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陸總的書主聯系了林璐, 電話接到容拾辦公室后,兩個人商量中午一起吃飯。
事關橙園的投資,容拾不能掉以輕心,這次把韓越帶上了。
畢竟韓越對于搞定客戶還是有一套的, 上次去林城, 要不是老祁總打定主意讓去跑這一趟, 容拾百分百會讓韓越出差。
不是不能應付, 只是在工作上有更適合自己的領域。
林璐訂的飯店距離陸總住的地方不遠, 容拾和韓越坐了一個半小時車才到,后者很會應對這些場合, 剛面, 韓越就能跟陸總聊起來。
話語間,三個人點好菜, 容拾習慣讓服務生開了一瓶酒, 之前在這里存了一瓶羅曼尼康帝, 市面上難見的1929里奇堡特級園產的,容拾對這些沒太有研究,但他們有錢人喜歡。
陸總也喜歡跟這些有本事的年輕人流, 他們做生意的思想和老一輩大相徑庭,但有自己的思想, 也有獨到之。
只要有韓越在,容拾就可以不用說太多的話,只需要端起杯子沉默著喝酒。
他們兩個人流上陣, 陪陸總喝了個盡興,容拾今天是真的有點醉了,下午韓越提議要去打高爾夫,看得出容拾已經有點撐不住了, 韓越就想著讓司機先把送回去,結果又被容拾拒絕了。
“你撐什麼,我在這你放心。”韓越皺著眉,扶了一把。
容拾單手了太,示意他自己只是頭有點暈,繼而淡淡道:“沒事。”
三個人上了車后,韓越把附近高爾夫球場的地址發給了陸總邊的書,在林城的時候,容拾就看得出來他喜歡打球,自己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離開。
以前做銷售的時候什麼況沒遇到過,本來就不是什麼氣的人。
上次就是在這個球場遇到的蔣鶴野,想到他,容拾突然意識到今天自己沒有收到天氣預報,難道是他有事耽擱了?
愣了兩秒,還是被韓越了一聲才回過神來,“想什麼呢?”
“你要是真不舒服就先回去吧。”韓越以為是酒喝多了,在這邊撐著,忙著趕人回家。
容拾擺擺手,已經先他一步下車了,韓越無奈嘆氣,也跟了上去。
陸總看著心不錯,打球的時候一直在說他當年創業的事,人上了年紀就喜歡懷舊,他們這些功人士也習慣在小輩面前嘆時,灌輸一些道理。
容拾手里拿著球桿,跟韓越看陸總打了十幾桿,剛過飯點,這片球場只有零星幾個人。
以前容拾覺得韓越的球打得也不錯,但是跟蔣鶴野一比,還是有很大差距。
在休息區坐著,看老陸總拍著韓越的肩膀,笑著接過球桿,“比你們容總打得好。”
韓越:“您說笑了,我們容總平時太忙了,我這就是忙里閑。”
容拾在旁邊聽著也沒作聲,拿了兩瓶水給韓越扔過去,他穩穩地接住,朝容拾笑了一下。
陸總接過韓越遞到眼前的水,笑道:“聽老祁總說,你們倆共事久了,真是郎才貌。”
說實話,這些年多人把和韓越綁在一起的,偶爾參加活,容拾要麼不帶人,要麼就帶著韓越。
韓越擰瓶蓋的作一頓,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以為可以和容拾這麼過一輩子。
容拾不結婚,那他就一直陪著,不在一起也沒關系,他不給容拾造任何困擾。
十年如一日的,只用朋友的份。
“您誤會了,我們就是朋友。”韓越從來都不想讓容拾懷疑,在之前就會把誤會解開。
但或多或的,總有些難過。
他看了容拾一眼,即刻又收回視線,繼續裝作若無其事,陸總捕捉到了韓越緒上的變化,也沒再多說什麼。
這種事和做生意不一樣,勉強不來。
