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說完,莫瑾萱又補充了幾句,
“道年間,除了數尤爲製的窯之外,不論、民窯,大部分都是胎鬆,釉面呈波浪紋明顯的疙瘩釉,這件則不同,絕對是窯中的品!你們眼不錯。”
白千葉嘿嘿訕笑兩聲,遲疑道:
“那……請兩位老師幫忙給估個價?”
莫瑾萱輕輕一笑,擡手禮讓,
“看東西我還行,估價可比常老差遠了。”
常槐之哈哈大笑,
“小莫這是在提醒我,別天天只是忙著做生意啊!不過呢,做生意也沒什麼不好,畢竟在一般人的心裡,古董的價值還是要通過金錢才能現出來。只是這一對碗嘛,得容我想想。”
沉片刻,常槐之說道:
“我記得03年華辰春拍上也出現過一對差不多的彩碗,不過一來品相沒這個好,二來時間太久,那價格也沒什麼參考意義。我覺得這對碗如果現在上拍,估價區間應該在六百到八百萬之間。不過最近幾年都沒有出現品相這麼完的類似件了,宣傳得力的話,這價格應該還會往高了走,所以我的估價是——九百二十萬。”
九百二十萬!李逸立馬不淡定了,一萬八買的,轉眼間就出來個九百多萬的估價,這是多倍的利潤?
白千葉畢竟見多識廣,這會兒的表現倒是比李逸要更爭氣些,他先謝了常老和莫老師,又閒聊了幾句,然後招呼李逸,
“小李,走吧?”
李逸用力的點點頭,正準備將碗收起,莫瑾萱忽然開口道:
“兩位,不知道這對碗,你們有沒有意思出手?我願意出九百五十萬!”
白千葉愣了一下,隨即看了李逸一眼,李逸激的心肝都是的,他用力的咬咬脣,強行平抑了一下心,說道:
“莫老師,您要是想要的話,我也不矯,您按常老的估價,給我九百二十萬就行,就這個價格我都佔了不的便宜了……”
莫瑾萱笑著搖搖頭,手要走了李逸的卡號,起出門打電話去了,常老則問起了這對碗的來歷。聽到李逸居然只花一萬八就買到了手,還是在市場裡淘的,老爺子不由的大發慨,
“還是懶了啊!老經驗以爲市場裡不會有什麼好貨了,沒想到這眼皮子底下的一個大竟然被小兄弟給撿走了……”
說話間,李逸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一看,銀行提示到賬九百五十萬。他搖搖頭,也不打算再說,這會兒再糾結這三、五十萬也沒什麼意思。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就起告辭,剛出店門,白千葉就興的拍了李逸一掌,
“你小子,嘿!”
李逸咧笑了笑,遲疑道:
“白叔,我聽說咱這一行裡,生意介紹功了要是吧?您看……”
“你小子,快給我滾一邊去,要介紹也是常老給你介紹的!不過,你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就趕快給我回家組織一批品的獨山玉過來,獨山封礦這麼多年了,那可是真正的賣一塊一塊啊!”
