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迅速回到了蒼溪鎮客棧,途中沈意跟祝桑講述了石中的駭人景象,祝桑也是大吃一驚,不想此次任務竟還涉及到了魔教。
沈意面凝重道:“我們要趕在魔教人發現之前趕回去,蟲尾山距離此地不遠,我建議還是不要去了,此地有魔教中人,哪里都不安全,我們應趕回門派稟告此事。”
譚芊芊繃著小臉趕點頭,張芳更是不會反對。
畢竟誰都不想遇到這種手段殘忍的魔教中人,他們滅了藤妖,又發現了祭壇,魔教人恐怕很快就會發現。
顧辭遲疑片刻說道:“我還要去一趟南坪鎮,就先不跟師兄回去了。”
沈意微微蹙眉,但還是說道:“我們恐怕已經驚了布陣之人,南坪鎮與天玄宗方向相反,兵分兩路或許更安全,師妹切記一定要小心行事,那枚紙鶴就贈與師妹做飛行工吧,我已經給門派傳了信,很快就會有筑基期的師叔前來收尾,師妹若是遇襲,一定記得放門派的求救信號。”
這般行事十分妥帖。
祝桑頗為擔心,不過知道顧辭是個很有自己主見的人,所以只是把儲袋中的丹藥都給了。
顧辭謝過祝桑之后,就立刻和眾人分開,朝著南屏山的方向飛去。
兩日之后,顧辭終于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南屏村,一路平安,抵達時,南屏已是黃昏,夕西下,彩霞滿天,辛勤勞作了一天的人們漸漸回到家中天倫,陣陣炊煙與食的香氣彌漫在村間,孩的嬉笑聲不絕于耳。7K妏敩
南屏村一如離開時的樣子,好似什麼都沒有變過。
顧辭不想驚別人,悄無聲息的落在了自家門前,修仙之人在凡間備推崇,凡人無不尊稱一句仙師大人。
蒼溪鎮的危險還在,顧辭此番只想見見顧天冷,見完就立刻離開。
門未上鎖,想來顧天冷沒有出門,顧辭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顧天冷聽到了門聲,便從屋走了出來,卻見一個白亭亭玉立的站在門口,晚霞的照在致的臉上,宛如謫仙。
悉又陌生。
“阿辭!”顧天冷頃刻間便認出了兒,他驚喜的沖了過來,仔仔細細的打量顧辭,見通氣度卓然,氣質出塵,笑意的站在門口,甚至比起四年前還胖了些,便知這幾年過得很好,當下便放了心。
別人都道仙人千般萬般好,可在顧天冷的心中,卻只希兒平平安安,曾經妻子的遭遇終歸是他心中一道無法磨滅的印記。
“你可吃飯了?廚房里還有燉和米粥,熱一熱就好。”顧天冷說著就要往廚房里走,顧辭忙拉住了他。
“阿爹,我吃過了。”顧辭忙著趕路,只是吃了辟谷丹,不過只是報喜不報憂。
顧辭深知,作為一名修士,塵世間的親不過是漫長人生中的滄海一粟,此次離去,下次再見也不知會是何時,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此時此刻,卻還是想多貪一些父間的溫時刻。
顧天冷,是世俗間唯一的牽掛。
顧天冷不是話多之人,今日卻一直拉著兒問東問西,問生活起居,顧辭也是仔仔細細的一一作答。
當年阿絮極會跟顧天冷講修仙之事,顧天冷也知道靈盡毀肯定不愿多提,便也的從不詢問。
待顧辭說完,便從儲袋中拿出幾瓶強健延年益壽的丹藥,和用靈石換的金子和銀子。
在修仙界,凡世間的金銀財寶并不值錢,一顆下品靈石就能換好多。
然后問起了顧天冷近幾年的況。
顧天冷溫和地笑道:“我能有什麼事,還和以前一樣,你放心修煉就是,不用擔心我,不過……”
