黑發人話語停頓了一下，有些迷。

往前走了兩步，一手兜，另一只手從琴酒手底下過那張照片，兩指起，放在眼前看了看：“警校的學生？”

琴酒冷笑一聲，帶著嘲弄：“你別跟我裝傻，這家伙長得跟你八分相似，你的兄弟？組織員的警方兄弟？”

“還是說——你就是警方的臥底？”

“神索，你膽子可真大啊。”

“你在開什麼玩笑，琴酒。”神索面上帶上不耐，只是放在口袋里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這麼明顯的陷阱你不懂？”

——陷阱。

陡然出現個與組織重要員容貌相似、連名字都所差無幾的警察，還正巧與琴酒相遇，用腳指頭想都覺得不應該是巧合。

以琴酒多疑的格，自然不可能簡簡單單就以此來判定神索的嫌疑，甚至說，他覺得這是警方在試圖剪除組織的羽翼。

畢竟神索這個員在組織中也算是地位特殊，兼雙職的份讓琴酒也沒有權利。

因此，這次會面只是試探神索對這個警校生的反應，進而考慮如何理那個警校生。

若真是警方的計倆，那麼這個警校生可以為反釣魚的重要工；若真與神索有關，那麼便上報boss，任由或者置。

現在看來，神索非常沉得住氣。

又或者說……琴酒對上那雙被墨鏡擋住的眼睛。

他強調道：“那個警校生千代谷徹，千代谷——徹。”

“哦？”人依舊很冷淡，“看來警方這次想拿我下手，是知道你剛調來不悉況吧。”

“我勸你最好查查你自己邊的老鼠。”

是因為說話說得有些多，本就傷的嗓子更加嘶啞，咳從中出了一聲，又被死死抑下去。

仿佛下一刻就會不由自主地咳嗽起來，彎下腰去。

卻一直昂著頭，強撐著氣勢。

琴酒一時間很想直接上去，狠狠地住這人的下，看著這副冷淡高傲的模樣徹底破功。

“好啊。”他將一直撐在桌上的手收回，笑意加深，“那這只老鼠，也給記我理好了。”

“我會讓他們看看挑釁組織的下場。”

“撕拉。”

紙張被撕碎的聲音傳來，人慢條斯理地將手中那張照片撕開，一點一點地撕紙屑。

“不。”

隨手一揚，紙片紛紛揚揚到地上，神索氣勢全開，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冰冷了幾分。

人紅輕啟：“呵，對我下手……我會親自去收拾他的。”

琴酒從口袋中出香煙，叼在中，看著神索徑直轉離開。

的步伐很沉，背影瘦削，像是手無縛之力的普通人，那長及腰際的頭發微微甩著，帶出一個優雅的弧度，突然轉頭——

“伏特加，記得把紙屑掃干凈。”

正在發呆的伏特加下意識道：“是！”

神索的角弧度更大，這次是徹底融了黑暗中。

琴酒：“……”

銀發殺手默默看向自己新收沒多久的小弟，眼神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他開始有些懷疑自己選擇這家伙的正確了。

伏特加應了一聲，陡然反應過來，連忙轉移話題：“大，大哥！為什麼要把這個人給神索理啊？如果包庇的話，豈不是給警方傳遞報？”

“這人就很可疑啊！明明這個千代谷徹跟一看就有貓膩，卻一開始還裝傻。”

琴酒看他：“伏特加，你戴墨鏡做什麼？”

伏特加下意識推了推自己的墨鏡，有些尷尬。

他渾上下都寫著猛男的字樣，就偏偏這雙眼睛，格外不匹配。

為了自己的外在形象，伏特加自意識到起就一直戴著墨鏡，正好這與他的職業也很搭，氣勢無形就起來了。

但是這個理由說出來，還是有那麼億點點恥。

猛男臉紅。

琴酒再道：“那你覺得神索為什麼室還要戴著墨鏡？跟你一樣？”

伏特加：“……”這萬萬不一樣。

“那位先生很注重人實驗。”琴酒深深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現在看來，倒是培養了幾個可悲的怪。”

伏特加沒有說話，他并沒搞懂琴酒怎麼話題跳躍得那麼快。

……

依舊是沉狹窄的安全屋，鐵門被屋主無地撞開，與墻撞彈起后關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沒有開燈，暗寂靜，一多余的聲音也沒有。

