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比第二結束之后,沈黛一行人真的去吃了頓好吃的。
太玄都千年宗門,仙山之巔是修士們修煉悟道的仙家天宮,山腳下是熱鬧繁華的坊市,蘭越帶著他們穿過琳瑯滿目的店鋪,進了一家外觀樸素的食肆。
食肆雖小,里面卻大有乾坤。
一株百年靈樹栽種在了中庭,四周元氣流布,靈蘊盎然,修士其中自然而然能夠被靈力滋潤。
蘭越領著他們在一個位置坐下,客一般給他們擺放碗筷。
“今日你們都做得很好,多吃一些,這家店的店主與我相識多年,別的不說,廚藝在太玄都數一數二,我已讓他備了最好的靈食,吃過回去養蓄銳,明日就是最后一比試了。”
熱菜上桌,沈黛看著這一桌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菜肴,一時間筷都有些張。
對不起是沒見過世面了!
但是這樣擺盤漂亮又用料昂貴的菜式,確實只在現世的那種星級餐廳里見過!
“會不會……太破費了啊?”不管哪一世都十分貧窮的沈黛小聲對蘭越道,“這一頓得花五十靈石吧?不,這就不便宜,八、八十靈石?不會一百靈石吧!”
這一頓說好了是蘭越付錢的,可沈黛從見蘭越第一面開始,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清貧書生,半點銅臭氣都不沾。
這點和旁邊從頭到腳都是一上品法頂級法寶的方應許截然不同。
謝無歧坐在右邊,一手給添了杯茶水,一手抵著下頜,懶洋洋笑道:
“沈師妹,或許,你的想象力可以再大膽一點。”
貧窮的沈黛:!!
一百靈石還不夠大膽嗎!在純陵十三宗的時候,一年也花不了一百靈石呢!
沈黛決定,每一口都要細細品味,絕不浪費一粒米。
正當沈黛細嚼慢咽地這頓飯時,外面忽然傳來了讓人頓失食的聲音。
“……你們怎麼也在?”
踏食肆中的,正是陸嬰、宋月桃和江臨淵一行人。
三人之外,還有幾個與他們好的門弟子,以及陸嬰的隨行護衛。
謝無歧著筷子,見狀一笑:
“喲,終于把人挖出來了?”
在竹海客舍與陸嬰護衛起沖突的這事,還是方應許和轉述給他的。
謝無歧因自己沒有親眼見識到這一幕憾萬分。
陸嬰面不虞,卻仿佛是長了教訓,不再與謝無歧和方應許二人糾纏,轉而看向沈黛:
“真是倚得東風勢便狂,不過才勝了兩,現如今真是明正大地不與我純陵十三宗的人為伍了,沈黛,你不要以為自己攀上了高枝就可以為所為,即便是你要走,也得剖丹還恩!”
此言一出,就連宋月桃和江臨淵也齊齊看了他一眼。
剖丹這樣嚴酷的刑罰,從來都只用在大大惡之人上,這罰有些過頭了。
但陸嬰卻不管這麼多,他聽聞第一沈黛險勝梵音禪宗的天才懷禎之后,一種的妒火便在他心底焚燒。
他想起從前衡虛仙尊授課之時,他是天資絕佳的金系單靈,而沈黛卻是金木火土四靈,靈雜不說,還偏偏只能修煉水系功法。
這樣奇葩的質,原本他隨便努努力就可以超越的,然而師尊與別的長老閑話時卻評價他——
天賦有余,道心不穩,若不及時糾正過來,恐怕日后修為不及沈黛那孩子。
陸嬰聽完便妒火中燒。
不過是區區一個四靈修。
拿什麼和他比?
