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檯上，外科醫生的作是最做不得假的。

懂行的人，看一場手，就能判斷出一名外科醫生的水平高低來。

管吻合在一場大手中，或許只是其中的小小分支，但在手外科，它就是最重要的技了。

手外科最常做的就是斷指合，手掌合等等，而技難度最高的部分，就是管吻合。

康久亮在雲華醫院，自己做了數百臺手，看過的手也不下百臺了，但要說乾淨利落，節奏完，井然有序，考慮充分……

凌然此時的作，算得上其中之一。

康久亮不由的久久凝視凌然。

傳說中的劍眉星目，說的大約就是這樣的面相……呸，看面相，真的就是個剛畢業的醫學生啊。

康久亮想不出來，他是怎麼練出這麼一手作的。

再簡單的外科技，要練到極限，都是很不容易的。

管吻合在技層面，的確算不得什麼，用的就是最最基礎的單純間斷合，聽名字都能會到此項技有多單純了。

給任何一個人，仔細講解上一節課，稍稍練習一下，就能使用此項技了，換顯微鏡，無非也就是多習慣一下罷了，技本還是那樣子的。

但是，這門技要練出來，得有多難呢？

康久亮自己是爲了練打結，就打了一個門簾出來。

想想用尼龍線打，打一個門簾似的，要用多長時間，多力？

合打結可比那慢多了。

即便如此，康久亮也沒能立即爲手外科的主刀。

康久亮能夠擁有今天的技實力，那是做了數百次的斷手合以後，才練出來的。

別的不說，能每天提供斷手做手，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縱觀全國，能專門獨立出手外科的醫院，基本都坐落在老牌的大型工業城市。

因爲工業機是最容易製造出斷手的東西。

雲華市林立的私營工廠，在源源不斷的製造出經濟價值的同時，也不可避免的產生了工業事故。

被鋒利的機械斬斷了手指手掌的工人，都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附近的大醫院。

雲華醫院最初也不是有意識的要建手外科，但是，隨著工業規模的擴大，工業事故的增多，不管雲華醫院樂意不樂意，都不得不擴大手外科了。

35歲的康久亮，可以說是隨著雲華的私營工廠的發展，而長起來的手外科醫生的。

經過他手的許多病人，如今還能如常的作機械，也都是得益於他湛的外科技藝。

康久亮對此也是很自信的。

他也很清晰的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合技，或許有天賦的作用，但最主要的，還是足夠努力，有牛人指導，練的夠多，有充沛的手量。

前兩項，眼前的醫學生凌然，或許是有的。但康久亮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沒有足夠的手量，這醫學生是怎麼練出來的？

“康醫生，做完了。”凌然放下工，有些不太習慣的活了兩下手腕。

對他來說，新手大禮包贈送的“大師級對接合法”也很是出人意料。

他在用香蕉練手的時候，還只是覺系統出品的合法很是厲害，可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了？凌然還真的不是太確定。

剛纔的嘗試，則讓凌然心裡略略有了些譜。

以他得自系統的合知識來判斷，“大師級對接合法”，明顯是比康久亮的合水平要高了。

康久亮的合水平，在手外科也是一流的，而專合的手外科，又是雲華醫院合領域的佼佼者……

如此看來，大師級對接合法帶來的，還真的是大師級的技。

“的很好。”康久亮的聲音，打斷了凌然的思緒。

“謝謝。”凌然淡定的笑了笑。

他確實的很好來著。

“你之前在哪家醫院實習？”康久亮明知道外面有上百名學生，能聽得到兩人的對話，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釋。許多醫學生都願意在寒暑假的時候，前往醫院實習。儘管大部分工作都是流於表面的程序工作，例如寫寫病例跑跑什麼的，但也有學到技的。

若是天賦喜人，勤學苦練，善於總結，效率驚人，做個幾十上百臺的手，也有練出高技的可能。

凌然依舊微微搖頭，道：“我就是偶爾在自家開的診所幫忙。”

話說到這裡，康久亮對凌家的小診所已是肅然起敬，問：“你們家的診所什麼名字？”

他的腦海中，已經排出了一串知名私人醫院和高端私人診所的名字：常庚醫院，華博私診，友麗人生……

凌然道：“下診所。”

康久亮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突然對長久以來的認知，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