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回到家,母親從房間里出來。
姜宜方瞅瞅墻上的時鐘,“這麼快?不是說要去吃宵夜?”
“吃了。”只能一個謊言接一個謊言,“就在小巷子里買了串子,聊完正好也吃完。”
玻璃花瓶被母親收起來,找出來裝水。
姜宜方看到了茶幾上的向日葵,其實有兩三朵就足夠,多了浪費錢,但沒說掃興的話。
“今天的向日葵包得好看。”
琪‘嗯’了聲,拿著花瓶從洗手間出來,“剛好店里不忙,老板有時間選包裝紙。”
包裝紙是蔣盛和自己選的。
明天梁教授就要來蘇城,琪問母親的安排。
“媽,您明天有空吧?”
“有空,你要去逛街?”
“不是。梁教授明天過來,下午應該會約你見面。”
兒回來當晚就跟說了,蔣盛和的母親找設計。
莫名有力,上半年接了一個大項目,裝修別墅算是有點經驗,但對方是梁甄,心里沒底。
蔣月如幫過們家大忙,平時又對兒照顧有加,兒現在又是蔣盛和的助理,即使自己接不下來這個活,等裝修時也會盡心盡力在現場幫忙把關。
琪把花瓶里,想著明天早上蔣盛和很早就要來看,“媽,明天你不用做飯,我出去買。”
“你不多睡兒?”
“習慣早起,睡不著。”
“對了,你不用買你爸的早飯,他明天去公司吃。”
琪洗過澡躺到床上,腦海里都是蔣盛和抱從橋上走過的畫面。
神經興,到下半夜才睡。
凌晨五點半,自然而然醒來。
雨給發了兩條消息,凌晨兩點發了一條,五點二十五發了一條。
【啊啊啊啊啊啊!姐,我瘋了!】
【姐,我完蛋了,這輩子不會有好日子過了(哭)(哭)(心碎)】
這是通宵沒睡呢。
琪撥了電話過去,響鈴結束也沒人接聽。
最新一條消息是五分鐘前發的,不至于這麼快就睡著。
手機不停振,連帶枕頭都嗡嗡響。
賀栩被吵醒,吵得心煩,睜開眼,緩了幾秒才看清手機在哪,過來一看,手機屏上顯示備注:我姐第一
再看手機殼,花里胡哨,是雨的手機。
賀栩把手機關了靜音丟一邊,浴室那邊傳來水流聲。
他清醒過來,鼻梁。
昨晚在公司樓下遇到雨,義憤填膺,怪氣,涵他不是男人,就因為一個吻找茬。
還說他玩不起。
“雨,別,你玩得起?”
“反正我比你玩得起。一個吻,你就要死要活的。”
關于玩得起還是玩不起,上說沒用,于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來酒店之前,他們沒喝一滴酒,清醒得很。
十分鐘后,雨從浴室出來,看到靠在床頭正在煙的人,嚇一跳,剛才他還睡得很沉。
已經穿戴整齊,現在疼腰酸,走路困難。
忍著不適,走過去拿手機,完全把賀栩當空氣。
其實心已經蹦到嗓子眼,本就不敢看他。
賀栩滅了煙,“這就慫了?”
雨冷哼一聲,慫了也不可能認慫。
拿過手機一番作,抓起包扭頭就走。
賀栩手機有消息進來,他點開,雨給他轉了幾千塊錢,一半的房費。
走出酒店,雨用力拍拍心口,終于能上氣。
回堂姐消息:【姐,我通宵加班,把甲方那個小人給罵了,不過沒事,不是第一次罵他。困死我了,等睡醒了再跟你聊。】
【對了,姐,新租的房子洗機太舊,我自己又買了一臺小的專門洗穿的服,先放你那里,等202小姐姐把東西搬走了,我直接搬過去。】
琪:【你盡管放。那你趕睡吧,通宵太傷神。】
走上石橋,蔣盛和已經在橋下等,收起手機,快步下臺階。
“梁教授幾點到?”
