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孝宇立馬拿出一個讓他哥反駁不了的理由:“可我周一還要回學校上課呢!”
誰知,南懷璟面無表地回他一句:“那是你的事。”
瑟瑟秋風里裹挾著淡淡桂花香,客廳的時鐘指向了七。
電臺里有規定,請假要提前一天,眼下離節目開始只剩兩個小時,這個時候請假,很難找到人幫頂班。
鹿笙拿開覆在腳踝的冰袋,用手輕輕了一下,很疼,不沒什麼覺,一就鉆心的那種。
在莫城無親無故的,只和白薇薇和江生走的近,可這大晚上的,又不想打擾別人,正躊躇著,擱在旁邊的手機震了一下。
點開,是條陌生短信。
【鹿小姐,你上下班的時間是幾點?】
雖然對方沒報自己的名字,可鹿笙還是一眼就猜到是誰。
當時在車里,鹿笙報自己手機號的時候,沒見他用手機存號碼,還以為他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竟記得住。
可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要接送嗎?
鹿笙沒著自己對他的貪念,回了短信過去:【晚上八點半到十點。】
等了半分鐘的樣子,對方短信回了過來:【那從你家到你上班的地方,開車要多久?】
鹿笙想了想打車用的時間:【四十分鐘。】
【那我七點四十去接你。】
視線定在短信的最后兩個字“接你”上面,彎起角,笑了。手機屏幕的映在眼睛里,細細碎碎的,好像能看見很多個他的影子。
七點三十五,門鈴響,鹿笙也剛好換上鞋。
門開,看見門口站著的人,鹿笙彎起的角就這麼一點、一點了下來。
南孝宇板板正正地站在門口,規規矩矩地喊了聲:“鹿小姐。”
他哥說的,不要隨便喊人姐,沒禮貌。
說的好像在姐前面加個小,就有禮貌了似的!
所以說啊,差了一的代,填不平。
鹿笙輕扯角,笑意有些僵:“麻煩你了。”
南孝宇回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不麻煩不麻煩!”
然后,他跟變魔似的,把立在墻邊的兩個拐杖拿過來:“你的腳不是不能承重嗎,我就給你買了這個。”
是他哥說的,那是他的事,他的事,自然得他自己想辦法。如今他想了這麼個絕頂妙計,南孝宇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智商!
鹿笙:“……”
見怔在原地,南孝宇直接拉起的手腕,把胳膊抬了起來。
二十歲的小伙子,沒那些君子的道道,他把其中一個拐杖放到腋下:“你試試看,真的,雖然不好看,但我覺,未來幾天你會非常需要它!”
還能說什麼呢?
鹿笙木訥地站著,表無奈,目無措。
樓下停了一輛出租車,把鹿笙扶進車后座,南孝宇坐到了副駕駛:“鹿小姐,你上班的地方在哪?”
“市電臺。”
南孝宇立馬扭頭了:“你在電臺工作啊?”來之前,他還在想,是做什麼工作的,怎麼晚上上班,還只上兩個小時。
鹿笙笑笑,點了下頭。
南孝宇雖然不看電視,但他家簡士看,他問:“那你主持的是哪個臺,哪個節目啊?”
鹿笙聽出他誤會的意思了,不想解釋,怕越解釋問題越多,笑笑:“我做的是幕后。”
這麼漂亮的臉,做幕后,可惜了……
周末的知南街,是個有詩有酒的地方,特別是周末的晚上,燈和游客都會比平時多一些,頗為濃郁的異國風,伴隨著隨可見的中文門牌,讓人有一種異鄉卻又能深深到家鄉的矛盾。
距離巷子口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南懷璟突然站住腳。
今天的『取舍』咖啡店和平時很不一樣,門口竟然排起了長龍,隊伍差不多把五米的街道切割兩半,過往的行人想過去都要側從那些排著隊的人中穿過。
不能說離譜吧,但也真的超出了南懷璟的想象。
走到路邊站著,南懷璟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微博,消息那里顯示著紅的9999+。
指尖的作頓了一下,他自己也被小小的驚到了,點開那條打卡微博,閱讀量竟然有七萬多。
南懷璟很更微博,偶爾上來也都是看一些熱搜新聞,記得上次他的微博好像不到兩萬,距離現在有多久?兩個月不到吧,已經破三萬了。
收起手機,南懷璟往自己家巷口走,走了幾步,他又猛然轉,他在那排著的隊伍里,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學生。
南懷璟算不上名人,但在學校里的論壇里,討論他的帖子卻多到離譜,他有時也會看,他的那些自己都沒注意的小細節,已經被學生們的‘無完’了。
這要是發現了他的家庭住址,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后續作。
南懷璟在原地駐足片刻后,抬腳往前走。
他已經錯過了他們家的晚飯時間,給簡士發了個抱歉短信后,他步行出了知南街。
從知南街到關尾巷,步行要二十多分鐘,出了關尾巷右拐有家很地道的港味,南懷璟每次去都會點一份蝦餃皇和一杯凍檸茶。
他不是經常去,但老板對他印象頗深。
“來啦?”
