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猥瑣了 皇上是個神經病

田七回到皇宮，找師父丁志吃了頓晚飯，把那幾包茶葉給他，丁志隔著紙包聞了聞，激地直想把田七按在懷裡可勁兒一頓。田七在他飢的眼神兒中默默地告辭了。

回到乾清宮，不在值，沒必要去皇上跟前湊，只找了個機會把蛐蛐盆兒給了盛安懷。盛安懷推了一下便收下了，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田七一一應下。

這時候，書房裡走出一個太監來傳話，說殿下在找田七。

原來今天紀衡留瞭如意在乾清宮用晚膳，爺兒倆吃過晚飯之後來了一段親子互，之後如意就想找田七玩兒。

紀衡只好把田七進書房。他真是有點鬧不明白，這田七到底有什麼本事，把他這兒子哄得五迷三道，在那小子麵前十分乖巧聽話。 田七一聽說如意在乾清宮，正好，就把從外面帶回來給如意的東西捎上了。左不過是一些哄小孩兒的東西，小面，竹編的蟈蟈，樹雕的小，還有幾個小泥人。如意一見就喜歡，跟田七玩兒了起來，越玩越開心，玩著玩著就把紀衡給忘了。

紀衡：“……”

為皇帝，他很久沒有驗過這種被無視的覺了。

紀衡咳了一聲，想引起兩人的注意。但是他們玩兒得太忘我了……

田七以為自己被來就是為了哄如意的，皇上自有別人來伺候，所以本也沒把注意力放到皇上那邊。這會兒被皇上不滿的眼神掃到，渾然沒有發覺。 紀衡只好站起，走到他們邊，想看看他們到底在玩兒什麼。

桌上擺著三隻小泥人，一個是田七，一個是如意，還有一個是大烏，都是按比例的，田七比如意大，烏比他們兩個都大。這會兒如意正指著泥人給田七講故事，小孩兒的思維並不完整，講得顛三倒四的。

但是田七聽得十分專注。

“你聽得懂？”紀衡有點奇怪。

“當然聽不懂。”田七答道，說完才發現是在對皇上說話，語氣似乎不太恭敬。

紀衡抬手免了田七的請罪，問道，“怎麼只有三個？”

田七有點茫然，“皇上的意思是，應該有幾個？”

紀衡差一點就口而出“至把朕加進去”這種話，他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稚，於是臉一黑，沒好氣地說道，“帶著如意出去玩兒，別在這給朕添。”

田七不明白皇上又怎麼不痛快了。這位皇帝大概白天的工作力太大，總是喜怒無常，幾句話說著說著就撂臉，真讓人不著頭腦。 這要不是皇帝，一定不會搭理他，不僅不會搭理他，沒準還會用鞋底兒蓋他的頭。田七很不厚道地想到紀衡被人打得抱頭竄的畫面，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紀衡：“……”為什麼會有一種很不好的覺？

田七連忙掩了，帶著如意溜了。如意拉著田七來到乾清宮的正殿，田七一開始還不明所以，然後，從寶座側面的影下，看到了戴三山。

……誰能給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田七回頭，看到跟著如意過來的有一個娘併兩個小太監，其餘人在外面聽候吩咐。這三個人離著遠站定，不敢靠太近。

田七奇怪，“你們這麼伺候殿下，就不怕皇上看到？”

娘苦著臉道，“田公公有所不知，我們不敢離神太近，怕它發怒咬人。”

“它還會咬人？”

三人痛苦地點頭，顯然是親經歷過。娘幾句話說明白了今天發生的事。原來那神今天自己從湖里爬出來了，溜溜達達來到乾清宮。皇上這回沒有阻止它，只是讓人看好它。

大家覺得好玩兒，加之昨天才看到田七和如意騎烏玩兒，大家就以為這烏脾氣不錯，都湊上來它的殼。結果神一生氣，就咬了幾個人。

“不過，這神對殿下很好，還任由殿下它的頭。”

田七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種微妙的得瑟，就好像戴三山是和如意養的私人寵，別人不得。於是抱著如意放在殼上，朝後面三人擺擺手，“如此，你們再站遠一些也無妨，殿下有我看著。”

幾個人連忙又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一二人。

田七依然怕戴三山大髮咬人，所以不肯讓如意下來。如意就坐在殼上看著逗弄戴三山。

戴三山本來在殼裡，被田七拍了幾下殼沿，探出頭來，田七了它的頭，它趕又回去。

如是再三，也不知道這一人一到底是誰在逗誰玩兒。

如意看得哈哈大笑。 紀衡聽到兒子的笑聲，十分好奇，終於沒忍住，放下書走出書房。

乾清宮的正殿很大，田七和如意一邊笑一邊低聲談，紀衡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於是他走過去，站在寶座旁邊認真聽他們說話。