“中午。”蔣盛和說:“下午先去看別墅,再去看看我們自己的房子。”
昨天的吻似乎還有余味,琪始終沒看他,不知道心里的波瀾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平靜。
買了早飯回來,蔣盛和將送到弄堂口。
琪轉,告別的話還沒說出口,臉上的表凝結,看到母親從石橋上下來,應該是去丟垃圾的。
“我媽在你后面。”低聲音對蔣盛和說。
姜宜方還以為是兒的男朋友追到蘇城來看兒,不論高還是氣質,和兒很般配。
這種況下見面很尷尬,正想著退去石橋那邊避一避,哪知道兒和男朋友雙雙看過來。
“媽。”琪大聲喊,還沖招招手。
等母親走近,淡定介紹:“媽,這是我們蔣總,過來接我們去看房子。”
姜宜方:“......”
原來誤會了。
“阿姨您好,我是蔣盛和。”
“你好,經常聽琪提起你,謝對我們琪這麼照顧。”
“阿姨您客氣,應該的。”
琪站在一旁默默聽著,足足兩分鐘,兩人終于寒暄完。
姜宜方請蔣盛和去家里坐,“進來喝杯水。”
蔣盛和婉拒,他沒忘自己是琪老板這個份,而琪又是異下屬,一大清早不好去打擾人家。
“不用了,你們吃飯,我去車里等你們。”
姜宜方本來還局促家里太小,怕招待不周,不去就不去吧,家里也沒好茶。
“我和琪一會就過去,麻煩你還要親自跑一趟。”
“不麻煩,酒店就在附近。”
蔣盛和道別,看向琪的眼神冷冷清清,“一會打司機的電話,車就停在前邊不遠。”
“好的蔣總,您慢走。”
“......”
進了家門,姜宜方松口氣,“你們蔣總怎麼找到家門口來了?”
琪早就打好腹稿:“在路口到,他看我手里拎著早飯,怕冷掉,就一路走過來跟我代了幾件工作上的事。”
姜宜方深信不疑,慨:“你命好,遇到的兩個上司都不錯。”
匆忙吃了早飯,琪和母親出門。
梁教授還沒到呢,邊走邊發消息給蔣盛和:【現在就去別墅?不等梁教授了?】
蔣盛和:【先去我們的新房,如果你哪里不喜歡,正好讓阿姨再重新設計。】
車在鮮花店門口等們,姜宜方坐在了副駕,琪跟蔣盛和坐后排。
“姜阿姨,先帶您去我另一套房子看看。”
姜宜方轉臉,“也要裝修?”
“對。”蔣盛和說:“那套房子我和老婆來蘇城度假時住。”
琪:“......”
第一次聽他喊老婆,還是在媽媽面前。
姜宜方不知道蔣盛和已婚,先恭喜。
準備做婚房的那套房子也是湖景房,在另一個小區。
姜宜方看不出哪里需要重裝,這是知名設計師設計的裝修方案。
蔣盛和看向琪:“助,到時你跟我太太聯系,看覺得哪里需要改。”
琪一本正經:“好的蔣總。”
“辛苦你了。”
“......”
演戲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蔣盛和接了一個電話,琪陪母親把各個房間都轉了一遍,幾百平方細細轉過,花了大半個小時。
姜宜方跟兒說:“我覺得不需要改,局部改反而影響整效果,砸了重新裝是個大工程,而且真沒必要。”
琪也覺得好,又不是常住,一年回來住個十天八天,就像母親說的,真沒必要。
“等回去我再跟蔣總說。”
這套平層一共三個臺,全視角湖景。
姜宜方站在臺上悵然若失,以前也要給兒買一套湖景房的,首付都準備好了,結果公司出了事。
“媽,想什麼呢?”琪靠在母親的肩膀上。
姜宜方笑笑:“在想,臺怎麼調整才不影響整風格,不能浪費這麼好的湖景。”
“好,你出方案,到時我拿給蔣總看。”
從湖景房回到老城區快中午,梁甄已經到站,司機接上去跟蔣盛和他們匯合,約了一起吃飯。
被蒙在鼓里的兩個親家就這樣見了面。
餐廳還是去年初琳演奏會后,他們聚餐的那家。
訂了四個人的餐位,琪陪姜宜方坐,蔣盛和跟梁甄并排。
雖然第一次見,但有蔣月如這層關系,姜宜方跟梁甄有話題。
琪問蔣盛和:“蔣總,您要不要茶?”
