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和全心投大復習的浪中，進展比較順利。他因為已經提前幾年為高考準備，平時刻苦得很，各類各的筆記特別齊全，那套《數理化自學叢書》早就被他吃，全部的習題都做過，這些年筆記記了十五本，本本兩指厚。有時候老師還找不到的章節頁數他也能提醒，被郝老師幾次欣地稱贊：“我早知道你很認真，卻不知道私下你還下了這番苦功夫。”

　鼓勵他穩住，一定能考上的。

　“我們平時的課程和高考大綱有些偏差，你以前研究過這套書很好。”

　十二月十四號，南泌省高考舉辦，瑞和與同學們一道前往考場。

　這一天瑞和四點鐘就起來了，刷牙洗臉收拾東西再去食堂，學校食堂就是一間普通的由兩間大教室打通而大長間，瑞和他們到的時候食堂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粥和饅頭包子都上齊了，還聽打菜的阿姨說：“還有油條和蛋，油條還要五分鐘，蛋要十分鐘，你們等一下來拿，帶在上考試的時候了吃。”

　瑞和謝過阿姨，打了兩個包子兩個饅頭，又盛了一碗粥，配著兩塊咸菜全吃完了。等他吃完最后一個饅頭的時候，還能聽見打飯的阿姨在高聲問：“要兩碗粥？你們校長給我們開會說不能給你太多粥，吃多了肚子都是水，一會兒考試要上廁所哩！一碗粥不？我再給你兩個包子，吃點干的好……”

　把碗洗好之后瑞和又用學校飯票打包了五個饅頭留作午飯，再到水房打了滿滿一行軍壺的熱水，一切就都妥當了。

　“小山！來來郝老師你呢！”

　瑞和剛出水房就聽見同學在喊他，順著那人的手指一看，班主任郝老師正站在食堂外面呢，于是趕跑過去。

　郝老師親切地問：“吃飽了？午飯都帶了吧？水呢？要熱水！行你做事我放心。等一下五點半出發，你既然都弄好了就去看看班上的同學，催一催，也幫們檢查檢查有沒有什麼帶的，五點二十分就得領著他們到學校大門來，車就在那里等著。男同學那邊我讓小趙看著了，同學那邊你上點心。”

　瑞和全部應下來，掏出班里同學的名單，一個個找過去。食堂里的同志都檢查過之后，不在的他還跑到宿舍去，偏偏就有一個同學找不到，問的室友也說不知道。瑞和找來找去沒找到人，只好報給班主任。

　“這都幾點了？人呢？”郝老師也著急啊，員班上其他同學幫忙喊一喊，最后終于在廁所那邊找到了。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暈倒在里面，同學們七手八腳將人抱出來，其中一個生驚訝出聲：“的肚子好像有點大？”說著又輕輕地摁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懷著孩子呢！肯定沒錯，我以前照顧過我嫂子生孩子！”

　“天啊！我平時沒看出來啊！”

　“我也沒看出來，平時都穿得很厚。”

　聞訊趕來的郝老師臉都黑了，又生氣又擔心，指揮著學生：“趕把人抱到宿舍去！其他人別看了，拿好東西聽你們班長和學習委會的指揮，全部都到學校門口去！”

　學校門口停著五輛牛車，七輛自行車，還有一臺拖拉機，聽說除了兩輛自行車是學校自己的，其他都是特地和公社借的。

　“同學先上去，我點個名，聽到的應一聲上車。”瑞和揮著名單大喊，“我剛剛已經檢查過，你們的東西都帶齊了，現在要上車了千萬別松手隨便放，一會兒要是在路上發現有東西忘帶，其他人不會等你！你要自己跑回來拿。好了我念名字了！張雪、張紅兵……”

　那邊趙虎天也在喊：“誰會騎自行車？別舉手，要會帶人的那種，我說清楚啊如果誰不會舉手，到時候把同學給摔了責任你負啊！”

　而有序地安排好之后已經五點三十五分，郝老師有些著急：“行了走吧，要走一個小時呢，遲到就糟糕了，騎單車的都小心點！出發！”

　郝老師其他四個老師騎單車帶學生走在最前面，牛車慢而穩地跟在后面。瑞和靠著木板閉目眼神，耳邊聽見翻書聲細細碎碎地響起，村道上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地著飛，生機活力近在耳畔，讓瑞和漸漸有些睡意。

　“小山醒醒，已經到了。”

　瑞和被同學推醒，同學示意瑞和看前面：“看那里就是澄師范學院，聽說畢業后都能做老師呢！”

　“好多人。”瑞和眼睛直腰看向前方，通往澄示范學院的這條路都是人，騎單車的步行的坐拖拉機的，攘攘的十分熱鬧。“幾點了啊？”

　“剛剛郝老師說快六點半了，趕得及的！”