待到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紀衡的臉黑了個徹底。

田七：“-頭出來了！”

如意：“-頭出來了！哈哈哈！”

田七：“-頭進去了！”

如意：“-頭進去了！哈哈哈！”

紀衡：“……”

這倆人跟二傻子似的不知疲倦地重複那兩句話，烏也了個二傻子，不知疲倦地配合他們，頭，頭，頭，頭。

“住口！”紀衡暴喝。

玩兒得正高興的兩人都到了驚嚇，抬起頭，瞪著眼睛茫然地看著紀衡。待看清來人以及他臉上的怒意時，兩人又都有點委屈。

烏也到了驚嚇，進殼再不出來了。

田七心想，明明是您讓把殿下帶出來玩兒的，我們這玩兒得好好的，您跟著裹什麼啊！不敢表達任何怨言，只是說道，“皇上請息怒，奴才愚笨，不知道自己這回又犯了什麼錯，請皇上明示。”別人都說伴君如伴虎，擱在這裡，伴君如伴神經病！

如意也不解地看著紀衡，滿臉“父皇你怎麼可以這樣”式的不認同。

紀衡生氣之餘又有點無力，“不許說那兩個字。”

田七更不著頭腦了，“哪兩個字？”

“……”咬咬牙，紀衡說道，“鰲頭。”說完別過臉，臉上著一層薄紅。

田七還想辯解，“我沒說鰲頭，我說的是唔——”

紀衡直接摀住了的。

田七被按在牆上，紀衡的小臂橫檔在鎖骨前，架著的肩頭，導致彈不得。瞪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紀衡。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手臂下的脆弱，好像他一用力就能碎。紀衡鬆了一下手臂，他被田七含著水的大眼睛瞪得有些不自在。更加令他不自在的是，他的手心著的雙，潤的著他的手心，有點，好像又不止是。

紀衡更加惱怒，臉上的熱度也加重了一分，他湊近一些，瞇著眼睛危險地看著田七，“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個詞是什麼意思？”

田七用力搖了搖頭。

紀衡便有些無奈。他鬆開手，警告道，“總之以後不許說。”

田七乖乖點頭，“遵旨。”

“……”他這輩子竟然還有發這種旨意的時候，人生啊人生。 田七實在好奇得，“那……皇上，那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紀衡兩眼一瞪，“也不許問。”

“遵旨，遵旨……” 紀衡命人把如意送回慈寧宮，又讓人把戴三山抬著扔回太池。然後，他掏出手帕，用力了手心。

手心中似乎還殘留著方才的覺，奇怪又清晰，也不掉。

田七看到紀衡的這一作，認為這是尊貴的皇帝陛下在表達對一個奴才的嫌棄，於是很識趣地不在皇上面前晃了，灰溜溜地退下。 這頭如意回到慈寧宮，把小泥人拿給太后看，告訴太后田七多麼多麼好，他有多麼多麼喜歡這個人。

如意的目的很簡單。父皇不喜歡田七，還打田七，只要皇祖母也喜歡田七，田七就不會吃苦了。

太后知道田七這個人，長得好甜。這小孫子，鮮在面前誇什麼人，現在遇到一個這樣會討他歡心的人，一定要好好地賞。想著，吩咐人來了田七，誇了幾句，又囑咐了幾句，最後讓人賞給一錠銀子。

田七捧著銀子笑瞇瞇地回了乾清宮，之前紀衡帶給的不快也就煙消雲散。

可是到了乾清宮，發現皇上正站在正門外天，不知道是在觀星還是在賞月。

田七隻好著頭皮走過去，給紀衡見了個禮，就想溜。

但是紀衡住了。

田七惴惴不安，以為皇上的火兒還沒發完。最要命的是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也就不知道該如何哄皇上。

出乎意料的是，紀衡的語氣很溫和，他問道，“你很喜歡出宮？”

必然的呀！外面多好玩！田七心激地吶喊著，表面裝深沉，答道，“奴才的喜好全在主子的喜好，主子讓奴才出宮，奴才自然就喜歡出宮。”

紀衡哼了一聲。這會子又把機靈勁找回來了？剛才比烏都遲鈍！

不過田七不明白那是什麼玩意兒，紀衡對此事已經找到合理的解釋。一個從十一歲就被閹了的太監，對這種事毫不知，簡直太正常了。

想到這裡，他又對這小變態到無比同。

“你既然喜歡出宮，朕讓你做采風使，可好？”紀衡說道。

田七驚喜得兩眼放，“謝皇上！”

的目太過熾熱，紀衡移開目不看，角微翹，“出息！”

從此田七就總結出一個規律。皇上雖然是個神經病，但是他每次發病後總會留點好給，這樣一看他馬馬虎虎也算是個仁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