黑人跌跌撞撞地沖進來，將風和墨鏡隨意地往桌子上一甩，接著便向后一躺，任由自己陷凌的沙發。

略顯斑駁的黑發與沙發上散落的白資料織，棉質的黑映著蒼白的皮，像是彩反差濃烈的油畫。

人連黑靴似乎都沒力氣，只是將自己蜷曲起來，單手擋住眼睛，像是個毫無安全的孩子。

“徹……”輕輕呢喃道，“真的是你嗎？”

108

等把能拗的形象拗完，已經到了凌晨三點。

千代谷早織面無表地把自己的妝卸掉，假發到箱底，恢復了自己最原本的模樣，接著鴨舌帽、口罩、記墨鏡一條龍，圍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順著蔽的后門溜出，打算回千代谷徹的公寓。

凌晨三點很安靜，路上車影都沒幾個，更別說其他行人，只有路燈還在盡忠職守地灑下并不明亮，但足以讓人看清的芒。

只有這種況，千代谷早織才微微放松下繃的緒，不用擔心遇到人。

不過如果現在突然竄出個劇人的話，覺得自己可能也會因為過于暴躁先把人打暈，再考慮其他的事。

千代谷早織依舊是練地繞過監控進門，抬起頭時還能看到隔壁工藤宅樓上亮起的。

八是工藤優作先生又在深夜趕稿吧？

開門進，將上的“裝備”放到玄關的柜子里。

比起神索那七八糟毫無章法的房間，千代谷徹這里被打理得很干凈，一眼去整齊的擺放簡直是強迫癥患者的福音。

千代谷早織拿起屬于千代谷徹的手機，上面已經多了好多條信息，除了警校組發來的問候外，還有黑羽快斗那小子問什麼時候回去聚一聚。

黑羽盜一在兩年前“失蹤”，他的妻子黑羽千影在一年前跑到了國旅行，將黑羽快斗與管家寺井黃之助丟在日本看家。

黑羽快斗本來想跟千代谷早織一起住，但后者因為即將開始的劇拒絕了他。

11歲的小年只能時不時跟自己的無良媽媽和姐姐視頻通話，平日里就像是個獨守老家的留守兒。

千代谷早織看到信息還覺良心一痛。

但是現在太晚了，如果回復信息的話，八又要被黑羽快斗揪著問大半夜不睡覺做什麼。

只能再咕一天了。

將自家弟弟的信息劃走，千代谷早織看關于同期的信息。

都是在問回去有沒有好好休息，記得涂藥、不要吃東西，還有復習和檢討……

檢討！

千代谷早織的表出現了一瞬的空白。

警校生回校的日子是周日的中午，如果鬼冢教那時問要檢討的話，說明起碼還要寫個五千字的檢討才能睡覺。

如果再通宵一晚的話，也該湊足三天三夜了——該慶幸現在自己的這個狀態不會猝死嗎？

在心無形地崩潰了一會，千代谷早織深呼吸，先去洗了個冷水澡，接著便又對著鏡子開始涂涂抹抹。

這次與在學校洗澡后的補補不同，重新易容出細微的不同、又要看著像是沒有化妝，難度還是有點高。

千代谷早織努力遏制著自己的困意，花了一個小時才折騰完。

因為自己上的傷最后也只會因戰損值的增加減而改變，不會自主修復，并不需要過多在意。

只是胡地涂抹了些藥，用干凈地繃帶重新纏回脖子。

鏡子中出現了俊秀溫和的青年，淺淡的笑容帶著獨屬于千代谷徹的氣息，就是……眼眶有些濃重的黑眼圈，有點吸引人的注意力。

千代谷早織打了個哈欠，眨了眨眼睛。記

黑眼圈可以遮掉，但確實很困，遮掉并沒有什麼意義，還可能暴出他的神狀態與外表不符的況。

所以說還是留著吧。

大不了就說自己失眠好了。

或者是通宵復習？

千代谷早織胡思想著，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五點半。

外面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不知哪家養的公不知死活地開始啼鳴，響亮有力。

這個時候漫畫應該更新了，得去看看“神索”和降谷零的首次面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細節。

哦……還有檢討。

偽年暈乎乎地趿拉著拖鞋上樓，吧唧一聲趴到了的床，每頭發都寫著“困”這個字。

順手揪過放在一旁的史萊姆抱枕，摟在懷里，再打開手機，設了個八點鐘的鬧鈴。

算了，就讓睡一會，嗯……就那麼一會！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