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當年正值雙十年華的子如今雙鬢已染霜華，止歌還是一眼就認出了。

細數止歌的前一世，在還是寒素的時候，若是問邊的人當中誰最得信任，除了家中父親與兄弟，那無疑便是寒青與李蕪。

這兩人都是寒素在閨閣時的侍，且都是在世中為寒素所救之後才跟在邊的。兩人一冷靜持重，一溫婉端方，毫無疑問是寒素的左右手。

李蕪，就是如今的李嬤嬤。

當年的寒素在大武朝將建時地位太過超然，連帶的，也讓邊的心腹在眾人眼中的分量亦都十分之重。時至今日，那些經曆過當年那段崢嶸歲月的老人們，恐怕都還會記得二十年前寒素邊那雙耀眼的明珠。

不用想止歌也能知道，寒青和李蕪為寒素的心腹，寒素一夜暴斃之後，們能留下命來都是趙天南顧忌著不能讓天下人寒心，最好的結局，無非就是留在宮中等死，或者被放出宮回到寒家。

當年的寒素又豈能想到，隻是喝了一杯那人遞來的酒，卻從此陷永恒的黑暗，與故人天人永隔。

一夢，二十年。

這是止歌醒來之後第二次見到故人，但與初見趙君時的冷靜不同，在看到李嬤嬤的那一刻，止歌心中竟湧出久違的激。

……

落霞院，鳴舞的練習告一段落，得到一刻鍾的休息時間。

不管鳴舞在李嬤嬤麵前的溫順是不是出自真心，這段時間下來，鳴舞都已經想明白了，想要離李嬤嬤，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隻有老老實實的將那些規矩禮儀學好。

李嬤嬤並非威遠侯府的下人，隻是麟所托前來威遠侯府教導鳴舞，雙方關係最多也隻能算是雇傭。隻要鳴舞無需再學這些，李嬤嬤自然沒有理由留在威遠侯府，鳴舞當然也就解了。

鳴舞隻是任卻並不笨，想明白這些，即使再不耐煩這些規矩，也隻能不再擰著子與李嬤嬤唱反調，轉而認真聽從李嬤嬤的教導。

好在李嬤嬤雖然嚴厲，卻也並未因鳴舞前段時間的不馴而為難，這些天下來，鳴舞甚至還對李嬤嬤從前的經曆有了些好奇。

“李嬤嬤，您以前真的在宮裏服侍過皇後娘娘嗎？”鳴舞最興趣的就是這個了，即使出侯門，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在心裏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聽鳴舞提到皇後，李嬤嬤微頓，“老的確服侍過皇後娘娘。”

想起當年，李嬤嬤這二十年來已隻剩冷漠的眼中不由一黯。

若是當年主子沒有……

聽到李嬤嬤肯定的答複，鳴舞雙眼一亮，“皇後娘娘長什麽樣子？聽說皇後娘娘的容貌就如的閨名一般，所以皇上才會隻見了一麵就冊後，不知可是真的？”

民間的確有這樣的傳說，道是皇後蘇沉魚長得國天香，與當今皇上在一次燈會上一見鍾，從此鑄就了一段天賜良緣。

這樣的傳言，不知讓多懷春每到燈會時都幻想著能邂逅自己的未來良人，直接導致京城的每一次燈會都人滿為患。

這其中也的確促了一些佳緣，當然了，在燈會上出事被毀了一生的也不。

不過，人們總是會把目放在那些功覓得良緣的人上，又豈會關注那些因一個好的憧憬而毀掉一生的人呢。

所以，近些年來，京城燈會的名氣越來越大，尤其是每年的元宵燈會，道是宮裏的貴人們都會參與。

聽鳴舞提起帝後的一見鍾，李嬤嬤那沒有緒的眼中罕見的浮現幾許冷嘲。想這二十年來有其他緒，唯二的兩次卻都是因為這兩母。

垂下眼，李嬤嬤道，“皇後娘娘的風姿自是無人可及。”

在心裏，從來都隻有一位皇後娘娘。

鳴舞還想再問，卻因李嬤嬤一句“休息時間到”而苦了臉。轉眼間看到立於院門的止歌一行，恨恨地瞪了一眼，這才老老實實的練習。

順著鳴舞的目，李嬤嬤也看到了止歌等人。

既然來威遠侯府教導鳴舞，李嬤嬤對威遠侯府的況也是有一定了解的，也知道威遠侯府如今多了位嫡長。雖然還沒見過這位嫡長，但想來就是眼前這位了。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嫡長通氣派明顯強了鳴舞不止一籌，令這些年來都心如止水的李嬤嬤有了些好，難得的主向著止歌點了點頭。

止歌見狀微微一笑，也向著李嬤嬤點頭致意後，話都沒跟正主鳴舞說一句，就帶著人打道回府了。

又一次見到故人，止歌心裏既有高興又有惆悵。

想想從前的阿蕪，話是了些，但下麵的人有事請教或者向匯報什麽時，也都是溫和而耐心的，哪裏會像現在這般拒人於千裏之外。

想來，因為當年的錯誤選擇，連累邊的人這二十年來都跟著過不好。

阿蕪是這樣，父親和兄長、弟弟，還有阿，這些年，他們是不是也是這樣？

想到這裏，止歌腳步一頓，隨後轉了個彎，又向著麟的書房而去。

大兒親近自己，麟自是樂意的，他對止歌總有虧欠，所以也沒覺得止歌一天之兩次找上他有什麽反常的，而是樂嗬嗬的讓止歌坐下，然後才笑問止歌所為何事。

止歌也不跟他兜圈子，開門見山道：“父親，兒想讓李嬤嬤做兒院子裏的教養嬤嬤。”

麟一愣，沒想到止歌找他是為了這事，想到李嬤嬤負將鳴舞調教合格的大家閨秀的重任，有些遲疑地道：“李嬤嬤如今正在教導鳴舞，而且李嬤嬤隻是為父所托才來府裏的，可沒與咱們侯府簽契……”

“父親，兒昏睡八年，如今什麽都不懂，有個從宮裏出來的教養嬤嬤，日後才不會在公眾場合出醜。”止歌道，“方才兒去落霞院探妹妹，倒是與李嬤嬤一見如故，若兒提出，想來李嬤嬤不會推辭。至於鳴舞那裏，父親亦不用擔心，就算李嬤嬤來兒院子裏做教養嬤嬤，鳴舞這邊也照舊，一定按父親的要求將鳴舞教導合格的大家閨秀。”

“您看這樣嗎？”止歌瞠著雙無辜的大眼看向麟。

簽約了，撒花~~ps：最近得了一種到兩千字不分章就寫不下去的病，腫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