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義是個笨的,三兩句就讓他丈母娘數落得像隻著脖子的鵪鶉,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羅吳氏越瞅他越來氣,“回去告訴你娘,當初人是罵出來的,現在想接回去,讓自個兒來!”
說完就“嘭”地一聲重重把院門關上。
沒能接到媳婦兒,薛庭義又站了會兒,悻悻離開。
羅吳氏回到堂屋,羅春燕問,“娘,是不是二郎來了?”
羅吳氏冷哼一聲,“兩手空空,來了有啥用?讓我給罵回去了。”
羅春燕急了,“您罵他幹嘛呀?”
羅吳氏瞪著,“你個不爭氣的,都被人欺負啥樣了,他們家上門來接人還一點兒誠意都沒有,難道不該罵?”
瞥了眼羅春燕的肚子,羅吳氏又道:“薛老婆子這兩天八是吃炮仗了,一點就炸,等消停下來還不見你回去,一準兒得慌,咱們隻管等著薛家上門來送禮就是了。”
提起自家婆婆,羅春燕忽然皺皺眉,“娘,我總覺得我這婆婆最近像是換了個人,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羅吳氏讓說得渾汗直立,“你胡咧咧啥呢?”
“真的,娘,我沒騙您。”羅春燕仔細回憶著這幾天發生的事兒,“我婆婆以前可討厭大房了,扇大嫂掌,用子打薛芽兒,那都是隔三差五的事兒。
可是最近這幾天,非但沒有再欺負那對母,還幫著們說話。
還有啊,我剛懷孕那會兒也是親自點頭同意的讓二郎待在家陪我,現在一個翻臉就不認,還指桑罵槐說我下金蛋。
娘,您說我這婆婆,是不是讓什麽邪祟給上了?”
如果羅吳氏沒去跟喬玉蘿吵那一架,那興許還真覺得羅春燕是在胡唚,可那天跟喬玉蘿對噴的時候,也發現了有點兒不對勁。
“難不,還真有這麽邪乎的事兒?”
羅春燕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反正我婆婆最近幾天太反常了,我不相信一把年紀的人子能突然說變就變。再說了,二郎才是的親生兒子,再沒譜,還能不分親疏嗎?”
“你這一說,我怎麽覺著是林秀蓉那死鬼老娘上了你婆婆的,來護兒呢?”
羅吳氏說著,自己都嚇出了一冷汗。
羅春燕更是嚇得臉發白,“娘,那咱們該怎麽辦?”
“別著急,讓我好好想想。”
羅吳氏想了會兒,忽然一拍大,“鎮上有個老道士,十裏八村辦白事兒都找他做法驅邪,可厲害了,要不,咱請他去給你婆婆驅驅邪?”
“那我婆婆能樂意嗎?”
羅吳氏冷冷一哼,“不樂意,我就在得水村到宣揚,說大師看出來的,老薛家有邪祟。
我那天跟你婆婆吵架的時候,那麽多村人瞅著呢,想必他們也看出來你婆婆跟以前不大一樣了,隻要這‘邪祟’的帽子往腦袋上一扣,村人們再一邊兒倒,你婆婆還能怎麽著?”
羅春燕大驚,“娘是打算買通那老道士?”
羅吳氏嗯了聲:“請道士的錢,得算在你頭上,將來你回了婆家,想法子弄來還給我。”
反正二房沒進項,花的都是大房的錢,羅春燕一點兒都不疼,點點頭,說行,“娘趕快去吧,我也去村裏活活,順便等您好消息。”
娘家條件沒婆家好,回來這兩天,米都沒吃上幾顆,更別提蛋了,羅春燕實在扛不住,想早些回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