陸嬰想到自己方才去看宗門大比的排行石碑,沈黛的績竟然排在第七位,竟比他還要高出十名,一時間心下更難以平靜,恨不得這場大比立刻結束,好冷眼看師尊如何清理門戶。
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謝無歧忽而悶笑幾聲。
“師兄,這人也真是奇怪,前兩天還說我們是無名小宗門,今日又說我們是高枝了,當不起當不起,在純陵十三宗面前,我們閬風巔怎麼能是高枝呢。”
陸嬰知道他在怪氣,想罵人又找不到理由。
“不過,若說起玉摧宮我們師尊的座位,確實比他們純陵的掌門還要靠前,我們師兄弟的排名,倒也確實比他還有他那個大師兄要高一些。”
這話一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陸嬰氣得立刻就要拔劍。
可劍只出鞘一寸,就被一無形中的力得僵住,再也無法拔出半分。
“純陵的小朋友,要打架出去打,店主開店不容易,砸壞了東西多可惜。”
說這話的蘭越語氣溫和,雙手還揣在寬袍大袖里。
若不是陸嬰此刻使足全力也無法拔出劍,恐怕真會覺得他是什麼爐邊喝茶的書生了。
“砸壞了難道我賠不起嗎……你放開!沈黛,這是我們宗門的事,你躲在別人家師尊后面算怎麼回事!?”
蘭越笑意盈盈:“小朋友,話不要說得這樣絕對,今日還是別人的師尊,說不定明日,就是的師尊了呢?”
純陵等人聞言皆驚愕不已。
陸嬰也一僵,旋即又一臉“看我抓到你叛出師門的證據了吧”的表,剛要大義凜然地斥責沈黛,門外響起一眾人麻麻的腳步聲卻打斷了他。
“宋月桃在哪兒!出來!”
原來是今日與宋月桃一隊的那幾個弟子。
看這架勢,應該是回過味來覺得不對,所以特意來找宋月桃算賬的。
方應許冷笑:“這可有好戲看了。”
“什麼人?”江臨淵蹙眉看著這群氣勢洶洶而來的修士。
“……你們就是宋月桃的師兄?”
對方顯然認識江臨淵,見了他頓時有些慫,但還是開口道:
“那正好……你們來評評理,我們幾個人和你師妹一隊,可以說一路保護著,結果有妖我們沖在前頭,自己一個人在后面采了一大筐的靈植,東西也拿了,分也得了,反而我們一無所獲。”
陸嬰輕嗤一聲:
“這和我師妹有什麼關系,境試煉各憑本事,運氣好能采到上品靈植,你們實力不夠獵不到什麼好東西,就來怪我師妹運氣太好,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哎你怎麼說話的——”
“若不是我們在前面替擋住妖,能一路暢通無阻地采到那麼多的靈植?”
“我們也不要求多了,分數你們師妹得就得了,但我們也是出了力氣的,要一半的上品靈植作為補償不過分吧?”
陸嬰剛剛在沈黛那邊了一肚子氣,正愁沒地方發泄。
這群不知道哪個角落里冒出來的破落戶正好撞上槍眼,就連江臨淵一時之間也沒攔住,便讓陸嬰飛上前——
“還敢從我師妹手中要東西,也不瞧瞧你們配不配!”
一群人從店打到店外,坊間街道繁華,人來人往,一時眾人駐足看起了熱鬧。
宋月桃擔憂地跟了出去,著那替出頭的影,秀眉擰:
“二師兄也太沖了,這……這可怎麼辦,大師兄您快勸勸他吧……”
江臨淵遠遠看著,思慮半響并未出手。
“這些天外界對我純陵議論紛紛,正好今日也殺儆猴,讓他們知道,我們純陵十三宗不是能隨便招惹的。”
江臨淵說完,冷眼看著從食肆緩緩走出的師徒四人。
這議論紛紛的緣由,自然是因為這些人而起的了。
最看熱鬧的謝無歧頭一個從食肆里出來,看陸嬰和那群無賴打得如火如荼,忍不住掌贊嘆:
“妙啊,這狗咬狗的場面,可比宗門大比還要熱鬧。”
江臨淵眸沉,著那年仙君倦懶譏諷的模樣,從齒尖出殺氣騰騰地一句話來:
“謝無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今日張狂,改日我必讓你十倍奉還!”
沈黛聞言頓時神一震。
出現了!
男頻男主經典語錄!
但凡主角祭出這句話,后續多半自帶打臉buff,任憑什麼修二代什麼大能長老,都逃不過主角環的安排。
謝無歧卻全然不按套路出牌,懶洋洋地哦了一聲,勾住旁沈黛的肩頭:
“我們也一樣,莫欺年窮,你們宗門今日欺負我沈師妹,來日變強了,也必百倍奉還!”
沈黛:!?這怎麼還用魔法打敗魔法呢?