三個人在球場待到太快落山,臨走的時候,陸總才剛剛盡興,還拉著韓越說下次讓他去林城,兩個人在好好打一場。
“一定,一定。”韓越笑著把球桿遞給工作人員,著手腕放松。
兩個人幾乎是浪費了一天時間,才目送著陸總上車,心里都松了一口氣,把投資商陪高興了,橙園這個項目才算圓滿。
“走吧,送你回去。”韓越先一步來到車后門那邊,打開后自己沒上去,把胳膊搭在上面,看著不遠的容拾,又道:“喝了這麼多,回家好好休息,就別去公司了。”
容拾鉆進車里后,才“嗯”了一聲,閉著雙眼,被車里的暖風吹著,一陣困意襲來。
到達尚景后,韓越把車子開進小區里面才醒,聲音溫了幾分。
“回去別看文件了。”韓越看用手去拉車門,又囑咐了一遍。
容拾帶著些許的困意,但說話的語調仍舊不變,“知道了。”
車子就停在家門口,容拾邊從包里掏出鑰匙邊往里面走,韓越坐在車上,搖下了半邊窗,確保真的進屋后才吩咐前面的司機。
“走吧。”
回到家里,容拾直接上了二樓,換好睡后看了眼微信,蔣鶴野還是沒發任何消息過來,容拾害怕是出了什麼事,索撥了個電話過去。
系統聲響起,沒有人接聽。
微擰起眉頭,又打了好幾遍,依舊沒人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作祟,容拾是靠在床頭上睡著的,醒來的時候手機還被握著,脖子都被膈得有點難。
外面已經完全黑了,界面上顯示了十幾個未接來電,點進去發現是蔣鶴野的號碼,回撥過去。
幾秒后,悉的聲音傳來,夾雜了幾分疲憊,語調低沉:“過來。”
話音剛落,容拾就反應過來,坐直了子,確認道:“你回來了?”
“嗯,剛才在飛機上,手機關機了。”他的語氣恢復了往日的散漫,但卻明明白白跟那邊的人解釋。
“容拾。”蔣鶴野突然喊的名字,極輕的一聲。
還沒等容拾說什麼,就聽見他又繼續開口,嗓音富有磁:“菜要涼了。”
……
去蔣鶴野家前,容拾把睡換下來了,門沒鎖,像是特意為留的,玄關擺放的拖鞋也還是前幾天那雙。
一直從門口走到客廳,食的香味就越來越濃。
蔣鶴野坐在餐桌前,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翻了兩頁,兩條長微曲,一只手在桌面上似有若無地敲著,聽到門外的響后,他才懶懶地抬起頭,把手上的東西隨意隔在一邊。
容拾慢慢走過來,坐在蔣鶴野對面。
好像很久沒有面對面了……
“喝酒了?”蔣鶴野聞到上有淡淡的葡萄酒香味,微挑了挑眉,卷卷袖子幫容拾盛了一碗湯。
容拾點點頭,把勺子拿在手里,“中午陪投資方喝了一點。”
這是他們倆確定關系后,第一次見面,怎麼說呢,容拾還有點……拘謹。
是第一次談,不知道應該怎麼跟面前這個人相。
但是反觀蔣鶴野好像完全沒有這個顧慮,他和印象當中,沒太有差別。
依舊是看似漫不經心。
“上次的電影還沒看完。”蔣鶴野忽然起去旁邊打開投影儀,他背影寬大,被燈籠罩著,多了幾分朦朧與。
之前的劇,已經忘了個大概,很難接上,只能順著故事線看下去。
容拾喝了一口碗里的熱湯,時不時地看幾眼投影儀播放出來的電影。
坐在對面的蔣鶴野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表,又收回視線,低聲音了一聲:“容拾。”
這湯都要被喝涼了……
“二十分鐘就喝半碗湯,”他的臉上揚,眉目舒展,看樣子心不錯,拖著腔調說了句:“為了跟我多待一會,拖延時間?”