頓了頓,顧天冷笑意漸收:“最近鎮上倒是出了事,這兩個月,鎮上丟了幾個兩三歲的孩,鎮上的知府查了一個月卻無收獲,昨日還想請我出山幫著前去探查,我還在猶豫,沒有立刻答應。”
顧天冷的武功在整個南坪鎮都是數一數二的,所以往日知府有什麼難事,都會請他出山。
顧辭心中一驚,面上卻不聲,攔住顧天冷:“阿爹別去,此事危險。”
顧天冷曾經行走江湖多年,此時聽兒如此說道,敏的嗅到了一不尋常,他面凝重:“阿辭,你是說……”
顧辭沒有多做解釋,因為此事如何也說不清,只能等門派的師叔前來探查了,只是叮囑顧天冷此事不要參與。
沒想到不止蒼溪鎮,就連南坪鎮也遭了殃,看來魔教中人所圖甚大。
萬年前道魔大戰之后,眾多修士隕落,也讓當時滄浪界南部的妖修趁虛而,道魔皆總是慘重,元氣大傷,道教與魔教便簽訂了協議,井水不犯河水。
這些年雖有諸多小,各種爭斗不斷,但再未出過大的爭斗。
當晚,顧辭就給祝桑和天玄宗皆發了傳信,然后留在了顧宅,南坪鎮如今并不安全,只是如今丟失的都是孩,并無年人失蹤或傷亡,看到魔教人還是不想把事鬧太大。
夜深人靜,月朦朧。
南屏村靈氣稀薄,比起天玄宗要差得遠,顧辭便放棄了修煉,索拿出話本看了起來,如今已經看完了兩三本。
阿趴在一邊抱著一瓶靈丹吃的正歡。
剛過子時,阿突然睜開眼睛,跳到了窗邊,扭頭道:“阿辭,有靈氣波,那邊有妖!”
顧辭向窗外去,蹙眉。
是陳家。
“幾階妖。”顧辭問道。
“一階中期。”阿肯定地說。
顧辭點點頭,悄無聲息的翻窗而出,跳上紙鶴,追了過去,陳龍自小對照顧甚多,兩人算是青梅竹馬,陳家的事,能幫自不會袖手旁觀。
一階階妖還能對付。
只見一道黑影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快速往山里跑去,速度極快。
阿竄到顧辭的肩上,說道:“一階長臂靈猿,力大無窮,以速度出名,猿堅,一般的低階武無法對它造傷害,弱點是眉心,眉心是它上最的地方。”
一直追到了半山腰,已經遠離了村落,顧辭出手了。
揚起手,通烏黑的戒尺直而出,擊中了靈猿堅的背部,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戒尺便被彈開了,彈開的瞬間,尺上的紋路發出了幽幽的芒。
瞬間,芒綻放,五芒星的圖案從尺騰空飛出,擋住了靈猿的去路。
迅速結了一個小型的幻陣。
長臂靈猿慢慢轉過了子,著氣,猙獰的著顧辭,它足有兩米高,兩臂極長,左臂拖地,右臂懷里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嬰孩,嬰孩閉著眼睛陷了沉睡。
顧辭張手,戒尺飛回到的手中。
靈猿背后不知是何人,顧辭打算速戰速決,出樹枝劍,踩著踏雪無痕步伐,快速朝著靈猿刺去。
枯枝一樣的樹枝被盈盈的翠芒包裹著,在夜中,顯得格外蒼翠。
靈猿出左臂,竟是打算直接用手臂來接顧辭的樹枝劍,長劍與靈猿相擊,靈猿如石,樹枝劍卻在靈猿的右臂上刺出了一道傷口。
靈猿顯然被顧辭所激怒,口中發出了重的怒吼,出長臂揮向了顧辭,顧辭足間一點,靈巧的躲過了靈猿的攻擊。
靈猿的手臂擊中了旁邊的大樹,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大樹直接被靈猿的右臂砸斷了,樹轟然倒塌在了地上。
就在靈猿攻擊樹的剎那,顧辭口中念訣,木系的初級法纏木已經得心應手,倒塌的大樹上的樹枝忽然像活了一樣,纏住了靈猿的四肢。
