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俱樂部是寧城最出名的高檔私人會所。夜晚十點,門口的服務員正一一驗證著前來的VIP客戶,確定消息無誤后,才讓穿著旗袍的迎賓帶著客人去包廂。
錦瑟俱樂部是會員制,主打的是私化,不會向外一點關于會員的信息。再加上俱樂部配置完善,不明星也喜歡約在這里見面。
只是會要求嚴格,不輕易接新會員。平日里,紀淮北談公事時也會約在這里,只是今日不同。
紀淮北之前一直忙著游樂場的事,好不容易得了空就被幾個好友約著組了牌局。
不知道是誰帶的風氣,商場上的人談生意時,總會喜歡上幾個小明星或者網紅作陪,紀淮北一向不喜歡。幾個朋友也都了解紀淮北的作風,每次有他的場合不會上其他人作陪。
牌桌上,齊澤遠想到最近不知道從哪兒聽到的傳聞,直接對紀淮北問道:“對了,我最近聽說了一件事。說是你最近在和柒家那大小姐接?”
紀淮北抬眸掃了他一眼,沒有回話,對面的人倒是飛快接了話。
“不會吧?柒笙我見過,人是長得漂亮,那材和值比好多小明星都好。只是......聽說脾氣好像不太好。”
說著,他略可惜地搖了搖腦袋。
還有一人想起什麼,聲音還帶著笑意:“嘶。前段時間周凱那事兒不還鬧得沸沸揚揚嗎?他到宣傳柒笙因為一言不合就對他手,他念著柒笙是生就一直沒還手。”
齊澤遠了一張牌打出,觀察著紀淮北的臉,中立的說了一句:“嗐。人嘛,脾氣大一點,也能理解。”
“胡了。”紀淮北明牌。他輕飄飄地掃了牌桌上一圈的人:“你們很閑?”
他們見紀淮北不愿意提這個話題,便沒再繼續。只是趁著拿牌的時間,齊澤遠還是沒忍住多提醒一句:“不過最近柒家公司好像出了點問題。你要是真選聯姻對象,還是注意一些。”
這話說得不算委婉,但這幾人都是紀淮北一起玩到大的好友,說話沒有顧忌卻是真心為紀淮北考慮。
可話一開口,他就反應過來紀淮北如果真有心要和柒笙聯姻,自然已經調查過柒家的一切,又怎麼會自得到他來提醒。
紀淮北明白齊澤遠的心意,沒有多說,沖他微微點點頭。
忽然,放在屜里的手機響來了一陣震。
他拿過手機查看,看到來電人后,眉頭一挑,顯然十分意外。
“干嘛呢?出牌。別忘了規矩。”對面那人用麻將敲了敲桌面,提醒紀淮北出牌。
紀淮北沒理會那人的囔囔,拿過手機,起,道:“你們先打,我去接個電話。”
往日里,幾人聚會,除非重要工作的電話,紀淮北都不會接。就算要接,也不會故意避著他們。但顯然今日這個不是工作電話。
紀淮北反常的行為立馬引起了齊澤遠等人的注意。特別是齊澤遠,就坐在紀淮北旁,見紀淮北要走,立馬探著頭去查看來電人。
當看到來電人是“柒笙”后,表瞬間變了。
他臉上帶著明顯笑意,調侃道:“呦呦呦。剛還聊到柒笙,電話就來了。這是來查崗的?”
這話一出,其他兩人向紀淮北的神有了變化。
這些年,他們從沒講過紀淮北邊有人,剛才說起柒笙也只是打趣,沒當真,可現在見紀淮北的態度,明顯對柒笙是上了心的。
紀淮北淡淡地瞥了齊澤遠一眼,沒搭理他,拿過手機去一旁的窗戶才接起了電話。
“柒笙?”
算一算,距離上一次和柒笙見面,還是一個月前的醫院。之后他因為忙著游樂場的事一直沒有與柒笙聯系,沒想到柒笙會主給他打電話。
“紀淮北,你之前說結婚的事還算數嗎?”
電話那邊的柒笙聲音不對,帶著一沙啞,像是剛剛哭過。紀淮北不自覺地皺了眉頭。
他放緩了聲音:“柒笙,出了什麼事?”
柒笙不依不饒,迫切需要知道答案:“你先回答我,還算數嗎?”
“算。”紀淮北沒有半點遲疑的回答。他又問:“你現在哪兒?”
紀淮北聲音平緩,柒笙莫名得到了安。思索了幾秒還是報了地點。
“恩,等我。”
紀淮北說完這句話后掛了電話,大步往外走。
齊澤遠不怕死地在后囔囔著:“哎,嫂子找你什麼事啊?這麼急著要走。”
紀淮北頭也沒回,對于齊澤遠的這個稱呼沒有糾正。
“有事。買單記我帳上,你們繼續。”
有人盯著紀淮北的背影,沒忍住道:“我靠,他不會是來真的吧?”