容拾里的湯差點被自己嗆出來,頓了幾秒后,端起碗來喝干凈,才應道:“沒。”
蔣鶴野的這種話,在面對面的況下更難應付……
就一個字,蔣鶴野等了半天都沒聽到下文。
他看了眼對面恨不得馬上吃完跑路的人,拿起筷子夾了個片到碗里,笑道:“慢點,幫我拖延一下時間。”
時間還早,蔣鶴野并不想自己一回來剛見到容拾沒多久又變兩地分居。
哪怕是只有一墻之隔。
想了幾秒后,蔣鶴野將雙疊,問道:“我樓下有個臺球桌,想不想學?”
蔣鶴野的臺球比高爾夫球打得好,畢竟這是從高中開始接的東西,他那時候不學習,經常逃課去私人的臺球廳,一打就是一整天。
容拾對這些東西有興趣,多學一些技能對自己只有好,而后,點點頭。
容拾別墅的地下一層只裝修了一個酒窖,顯得空,而蔣鶴野在酒窖的按了氛圍燈,旁邊還有一個吧臺和幾張椅子,中間是嶄新的臺球桌。
兩個人吃完飯后就來了地下一層,容拾雖然沒研究過臺球,但對于他這一墻的酒還是有部分了解。
幾乎一半都喝過,家里也有相同的。
味道說不出來有太多不一樣,但是每瓶的價格卻有巨大差異。
蔣鶴野踩著梯子從最上面的一格拿了瓶沒太有度數的果酒,這還是之前程送他的。
“喝這個吧。”蔣鶴野練的開瓶,拿了兩個杯子放在吧臺上。
打球肯定要喝點,但是蔣鶴野并不想讓容拾沾太多酒。
容拾點點頭,拿起杯子聞了聞,濃郁的果香味,喝起來倒是有點像碳酸飲料。
蔣鶴野在墻上到臺球桌頂上的開關,他朝容拾這邊扔過了一球桿,后者接住,單手拿著。
這個自臺球桌是蔣鶴野花錢訂的,程之前一直想來他家打一桿,今天倒是讓容拾先趕上了。
“會玩嗎?”蔣鶴野手里拿著巧克,磨了磨球桿,俯下開了球。
十幾個球撞,瞬間分散在不同地方。
“會一點。”容拾這些年也跟一些老板打過幾次,但技只是浮于表面,能應付工作。
蔣鶴野從一邊轉到另一邊,桿桿擊中,語氣慵懶,“那先來一局?”
“好。”容拾原本在著酒杯,聽見蔣鶴野這句話后起,走到他對面,雙手支撐著臺面,抬眸道:“怎麼玩?”
蔣鶴野雙手包臂,球桿被他放在一邊,歪著頭,揚揚下道:“聽你的。”
“那就,式普爾?”這種容拾玩的最多,就是最普通的打法,一個人打花球,一個人打全球,最后誰把黑八號球擊袋中就算贏。
蔣鶴野點點頭,也不,就一直站定在原地,抿了抿:“讓你開球。”
容拾也不拒絕,看著擺好的白球,拿著桿繞到中間,俯下,凝神靜氣,視線都停留在這十幾顆球上,“咚”的一聲,四分五散。
今晚運氣比較好,開局就進了一個全球,接二連三又頻頻命中,蔣鶴野站在一邊,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也不著急。
場上還剩一個全球,容拾畢竟沒有太大的把握,剛才好幾桿都是憑借運氣,這一桿還是歪了。
“該我了?”蔣鶴野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閑地站起來,手里的巧克在桿上來回蹭了蹭。
容拾走到吧臺拿上酒杯時,蔣鶴野已經進了一個球。
他的影,鎖骨的扣子沒系好,兩條修長,燈影浮在他臉上,多了幾分神。
蔣鶴野像是天生為矜貴這個詞而生的,所有作都行云流水,張揚不羈但又不失雅致。
哪怕沒有漂亮一擊,這個人的存在也是惹眼的。
除了白球,場上還剩最后三個球,蔣鶴野朝容拾勾勾手,“過來。”
酒杯被輕放下,容拾拿著球桿向他靠近,停住腳步后,聽到蔣鶴野說:“讓你贏我。”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更了~晚點應該還會更一張(大概),但是會有點晚大家別等~
我真是太喜歡這個臺球桌了,我以后一定要讓他們在這個桌子上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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