可脆弱的樹枝在力大無窮的長臂靈猿面前本不堪一擊,靈猿不過用力抬臂,纏在手臂上的樹枝就被扯裂開來。
趁著靈猿掙樹枝的功夫,顧辭一拍儲袋,十二枚回旋子母針悄然而出,直接朝著靈猿的額頭飛去。
暗夜中,子母針就是最好的暗,它悄無聲息的沒了靈猿的眉間。
靈猿還未反應過來,它只覺眉心一痛,不可置信的瞪著黑亮的雙眼,直的倒在地上,顧辭眼疾手快的搶過了靈猿手中的嬰孩。
這場打斗不過幾息之間。
懷中的嬰孩還在沉睡,卻呼吸均勻,只是昏迷,嬰孩的五與陳龍有幾分相似。
顧辭把孩子放到了紙鶴上,人卻走到了靈猿的尸旁,素手一翻,裝著噬心幻蝶的玉盒出現在了手中,三階以上的噬心幻蝶可吞噬生靈的元魂魄,如今這長臂靈猿,正好可以嘗試一下。
打開玉盒,注靈氣,先前顧辭已經滴認主,這妖蝶雖然詭異,但是如果養了蝶群,卻是攻擊力極強的一大助力,顧辭自然不會放過。
沉睡的幻蝶在注主人的靈氣后頃刻蘇醒,姿態輕盈的飛了出來,紫的翅膀紋路詭異妖嬈,翩然飛舞在林間,花枝招展又婀娜多姿。
兩只紫的幻蝶一前一后的飛到了靈猿的口鼻,貪婪的吸食了起來。
半晌之后,又飛回到了玉盒中。
如何養妖蝶,顧辭還在索中,所以格外小心翼翼,三階的噬心幻蝶,恐怕整個滄浪也只這兩只了。
做完這些,顧辭才跳上了紙鶴,朝著山下飛去。
飛到半路,鋪開的神識卻波捉到了一異樣。
只聽林中傳來了幾聲俏的笑聲,如銀鈴一般,在幽暗的森林中起了回音,顯得格外森卻魅。
顧辭駐足,把嬰孩放在了紙鶴上,目冷冷的看向森林深。
一無際的石子小路間,緩緩走出了兩個黑人。
發出笑聲的是一個子,穿黑開叉羅,的雙足踩在地上,十分艷,邊站著的黑男子則相貌普通,目冷冷的看向顧辭。
兩人一個煉氣七層,一個煉氣八層。
黑子手中把玩著一把暗紅的匕首,笑盈盈的看著顧辭,笑道:“好漂亮的小修,你說是不是破壞蒼溪祭壇的人。”
“寧素,你真啰嗦。”黑男子并不廢話,直接祭出了法,一柄黑雙頭鐮刀,直接向顧辭砍來。
而黑修則扔出了幾只黃小旗,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定住,組了一個小型困陣,將顧辭困在了陣中,咯咯笑道:“小丫頭很俊,李奕,下手輕點,捉活的。”
說罷,如閃電一般鬼魅的竄了過來。
顧辭把紙鶴一把推開,而阿則在黑修放陣之前叼著一枚求救符快速閃進了叢林中。
兩個黑人顯然沒把一階如貓的阿看在眼里,只是全力攻向了顧辭。
被稱為李奕的黑男修咧開一抹嗜的笑容,他的鐮刀帶著沉重的風聲割了過來,顧辭的樹枝劍迎上了巨鐮,劍鐮相撞,發出了清脆的抨擊聲。
李奕的力氣很大,修為又比顧辭高,顧辭被鐮刀震退了幾步。
而此時,如一道魅影的寧素從顧辭后襲而來,顧辭雖然踏修仙界不久,但是從記事起就隨顧天冷練武,可以說戰斗與反擊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
就在寧素的匕首攻上來的剎那,顧辭腳踏輕功,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躲開了匕首的攻擊,并且反手一個火球扔了過去。
寧素的反應也很快,一道水訣瞬間撲滅了火球。
顧辭卻忽然明一笑,靈巧的躲過了李奕的又一擊,突然直接沖向了寧素。
寧素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