三缺一,牌局自然不可能繼續,齊澤遠笑了一下,拿過手機繼續約人,說的話卻別有含義:“你見過他有這麼著急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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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附近有一家咖啡廳,雖然比不上市中心的環境好,但已經算得上是一個談話的地方。
咖啡廳雖小,但環境不錯,甚至分了兩層。這個時間點的咖啡廳人,只有一對坐在一樓角落打罵俏。柒笙為了方便談話點單后特意去了角落。
在與紀淮北通完電話后,早已經平復好緒,甚至在車里補好了妝才來咖啡廳。
后傳來一陣急切地腳步聲。
柒笙還以為是紀淮北,低聲呢喃一句“這麼快”后下意識回頭查看,卻發現來人不是紀淮北,是一個穿著衛,長相干凈的男生。
男生站定在柒笙面前,聲音含著笑意:“柒笙,好久不見啊。”
柒笙挑眉,目上下掃過男生,最后遲疑道;“溫烊?”
“是。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來。”溫烊笑著點了點頭。
柒笙和溫烊以前是高中同學,只是高中畢業過后兩人就沒有再聯系。當時微信也不像現在一樣普及,用得更多的是另外一款件。柒笙上了大學之后不知道換了幾次手機,漸漸地就與一些人失去聯系。
方才溫烊從咖啡廳門口路口看見一個人影,匆匆一瞥很像柒笙,就跟了進來。沒想到真是柒笙。
老同學許久不見,再次見面溫烊顯得十分熱。他向柒笙對面的位置,詢問道:“這個位置有人嗎?”
腳步聲再JSG次響起,柒笙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樓梯口的方向,發現是送餐的服務員。
收回眼神,語氣委婉:“暫時沒有。”
溫烊聽出了柒笙話里的含義,沒有坐下,就站在一旁與柒笙閑聊:“約了朋友?”
服務員幫柒笙送完牛后就端著餐盤走了。柒笙許久沒有飲水,有些干,端起牛喝了一口才應了一聲“對。”
溫烊順著問了下去:“男朋友?”
“不是。”
溫烊笑意更深。
他從兜里掏出手機:“方便加個微信嗎?我一會兒還有事不方便久待。”
在高中的時候柒笙與溫烊當過一段時間的同桌,關系不遠不近,柒笙不好拒絕。
應了一聲“好”剛拿出手機,就聽到后傳來一道極為悉的聲音。
聲音冷淡又不近人。
“你擋住我路了。”
柒笙和溫烊都下意識回頭。
紀淮北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沒有發出一點腳步聲,目直勾勾地盯著柒笙。
如果說平日里紀淮北的眼眸里全是疏離,那今天這雙眼眸里就全是冷漠,不帶一溫度。
柒笙也說不上來為什麼莫名發杵,只是下意識地站起來。就像是小時候做錯事被父母發現,可偏偏父母不明說,只是用眼神示意自己承認錯誤的迫。
氣氛在這一瞬間變得微妙。
最后還是溫烊打破了這份尷尬。
他后退了兩步給紀淮北讓出了位置,不確定地對柒笙問道:“笙笙,這是你朋友?”
紀淮北本已抬朝自己座位走去,聽到溫烊的話,腳步一頓。
接著,溫烊就到一冰冷的視線朝他襲來。
紀淮北氣勢太強,被他盯著,溫烊頓力。
柒笙看了一眼渾著“不好惹”氣息的紀淮北應了聲“對。”
溫烊見紀淮北這模樣,心里已經大約有了猜測。他握著手機有些躊躇,不知該不該繼續和柒笙加好友。
高中時,他就對柒笙有好,只是柒笙邊圍繞著太多人,便一直藏這心思,不敢向柒笙表白。現如今好不容易再次遇到柒笙,他不想放棄。可對面那個男人......
就在他遲疑時,紀淮北給了他答案。
紀淮北徑直坐在了柒笙對面的位置,食指在桌上輕敲了兩下,眉宇間有一不耐煩。
“聊完了嗎?”
他的話聽上去只是一句平常的問句,但溫烊怎麼聽都覺得紀淮北那句話想表達的含義是“聊完了嗎?聊完了就滾。”
“聊完了。”溫烊悻悻地收回了手機,還算面的和柒笙告別:“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溫烊走后,柒笙遲疑了兩秒后才在紀淮北冷漠的目中坐下。
兩人無聲地沉默著。
好在,侍者上來點單才暫時緩解了這份沉默。
侍者把菜單擺在紀淮北面前:“您好,需要什麼?”
紀淮北沒看菜單,目掃過桌上的牛,最后落到玻璃杯上的口紅印。在暖調的燈仿佛裹上一層濾鏡,極耀眼,讓人無法忽視。
他對著柒笙的方向抬了抬下:“和一樣。”
侍者走后,氣氛再次凝固。
柒笙抿了抿,開始組織語言,要怎麼開口。還沒等理清,紀淮北倒是先開了口。
“他剛才你什麼?笙笙?”
最后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啊?”柒笙楞了一秒才反應過來紀淮北說的是剛才溫烊的稱呼,接著變得有些不明所以。
從小到大聽到過很多種對不同的稱呼,笙笙是最常見的,很多朋友都習慣這樣,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紀淮北的表現似乎有些異常。
這讓不自覺的放低了聲調:“有什麼問題嗎?”
紀淮北的目直直得落到柒笙上看了許久,眸子里一片深沉,讓人看不清緒。就在柒笙以為他不會開口回答時,他開口了。
“沒有。”
紀淮北語氣平靜,沒有毫波瀾。
柒笙:“......”那請問沒有,你這麼兇神惡煞的盯著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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