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開放，準許世家子在國子監求學。

蘇夜闌去的第一天就喜歡上那個清冷儒雅的六皇子。

端午佳節，蘇憐騙出去，同時約來沈殊，兩人私下見面的事被提前埋伏在周圍的同窗看見，嘲笑不知廉恥，私相授。

在與人爭辯時被一雙手推下池塘，當天夜裡就發了高熱。

而沈殊只是冷眼旁觀。

記得那一年十三歲。

回來了。

蒼天有眼，竟然讓回到了十八年前！

一切都還沒有開始，還沒有嫁給沈殊，父兄也都還健在，所有事都還有迴轉的餘地。

「開明三十七……開明三十七……現在竟然是開明三十七！來得及的，一定來得及的！」蘇夜闌激得手指都在發抖。

「姑娘怕是睡糊塗了，一直胡言語的念叨什麼呢，二夫人那邊說了，姑娘若是病好了，就去給老夫人請安，若是還覺得不舒服，就好生歇著，也惹些是非。」

說話間，穿著淡掐腰菡萏的丫鬟走進來，頭上是金鑲珠石蝴蝶簪，腳下花紋雲頭底鞋，倒像半個主子。

目輕輕一掃，落在蘇夜闌上，眼中出譏諷，「不過奴婢覺得姑娘還是在屋裡靜養比較好，這次與六皇子私相授實在難看，現在去給老夫人請安，只怕要罰呢。」

說話的丫鬟清歌，跟清影一眼，是的丫鬟。

不過在大燕求援的時候，清影為了救被世家子弟凌辱，而清歌則是轉了大燕太子的侍妾，聯合那些人面心的人一起，將最後的生路也封死。

記得清影死的那天，是提出要劃爛清影的臉，將做人彘，放在東宮之外供人賞玩。

清影沒熬住，死在了那天夜裡。

死不瞑目的樣子至今記在眼裡。

現在一切回到過去，是老天給的機會，那些曾經讓痛不生的人們，會如前一世死前承諾的那樣，讓他們不得好死！

這一世誓要棄絕，只做那深淵厲鬼，將那些欺辱害殺之人通通拖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我覺得子沒什麼問題了，清影，幫我梳妝吧，我去給老夫人請安。」

如果沒記錯，這個時候二房三房的人正在老夫人面前嚼舌，說與六皇子私相授，不知廉恥。

這樣一場好戲，怎麼能缺了這個主角。

「小姐你是不是腦子睡糊塗了，奴婢剛才不是說了建議你不要去嗎，你還病著呢，這個時候……」清歌還想說什麼。

蘇夜闌卻忽然打斷，「我還病著，所以這個時候就到你當主子了，是嗎？」

泠泠的眸子泛著瑩瑩微，靜靜看著的時候，深邃如古井，黑稠如濃墨。

清歌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深不可測的蘇夜闌，不說話的時候，目彷彿凝結的利刃，拋開表面的偽裝，出最原始的卑劣，讓舞所遁形。

一滴汗從額頭滴下來。

「姑娘在說什麼，奴婢從來都是聽你命令行事的，是你說這院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奴婢拿，不用來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