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魏鈺所料,這筆糊涂賬扯了小半個時辰也沒有扯清楚。
太子眼底已有不耐。
此時,國子監祭酒周盶給出了一個提議,既然誰是誰非扯不清,那就公平些,來一場比試,輸的人不問緣由向對方道歉,這件事便一筆勾銷,雙方都不得再提。
蕭懷宸贊賞的看了眼周盶,當機立斷道,“此事就這麼辦,你們可有異議。”
太子面上已是明顯不虞,誰還敢再有異議,兩個當事人很有眼力見的表示同意。
但比什麼也是個關鍵。
景時卿作為今年的新科狀元,自是天資卓越,文才俱佳,而這位年初才來長安的魏世子…
雖據他自己說是來趕考的,但人一到長安城便鬧得飛狗跳,囂張跋扈不學無的名聲滿天飛,著實想象不出他能有什麼真本事。
不過跟著霍老將軍多年,拳腳功夫應該有些,可眾所周知,景時卿不會武。
不論是比文還是比武,對另一個人都不公平。
最后在周盶的提議下,按三局兩勝制。
比試一共分為三場,第一場即興作詩,第二場比百步穿楊,第三場比做文章。
有文有武,將兩者都考慮到了。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說是絕對的公平。
魏鈺養在廣陵霍家,自小耳濡目染就是再混賬也能學個一招兩式,但景時卿卻不諳此道,尋常的騎馬箭可以,百步穿楊著實有些為難人。
可比試取三局兩勝,這其中兩場都是比文采。
景時卿在這方面向來是出類拔萃的,長安城的平輩,幾乎無人能與他匹敵。
這麼說來,倒還是魏鈺吃了虧。
不過要是這麼認真計較起來,恐怕今兒這事是沒個盡頭了,是以魏鈺很識時務的同意了,但提出要附加一個條件。
周盶見他乖覺,態度也就和了些,“魏世子說說看。”
“久聞褚家五姑娘名,今日一見驚覺如見天仙,古曰,窈窕淑君子好逑。”魏鈺頓了頓,接著道,“我知景大公子文采斐然,做得一手好文章,我雖自知比不上景大公子,但還是想盡力一搏。”
此話一出,滿院震驚。
合著鬧這麼大一出竟是來同景大公子搶人的。
“若我贏了,今日景大公子與褚五姑娘的定婚宴作罷,且一年不得再議。”
魏鈺一手負在后,一手搭在腰腹,是十足的書生模樣,染了半邊臉的鮮更是將他襯得弱不堪。
他明明是孤立在那里,卻給人一種絕世獨立的錯覺。
或許是因為…長安城對褚五姑娘傾心的兒郎不計其數,可只有他魏鈺一人敢大放厥詞,要同景時卿爭上一爭。
能不能贏尚且不論,就說這份孤勇已是令在場的兒郎汗。
他們都不想看到這場定婚宴,可從始至終沒有一人敢站出來一搏。
倒不是因份懸殊,而是自知比不過。
不知在何時,景時卿已了長安城兒郎的典范,被當年輕一輩學子的楷模。
沒人想過能超越他。
“好!”
安靜了幾息后,不知是哪位公子高聲喊道,“魏世子,我看好你!”
“啊啊啊,娘娘娘…別揪耳朵。”
那道聲音被按下,但也因此開了個先例,而后便有不公子出聲撮合。
景時卿平靜的面容再次有了裂痕,他猛地盯著魏鈺,眼里滿是審視之意。
所以,這才是他的目的!
魏鈺對他的猜疑只做不知,不不慢道,“景大公子不敢?”
“不敢也無妨,那就請景大公子向我道個歉,這事兒就算翻篇。”
說罷,魏鈺又晃了晃腦袋,“再拖下去我怕是得暈在這兒了,這事到底如何結尾,景大公子趕給個章程,別等我昏迷不省人事后,就把這事囫圇過去,再往我上潑臟水,介時我可不依,就是鬧到金鑾殿上也不怕的。”
這番話又在大院里驚起一陣漣漪。
“這魏家世子倒真是敢說。”
“年心罷了。”
“瞧他這般有恃無恐,該不會真的是在景大公子上瞧見了姑娘的頭發吧?”
“慎言!”
…
這些議論聲很小,但有些字眼傳還是進了景時卿的耳朵。
他深吸一口氣,極力下心中的憤恨。
好一個魏鈺,竟敢如此戲弄他!
相比聽得并不真切的景時卿,魏鈺則是一字不落。
他負在后那只手的手指忍不住翹了翹,活像是驕傲的大公在揺尾。
到了這個地步,景時卿已經沒了拒絕的余地。
而一旦他應,褚家與景家的婚事就徹底結束了。
一年的時間,足夠褚五姑娘找到他與別的姑娘糾纏不清的證據。
至于能不能贏,魏鈺兒沒擔心過,
他堂堂廣陵小霸王,會輸給一個偽君子?
不能夠!
“我可以應你。”
果然,景時卿應了。
“但此事還需過問褚伯父的意思。”
景時卿這番說辭也算合合理,畢竟這定婚宴并非他一人能做主。
在場之人默契的看向褚明鶴,褚明鶴幾乎全程目睹這場小孩子般的打鬧,卻沒想到就是這不眼的玩鬧最后竟會影響到自己的婚姻大事。
他看向景時卿,暗自思忖。
眼下這局面,景時卿看似已沒有拒絕的余地,若由他開口阻止,魏世子自然無話可說。
可是,景時卿當真沒有拒絕的余地嗎?