一進門,老板就跟他打了招呼。
南懷璟笑著走到收銀臺:“一份蝦餃皇,一杯凍檸茶。”
老板是個風趣健談的香港人,但普通話說的很地道:“怎麼不換換口?我這店里可不止這兩個味啊!”
南懷璟笑笑。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個舊的人,但他若是喜歡上某樣東西,會喜歡很久。
店里客人不多,在這片做生意,來的大多是周邊的客。
吃完再經關尾巷的時候,南孝宇發來消息:【哥,鹿小姐說會請幾天假,所以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來了?】
南懷璟:【這是你自己的事,不用問我。】
手機收回口袋,腳下的步子突然頓住,像是想起了什麼,他扭頭看了眼后昏暗的巷子。
短暫駐足后,他轉過,繼續往前走。
南孝宇把鹿笙送到上班的地方后,沒有走,兩個小時的時間不算短,他去了院子里的一個涼亭里躺著。
手機定了九點五十的鬧鐘,這中間,他接了他爸一個電話,大概是他哥給他說了什麼好話,他那兇的老父親問他晚上有沒有吃飯,他扮可憐說吃了一袋干脆面。然后他爸沉默了幾秒,扔了一句活該就掛了。
十點零五分,鹿笙從一樓大廳一瘸一崴地走出來,蹲對面綠化帶旁的南孝宇忙起迎過去。
好巧不巧的,南孝宇扶著鹿笙走下一樓階梯的時候,被兩個男同事看見。
平日里的鹿笙,與異永遠保持著手夠不著的社距離,像今天這樣,被一個男人雙手攙扶著,簡直史無前例。
在兩個男同事驚詫的視線里,鹿笙被南孝宇扶上了出租車后座,來的時候,南孝宇坐的是副駕,這會兒,也不知他是不是忘了他哥的教導,也坐進了后座。
目送臺里最搶手卻誰也沒得手的臺花離開。
其中一個男同事不咂了咂:“難怪咱們臺里的那些男人怎麼追都追不到。”
另一個同事隨聲附和:“我以為這樣的會喜歡穩重型,沒想到喜歡小男人!”
小男人南孝宇有時也八卦:“剛剛樓里有兩個男人一直在看你。”
男人都看!
不過他和他哥是例外。
他哥是不沾紅塵的道觀之人,他不是,他眼里已經有了自己的紅塵。
鹿笙笑了笑,沒說話。
把鹿笙送到單元樓下,南孝宇就走了。
鹿笙笑看他腳下生風的背影,搖頭笑了笑。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南懷璟讓他來的。
走路會牽扯到腳踝,忍著疼,鹿笙走進單元樓,進了電梯。
亮的銀電梯門能清楚映出眉眼里的笑。
“南懷璟南懷璟”
聲音好聽,這樣輕地念著他的名字,像是一句又一句的繾綣話。
門開,英寶寶晃著慵懶的步子,“喵嗚喵嗚”地走過來。
要是平時,鹿笙會彎腰把它抱起來,可今天不行。
了上的外套,鹿笙從冰箱里拿了一個冰袋出來,去了沙發里坐下。
英寶寶跳上沙發,窩在腳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著腳腕的冰袋。
窗戶沒有關嚴實,有風進來,把帶笑的聲音捎進話筒里。
“薇薇,我下午遇到他了。”
電話那頭的音調頓時提高了好幾度:“在哪?”
說:“離網球館不遠的一個路口。”
電話那頭傳來白薇薇頗為狡詐的笑聲:“那你有跟他搭訕嗎?”
想到下午發生的點點幕幕,角輕揚:“不止。”他還到了的腳腕,還拉了的手,還握住了的肩。
白薇薇哎喲哎喲兩聲:“你可以啊!快說說,你倆都不止的干了些什麼?”
鹿笙看著沙發扶手上疊得四四方方的白藍方巾,角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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