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手忙腳，榻上的人呼吸終于平緩下來，臉上也有了一分。

屋里的人見狀也跟著松了口氣，臉上帶著慶幸的神。

“李大夫，清歌沒事了吧？”

林婉清握著兒的手，臉上還有幾分驚惶。

“沒事了，只是小姐早被掏空，恐怕……”

李大夫的話并沒有說完，在場的人卻都明白其中深意，一時間沉寂下來。

楚蘅聽到大夫這般回答，心中也是一沉，角繃了一條直線。

他看向大夫，沉聲問道：“那用什麼東西，可以補回虧空的？”

“這……”

大夫言又止，因為大補之如今也不管用了。

現場的氣氛變得越發冷凝，尤其是顧家人，眼里的心疼怎麼也藏不住。

最終，李大夫被送回了西院，留下蘿芙照看，其他人都離開了屋子。

楚蘅跟著其他人一道離開，只是出門前不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顧清歌。

“啪嗒。”

房門應聲而關，床上的人兒立即睜開眼睛，眼里閃過一抹鋒芒，哪里有半分病重的模樣？

……

“皇叔，聽說今天顧清歌犯病了？”

楚無塵一臉好奇的湊到楚蘅面前，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出聲問道。

楚蘅本就還在想著顧清歌的事，聞言只是點了點頭。

“真的重病纏？”

楚墨北微挑眉頭，想起了清晨神奕奕的模樣。

“嗯，我探了的脈象，子已經掏空，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楚蘅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想起今日自己的行為就覺得過于魯莽。

每發病一次，的病就會加重一次，壽命自然也會短一次。

他這人最不喜虧欠人的覺，如今卻欠了一筆可能無法償還的債。

這種覺很不好。

“啊？竟然真的命不久矣？”

楚無塵聽到回答，一臉的難以置信。

“那麼一位人兒，竟然活不了多久，真是太可惜了……”

他出可惜的神，心中備惋惜。

楚墨北聞言也有些意外，看來他的懷疑確實多余，皇叔都把了脈，那就不會有假。

楚蘅眺窗外彎月。

“是啊……很可惜……”

……

第二日一早，楚蘅一行人接到通知，皇帝讓他們即刻返程回京，不能在顧府多呆了。

楚墨北松了口氣，京城還有更多的阻礙等著他面對，這次回去免不了一番槍舌戰。

臨走前，楚蘅特意征求了顧家人同意，來到了顧清歌的院子。

初升的暖散發著蒙蒙亮，打在人椅上的上。

上蓋著一層狐貍披風，只出一張蒼白的小臉，看上去極度虛弱，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

見他出現，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更添一分弱模樣。

楚蘅抿了抿，懷帶著歉意走到近前，替擋住了。

他將手里的一個包袱遞給顧清歌，里面放著他連夜出去購買的百年人參、靈芝，還有龍涎香。

出門在外，他手邊也沒有更多的大補之，只能先湊合了。

“蘅王這是……”

顧清歌虛弱的開口問道，視線落在了那個包袱上，眼里閃過好奇。

“你好好休養。”

楚蘅也不喜歡解釋，將包袱放到懷里，多瞧了一眼蒼白的臉，隨后轉快步離開。

直到不見了他的影，顧清歌才挑了挑眉，從披風下抬起手，把包袱打開了。

看到里面的東西，微微愣了愣，十分驚訝。

怔了片刻，才懶懶的笑了。

“算你還有點良心。”

顧清歌勾起角，正要將包袱放到一邊，眼角就瞥到包袱里有一個奇怪的東西。

“咦？”

把東西拿起來舉到眼前，歪著頭眨了眨眼。

這不是普蒼寺的木簽嗎？怎麼會在包袱里？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

“嗤！”

顧清歌嗤笑出聲，隨手將木簽塞回了包袱里，閉上眼悠閑地曬起了太。

送楚蘅離開的蘿芙小跑著回了院子，喜滋滋的道：“小姐，蘅王他們已經走了！”

可是特意等到他們走遠才回來的。

蘿芙極有眼力見的上前輕搖起了躺椅，出一口小白牙，頗有些驕傲的揚起了小腦袋問道：

“小姐，我昨兒個的表現怎麼樣？沒有出破綻吧？”

“很棒！”

顧清歌閉著眼睛夸了一句，春風輕面龐，讓愜意的哼起了歌謠。

這樣子神仙般的生活，實在太珍貴了。

想要維持這種生活，難免要費些心思，畢竟如今是皇權朝代，不是法治社會。

其實早在剛出生后不久，太后便因虧欠了顧清歌，而想把指婚給那些皇子們，想要保一輩子榮華富貴。

顧家人自是不愿意，正巧又被診斷出了重疾，顧長年便以命不久矣為由拒絕了太后，來到了江南定居。

后來，顧家人為了的病四尋醫問藥，甚至幾位哥哥還想不遠千里的去雪山給尋藥。

漸漸融這個家的，選擇了向顧家人坦白病。

只是，這個只有顧家人和的兩個丫鬟知道，就連那些大夫也被騙了過去。

也曾故意病發過幾次，因此整個江南都知道命不久矣，還嘆紅薄命。

昨日，為了不引起楚蘅他們的懷疑，索又“病發”了一次，徹底斷了他們的猜忌。

現在看來，計劃非常功。

＊

一個月后，京城蘅王府。

“主子，東西找到了！”

一道黑影落書房，單膝跪在廳中，將一個玉盒捧著，過了頭頂。

“哦？”

正在看書信的楚蘅抬起頭，放下手中的信件，繞過書案來到黑影面前，將玉盒接手中。

他打開盒蓋，一朵珍貴的蓮映眼簾，火紅的與白玉盒相得益彰。

楚蘅出滿意的神，蓋上了玉盒重新遞給了黑影。

“快馬加鞭送去江南顧王府，親自到清歌郡主手里。”

暗衛手里有他的腰牌，想必顧府也不會攔他。

“是！”

暗衛接過玉盒，眨眼間又從書房里消失，連夜趕路往江南去了。

楚蘅重回書案旁，看著信件上的調查結果，眸淡淡暗了下來。

因為他的試探，對一位弱子造傷害。

這筆債，也不知能不能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