李逸訕笑著撓撓頭,也,回頭回家弄一批品獨山玉,平價甚至虧點過給白叔就是。不過白千葉忽然提起玉,讓他又起了一個心思,這鑑靈牌如此強大,那用它來賭石豈不是要大發特發了? шωш◆Tтká n◆¢○
一想到這裡,李逸的心就躁起來,他等不及回到店裡,直接跟白千葉告別,轉朝北門走去。
潘家園北門一條街都是經營翡翠玉石的店鋪,幾乎家家都有料,李逸以前也沒往那兒跑。
他學的是珠寶玉石鑑定,對於目前市場消費的主力——翡翠,曾經下了不功夫研究,這其中自然避不開賭石。只是以前因爲囊中,一直只是紙上談兵,這會兒驟然暴富,又有鑑靈牌這個大殺,自然是信心滿滿,準備到市場上大開一番殺戒。
賭石分爲全賭料和半賭料,因爲翡翠的特,兩種料賭都比較大,即便是專業人員,賭中的可能也未必能到一半。注意,這裡說的是賭中,而不是賭漲!至於一般客串的玩家更是十賭九輸。不過既然牽扯到賭字,以國人的脾,自是應者雲集,所以雖是工作日,這條街上的人也不見稀。
市場上優質的翡翠主要產地與礦牀大多來自緬甸霧河流域第四紀和第三紀礫巖層次生礦牀中,目前主要開採的場區有老場區,達木坎場區、後江場區、雷打場區、小場區以及新場區等幾個地方。
其中老場區以大家耳能詳的帕敢、葦卡等場區爲代表,小場區則以南奇場區爲代表,每個場區出產的原石都有各自不同的特點,是賭石時重要的判斷依據。
正對著市場大門的一家店鋪比較大,老闆在門外擺了一張架子,上邊放了不全賭石,不過個頭都不甚大。李逸記得這家,知道這家的料不錯,大多數都是老場區和後江場區的貨,只是今天人稍微有點多,他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並沒有下手。
左手一家的料個頭比較大,所以直接就放在地上,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竟沒什麼人,李逸決定先在這家試試手。
既然有作弊利,那就找大的賭,大的原石賭出來的翡翠多半也大些。抱著這種底層勞人民原始樸素的念頭,李逸一上來就挑了一個大傢伙。
“松花,莽帶,癬……”
李逸鬱悶的了幾把原石那糙的皮殼,這麼大一塊料,竟然只有寥寥幾小片松花,還分佈的這麼散,應該是沒什麼容。
琢磨了一下,他想,也別裝了,直接上鑑靈牌吧,先過過大殺四方的癮頭再說!
左手輕輕的按住料,隨即料的形狀在空中顯示了出來,評語只有四個字,“翡翠原石。”
是料沒錯,不過裡邊沒貨。李逸也不失,一邊哼著小調,一邊順手向了下一塊料。
“一到阿姊頭上邊噢哪唉喲,阿姊頭上桂花香……”
一首韋小寶版的十八還沒哼完,李逸就直起了腰桿,看著面前這堆零落散放的料,撇了撇,
“活該你沒生意,這麼多料裡別說是玻璃種、冰種,竟然連一翡翠都沒有!白白浪費我一番心!”
看了看左右,他決定沿著街掃過去。他知道這裡的料含金量不是很高,都是些不知道過了多手的剩貨,但是量這麼大,幾條網之魚總還是應該有的吧?
第二家,二十分鐘之後,意yin中的賭石大師無奈的站直了子,這家老闆也是個坑貨,大大小小上百塊料,竟然比狗啃的還乾淨,連一點翡翠渣渣都沒給他留下。
第三家,花費了近半個小時,李逸將老闆堆在一起的五百多塊小臺農芒大小的料整個挪了個窩,不但一無所獲,還被店夥計刺了好幾句!
李逸憤憤的站起子,難道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不對啊,剛剛還撿了一個大呢!
他決定,這次走遠一點,別讓這幾家倒黴老闆的黴運給沾染了。
又看了兩家,仍然一無所獲,李逸已經沒了開始時的興勁,同時也覺得有些不對頭。如果料都是這種質量,這些老闆應該早都死了纔對,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正猶豫著,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李逸看到附近的人彷彿嗅到了腥味的鯊魚,紛紛朝著一個方向跑去,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有人在解石,也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解石的那家正是他剛纔看過的第一家,李逸被在人羣外圍,看不到解的是哪塊料,但他記得剛纔他連人家店鋪裡的全賭石都了一個遍,如果鑑靈牌沒問題的話,無論這傢伙解哪塊,答案都應該只有一個字,坑!
砂的聲音停止,人羣安靜的彷彿掉針都能聽到,可是僅過了片刻,一陣巨大的歡呼聲就從圈響起,
“漲了,大漲啊!”
沒有人會防著一個傻子。更何況,張大彪不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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