　瑞和跳下牛車，再一一接過跳下來的同學。

　郝老師從前面的人群里回來，滿大汗，見學生都下車了忙說：“上去！先上去！前面人太多了，我剛剛看了一下進去后是沒辦法再集合的，咱們的車也不能進去，我現在就把準考證發給你們，千萬收好不要丟！”

　瑞和將準考證檢查一遍，上面著他的一寸照片，手寫著名字，另一半印著考試時間和科目以及考場位置。他將準考證放好，告別所有老師后和其他同學們一起往澄師范學院去。

　人實在太多了，自行車叮鈴鈴地響，這邊有人喊：“哎呀你撞到我了！”那邊有人在蹦著喊同伴：“在這！往這邊來！”

　穿過人群繞過散的車，最后終于抵達學院大門。大門被圍了起來，除了考生其他人都不能進去。瑞和將準考證給門口的門衛看一眼，這才被放進去。進大門后那種仄擁堵終于減弱很多，瑞和左右看了看，

　“小山！小山！”

　他回頭，看見李大水在大門外面蹦跳沖他招手，他忙跑過去：“你怎麼來了？”

　“我送我妹妹來考試啊，看！在那里。”

　瑞和看過去，看見李大水的妹妹正在排隊進大門，對瑞和笑了笑：“等我，我們一起進去。”

　“我妹妹就拜托你啦，小山考試加油加油！”李大水從懷里掏出兩個蛋，“我特地給你帶的，吃了之后考一百分！”

　“好，我會加油的。”

　兩人擊掌，然后告別。

　他先陪著李小去找的考場，最后才去找自己的考場。找到之后因為時間還早，他就在考場門口找了個地方盤坐下翻筆記，慢慢地他的心終于平靜下來，等到廣播聲響提醒可以場時，他將東西仔細收拾好去了一趟廁所，最后將考試資料依照考場規則安排堆放在考場門口。

　十五分鐘后鈴聲響起，考試正式開始。

　這次考試分文理科，瑞和選擇的是文科。其實所有科目他都很喜歡，學得也很高興，其中理和化學是他以前從未聽說過的，對他來說新奇和神，可惜他在上頭沒什麼天分，總是學不好。倒是他的語文學得很好，郝老師說他的文字“質樸”，對詩詞歌賦那些麗的文字十分欣賞，也喜歡讀史，就建議他報考“文科”。

　“你的理和化學學得比不上歷史和地理。”郝老師當時說，“現在好不容易高考恢復，說實話老師也不知道以后高考會是什麼樣的，為了保險，你還是要爭取這一次就考上，那就需要你拿出自己最最拿手的。”

　所以最后考量了興趣和能力，瑞和報考了文科。

　早上這一科考的是語文，題數量非常大，難度卻不是特別高，瑞和從原的記憶里得知，這次南沁省考的不是全國卷，而是本省自主擬卷，據說考題數量大得驚人，考完之后考生們哭聲載道，都說做不完。因此，瑞和早就開始有針對地訓練自己的做題速度，平時將書都翻爛了，知識點記得非常牢固。

　語文考得很順利，最后的作文也巧了，作文題二選一，其中一個正是之前郝老師押題押中的，做《園丁贊歌——記我最尊敬的一個老師》，當然了郝老師押的題目《老師我想對你說》，本質是差不多的。瑞和心喜，將之前寫的那篇作文仔細修改完善一遍寫到答題紙上。

　上午的考試就這麼考完了，試卷收上去之后瑞和到門口拿自己的東西，再到隔壁考場找李小。李小一見他就癟哀嚎：“我沒做完！題也太多了吧！”

　四周哄哄吵鬧，考完語文的考生們如李小這樣表現的不在數，瑞和鼓勵不要這麼快灰心，“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吃午飯，下午要考政治，聽大水哥說這是你最拿手的。”李小哭喪著臉點頭。

　瑞和就去找澄師范學院的食堂，食堂里人聲鼎沸，可以直接用錢買飯。瑞和打聽了一圈進后廚，食堂隔出兩個灶臺借給考生熱飯。瑞和把自己和李小妹帶的饅頭和蛋放進去蒸熱，李小則去看看前面有什麼好吃的，最后打回來一個芹菜炒。

　“真好有哎！一點都不貴，這一盤三錢還不用票！”

　兩人配著這盤菜吃完所有饅頭，最后瑞和還去打了一海碗的紫菜蛋湯，吃飽喝足后到找到一樹蔭休息。瑞和沒有再看書而是閉目養神了半個小時，考試前還去洗了個臉。下午的政治科考試他也覺良好，回到學校后老師們也沒有再上課，只讓他們自己安排時間。

　復習到八點半瑞和就上床睡覺。

　系統460瞧了瞧，見宿主竟然沾了枕頭就睡，準備好的鼓勵的話也用不著了，只好沒形，有些困地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