“何必和這些人啰嗦。”遠傳來方應許的聲音,“走了,時間還早,與其浪費在這些人上,不如帶沈師妹四逛逛。”
第三試煉他們就要下山了,需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
宋月桃站在原地,沒有看后為出頭的陸嬰,只靜靜著沈黛和他們離開的背影。
那雙翦水秋瞳宛如月夜深潭,波粼粼之下,是深不見底的暗。
*
翌日一早,天漸朗,天地際漸漸褪去濃稠夜,微微出些白的曙。
聚集在太玄都玉摧宮前的修士們,從一開始浩浩烏上千人,了此刻殿不過將將百人。
這是宗門大比的最后一,最后一據說是下山除祟,太玄都的執事長老會給修士們派發山下凡人界的一些除祟請求,以及一個隨記錄的溯回球。
修士們自行下山,在限期一個月以完自己的除祟任務,返回太玄都,將溯回球給太玄都評判分數。
排名石碑就在玉摧宮門外,完簽在這里等著的修士們仰著高聳莊嚴的石碑,從下往上數著排名。
“果然蕭尋師兄還是雷打不的第一名啊——”
雖然兩比試,蕭尋那邊都沒有什麼出人意料的發展,但他的水平穩定,不僅在境試煉里個人表現優越,還能夠組織起隊伍里不同宗門的修士,獲取了額外的團隊分數。
拿下第一名就是順理章的事了。
這次大比中最令人意外的反而是幾個陌生的名字。
一個是第二名的方應許。
一個是第三名的謝無歧。
這兩人,一個劍法超絕,修為強勁,還有無數上品法傍,另一個法詭譎,路數奇葩,手中法也不知什麼來頭,江臨淵手中那把割玉削金的劍也斬不斷,簡直詭莫測。
這兩人只知道皆來自于下三千宗門里一個閬風巔的劍宗。
而這個劍宗的掌門,竟還被重霄君請到上座,以禮相待,也不知是什麼來頭。
參賽的修士們對這師徒三人足足議論了數日。
哦。
還有那個,和他們關系匪淺的純陵小師姐。
說起這個小師姐,八卦可就更多了。
不知哪筋搭錯了,多修士破腦袋都進不去的純陵十三宗,竟鐵了心的要退出師門,還與同門師兄要劃清界限。
此事甚是離奇,不人都在猜測這其中的緣由。
“……我看多半就是人的那點事!”
有自以為了解的修士夸夸其談。
“排名石碑上第十名的那個宋月桃,也是純陵弟子,我在純陵的朋友告訴我,這個沈黛的和那個宋月桃一直不對付,多半就是妒忌這個小師妹溫討人喜歡,在宗門里不得寵,懷恨在心,這才鬧了這麼一出!”
“所以不是真的要退出宗門了?”
“那肯定不是啊!那可是純陵十三宗!離了純陵還能去什麼大宗門?整日耍這些小心機,要不怎麼說修就是難大……”
眾人皆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很是贊同地點點頭。
“不過那位小師妹倒的確生得溫可人,不像那小師姐,據說是個修,一拳能砸穿山地,嘖嘖嘖——”
一群男修士說著便打量起那邊和師兄們說話的宋月桃。
下山除祟,修士們不便穿著門服,便都換上了其他日常裝扮,難得有這樣穿其他服的機會,年輕修士們大多都有種學生難得不穿一次校服的新鮮。
妖氣入體,陳義山命在旦夕,祖宗顯靈,求來一個高冷仙女出手相救,冇成想,仙女束手無策脾氣還大,擄走陳義山暴打一頓,扔進山洞裡讓他麵壁自悟。自悟那是不可能的,陳義山惱怒之下一拳打碎聖地的老祖像,結果,悟了……從此,麻衣勝雪,烏缽如月,陳義山為救人救己而遊曆世間,妖冶的蛇女,狡詐的兔精,倨傲的仙人,弱小的神祇……修為不夠,嘴遁來湊,衣結百衲,道祖竟成!
我叫齊原,是一名穿越者,成為七色峰的大師兄。我有一枚游戲玉簡,可通諸天。我的雙眼,能夠看到隱藏信息。【這是一株普通的小草,但三天前,枯木真君與大商皇后曾在上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