“大伯,此事既然牽扯到五妹妹,不如問問五妹妹的意思。”
褚崢趕在褚明鶴開口前道。
他著實沒想到,魏世子打這一架竟真能影響到五妹妹的婚事。
雖然他不大相信魏世子能贏,但若大伯阻止,魏世子這番功夫就白費了。
五妹妹也就失去了一個與景時卿劃清界限的機會。
褚明鶴聞言復雜的看了眼褚崢,徒自沉默片刻后,便吩咐管家,“去問問五姑娘的意思。”
景時卿見此略微松了口氣。
這個條件他當真不想應。
不是他自認比不過魏鈺,而是非常清楚世事無絕對,一旦魏鈺贏了,他今日便要失去褚家這門婚事,一年的時間可以發生諸多變故。
且魏鈺今日破他的,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他并不想冒這個險。
阿瑜待他的心思他比誰都清楚。
他能肯定,一定不會答應。
魏鈺將景時卿的神收眼底,眼底劃過一嘲諷。
也不知這人哪里來的自信,認為人家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可以任他拿。
沒過多久,管家去而復返,恭敬的朝褚明鶴點了點頭,“五姑娘沒有意見,請景大公子自己做主。”
褚明鶴下意識皺了皺眉。
阿瑜沒意見?
不是很期待今日的定婚宴嗎。
衛氏對此也是頗意外,但很合心意。
淡淡的瞥了眼褚明鶴,褚明鶴收到暗示,面平靜道,“既然阿瑜請景大公子自己決定,那就聽景大公子的,我褚家不干涉。”
景時卿此時心中已是詫異無比。
阿瑜為何會不反對?
但事到了這個地步,他好似真的沒有了旁的選擇。
景時卿沉默片刻,看向形狼狽的魏鈺,“如此,我便應了。”
“若是你輸了…”
“若我輸了,我立刻當眾向景大公子賠罪致歉,絕不拖泥帶水,從此以后有景大公子的地方,我必滾的遠遠的。”
魏鈺搶先道。
景時卿皺了皺眉,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也不可再糾纏阿瑜。”
魏鈺眼神一暗,咬了咬牙。
阿瑜,也是他的?
“好。”
他魏鈺要是在今兒栽了,這些年豈不是白混了。
這筆司越鬧越大,令在場大多數人,很是歡愉。
魏鈺輸了,與他們無關,頂多就是多花費些時間看熱鬧,若贏了…
褚家這門姻親,可就不知道會花落誰家了。
畢竟,一年是可以發生很多事的。
但在場的都是高門顯貴,即便心里樂,面上也毫不顯,唯有褚容樂得合不攏。
這魏家世子可以啊。
鬧事都鬧到他褚家來了,不過他喜歡!
若他今兒有本事贏了景時卿,毀掉定婚宴,他褚容發誓,再不找他魏鈺的麻煩。
很快,比試一應用便準備妥當。
第一場即興作詩開始,題為秋。
景時卿不不慢的抬手磨墨,作行云流水,毫不見紊。
而另一邊的魏鈺遲遲不見靜。
魏鈺又不傻,他當然知道論作詩他當然比不過景時卿,既然明知比不過何苦費腦子。
且他腦袋本就破了,不適合思考。
這第一場,魏鈺是做了白卷的打算。
但后頭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還是提筆寫了一通。
“時間到。”
周盶作為國子監祭酒,是出了名的公正不阿,是以這三場比試皆由他判定。
他看了眼燃盡的香,走到二人面前道。
從南與景時卿的長隨各自拿著自家公子的詩展示出來。
景時卿的不必說,字跡工整俊,韻意富,稱得上是難得的佳作。
而魏鈺的…
不能說不好,只能說平平無奇。
魏鈺渾然不在意周圍的評判,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第一場,景大公子勝。”
祭酒毫無懸念宣判道。
褚崢眉頭擰起。
魏鈺到底在搞什麼!
褚容亦是一臉失,還以為他有多大能耐呢。
隨著一聲鑼響,第二場比試開始。
景時卿的上有傷,別說百步穿楊了,一半都沒到箭就落了。
而魏鈺則是卯足了勁力一搏,箭劃破長空剛好落到靶子邊緣上。
“好!”
褚容帶頭喝了聲彩。
管它落到中心還是邊緣,中了就行,看不出來,這魏家世子還是有點能耐的。
褚崢也跟著松了口氣,兄弟二人同時朝魏鈺去。
只見有點能耐的魏家世子此時正著一張臉書給自己手臂,“這里這里,好久沒拿弓了,怎這麼重,手要斷了。”
褚容眼睛一,“…”
腳蝦。
褚崢:崽子。
至此,二人打了平手。
最后一場就了關鍵。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別信他胡扯,他能中靶心的,跟這兒藏拙呢。謝在2021-12-11 01:03:21~2021-12-11 22:37: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漓心 30瓶;小說主我本人 1瓶;
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天雷滾滾,一朝被劈穿越,竟黏在一隻有權有勢的大野狼身上。醫術世家的廢物草包再睜眼已是京華乍現,她揍白蓮,撕渣男,手到擒來;滅親族,毀江山,談笑風生。怎料玩在興頭上,某病嬌野狼深情款款:“小菱兒,這種小事何須親自動手?本王幫你便是!”
沈鳴鸞是手握三十萬重兵,令敵軍聞風喪膽的鎮北將軍,生得芝蘭玉樹,引得京中貴女趨之若鶩。為嫁將軍府,她們爭的頭破血流,不料,誰也沒爭過那高高在上的冷酷帝王!稟報將軍,陛下求娶,您,嫁還是不嫁?
重生到前世勁敵身邊,失了武功又沒了靠山的孟青有些害pia。 王爺:「打斷了本王的腿,你得照顧本王一輩子」 孟青還在猶豫著自己是一銀針戳死對方還是戳殘就算,卻發現王爺把自己寵上天。 某王爺云:「把她寵得無法無天,她就只能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