正在跟姜宜方聊天的梁甄聽琪這麼客氣,突然泄氣,稱呼蔣總就罷了,還敬稱‘您’,兒子哪輩子能追上。
快吃完時,琪接到初琳的電話。
初琳剛出高鐵站,問下午有沒有空,出來逛街喝咖啡。
琪:“得晚一點,梁教授和蔣總今天過來,聊聊設計方案,還是你推薦了我媽媽呢。”
初琳都忘了這事,“那你先忙,我等你電話。”
蔣盛和小聲對說:“我陪們過去,你跟初琳去逛吧。”
梁甄也附和兒子,說不用陪。
琪和初琳約了見面的地方。
提前到了咖啡館,初琳還在半路。
琪點了一杯咖啡,堂哥打電話給,問在哪。
“我約了朋友逛街,哥,什麼事?”
于禮先問:“約了朋友還是男朋友?”
“...朋友,初琳,那個鋼琴家,以前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去聽演奏會的嗎,跟一直有聯系,今天來蘇城,我陪逛逛。”
電話里沒回應。
“哥?”
“在開車,你說。”
“你找我什麼事?”
“買了兩個包,你和雨一人一個。”
于禮解釋:“順便多買了兩個。”
應該是給他朋友買包,給和雨也帶上一個。
于禮又問:“在哪,我現在送過去。”
“我晚上過去拿。”
“你沒車,不方便,我下午也沒事。”
于禮就在附近,很快過來,他把包送到咖啡館。
堂哥今天穿灰西裝,里面是黑襯衫,一進門就收到數道關注的目。
于禮把兩個購袋給,“你朋友走了?”
琪接過購袋放旁邊椅子上,“還沒來。”
“那你慢慢等。”于禮離開咖啡館。
他前腳剛走,初琳后腳從咖啡館的另一個門進來。
琪笑說:“你早來半分鐘就能遇到我哥,下次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是嗎。”初琳強撐著角的笑,故作乍然想起:“我這腦子,手機在車上沒拿下來,你幫我點一杯,隨意點。”
出了咖啡館的門,幾乎是跑到路邊,四尋找,沒有悉的影。
于禮就在不遠的車里,想開窗又沒開。
初琳失落地回到咖啡館,但見到琪又一臉帶笑。
接下來兩個月,初琳沒給自己安排任何工作,問了問琪近況。
琪告訴初琳,工作調,從總裁辦離職去了銳普醫療,以后很難再有清閑的日子。
“是公司安排你去銳普?”
“我自己申請的。”
初琳不了解遠維集團也不了解銳普醫療,以為新職位更有上升空間。
“雨要搬家?我看朋友圈說養的那些小花小草又要去新地方了。”
“嗯,租在我隔壁單元。”
“那可太方便了。我閑著沒事,周末就去找雨,跟雨學學烘焙,你不是忙嗎,我們倆給你做好后勤保障。別說,我還喜歡你那個小屋。”
琪:“......”
蔣盛和該心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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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過半,父母都開始忙起來,琪在家約會不方便,五號那天從蘇城回北京。今年長假八天,還有三天可以陪蔣盛和。
等假期結束去銳普上班,不是每天都能面。
蔣盛和同一起回去,回程的票是他買的,買了商務座。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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