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璟嫵被拒后低迷了一段時日,柳大娘子看得心疼,便在登高節前一日帶兒去寺廟上香,順便踏青散心。
蠻州金陵山的靈臺寺很是靈驗,平日里蠻州城與其他縣城的百姓都會到靈臺寺上香。
登高節登山游玩的人多,所以們才會提前一日前去。
翁璟嫵與阿娘在寺中上了香,出了大殿。
挽上與阿娘離去之時,卻強烈地覺到了有一道讓人不適的視線地盯著自己。
轉頭去,便見一個約莫三十來歲,蓄著胡子的華服男子盯著瞧。
見過去,中年男人對勾一笑,笑容讓翁璟嫵生出厭惡。
連忙收回目,挽著阿娘的手也不自覺地收。
柳大娘子察覺不對,問兒“怎了?”
翁璟嫵低聲道“有人一直盯著我瞧,就在左后方。”
柳大娘子聞言,往兒所言的方向瞧了一眼,在看到那中年男人的時候,心下驀然一跳。
若是沒有認錯的話,那是素來好的蠻州知府。
柳大娘子收回了目,然后握住了兒的手,囑咐“別回頭,我們回去了。”
翁璟嫵聽到阿娘這麼說,便也謹慎了起來,不敢再回頭。
等母二人走到馬車旁,正要上馬車的時候,便有人疾步走了上來,問“二位請留步。”
柳大娘子給了兒一個上馬車的眼神。
翁璟嫵會意,先行上了馬車。
柳大娘子見兒上了馬車后,才轉朝著來人去。
來人腰間帶著刀,一副隨從打扮,再加上方才在廟中見到的知府,便知這人是誰的隨從了。
柳大娘子故意裝作不認識這人,面不悅的問“不知你是誰,又有何事?”
那隨從并沒有多尊敬,抬起下顎問“我家主子想問一下這位夫人與方才那位小娘子是哪家的貴眷。”
柳大娘子面一沉,罵道“我們眷其實旁人隨隨便便便能問來的,再說了,我兒已有婚約,莫要打我兒的注意!”
柳大娘子罵完之后,心頭狂跳不止,但還是佯裝鎮定地了馬車之中,與車夫道“回府!”
隨從面沉沉地看了眼離去的馬車,隨后轉回去把婦人說的話轉告到大人那。
馬車,翁璟嫵見阿娘臉不大好,似乎很是憂心,顯然來者不善。
小聲的問“阿娘,方才廟里那個人是誰?”
柳大娘子看向兒那如凝脂,眉眼艷麗的臉,心下憂心,但臉上也收斂了擔心,溫一笑,安“管他是誰,左右不過是個輕浮之徒,莫要在意。”
兒本就心不好了,若是讓知曉今日在廟中盯著瞧的人是蠻州城的知府,恐怕會讓心更差,還會寢食難安,所以也就瞞了下來。
阿娘雖然這麼安自己,但翁璟嫵也知那人的來頭定然不小。
阿娘不想讓自己問下去,翁璟嫵也就沒有繼續問。
母二人一路心思各異的回了縣衙。
回了縣衙后,柳大娘子去尋丈夫,翁璟嫵只能自己回去。
從府衙前經過,卻與剛要出去巡邏,一黑便裝的男人迎面上。
翁璟嫵面一僵。
這以前總想與他上,可卻很難上,現在不想上,卻總是上了。
避無可避,在他與另一個捕快朝著翁璟嫵喊了一聲“二姑娘”后,只能微微頷首,然后目不斜視地從旁走過。
另一個捕快歪了歪頭,納悶的道“二姑娘平日見道咱們都會說上一句辛苦了,可今日怎與平時有些不一樣了?”
男人余瞧了一眼那背影,便收回了目,轉出了衙門。
再說柳大娘子找到丈夫,把在寺廟中見到知府,再到知府派人來問們的份之事都說了。
說罷,見丈夫皺的眉頭,擔憂道“那梁知府早些年頭喪妻,雖一直未續娶,但府中也有好幾房妾室,而且聽說在外頭也有幾個相好的,顯然就是好之人,他會不會看上了我們家阿嫵?”
翁知縣臉頓時黑沉,沉思了許久后,才看向妻子,囑咐道“這些天,莫讓阿嫵出門。”
柳大娘子點了頭,但還是擔憂“我故意說阿嫵已經定了親,但我也不知這招有沒有用。”
翁知縣安他“莫要多想了,若不然就先把阿嫵送回老家躲一躲。”
柳大娘子也覺得可行,便道“,我與一同回去躲一躲,指不定那位梁知府過一些時候便不記得阿嫵了。”
柳大娘子打算收拾東西,大后日回去,可誰知那梁知府來得如此快,在們前腳剛走便到了衙門。
說是來云縣巡查的,還道前兩日在靈臺寺上了翁大娘子與翁二姑娘。
他說,聽翁大娘子說翁二姑娘已經定親,便又好奇是哪家郎君有這般好的福氣,竟然能娶得如此佳人。
聽到這話,一時沒有人選的翁知縣心頭一咯噔,本想說是自己的養子。
可也知道若說了便沒有了回頭的可能。
養子和兒猶如親兄妹,若說了,兒的關系怕是會變得別扭,以后也會生出疙瘩。
不知是什麼迷了心竅,尚沒有人選的翁知縣開口說道“是我底下的一個捕快。”
聽到捕快的時候,梁知府眉頭微微一跳,一笑“翁知縣莫不是開玩笑,與二姑娘定親的是一個小小的捕快?”
翁知縣道“下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不忍嫁到別人家氣,便也就招個上門婿,況且無論是人品與樣貌,我這未來婿也不差,再說了兩個年輕人也相互有意,下自然不能棒打鴛鴦。”
梁知府笑了笑,端起了茶水飲了一口,意味深長的說“到底只是一個小小的捕快,對翁知縣你的仕途不僅沒有任何的幫助,甚至還會讓他人笑話,不若早早換了婿人選。”
翁知縣低下頭,說道“下的兒既然喜歡,別人笑話便笑話吧。”
梁知府的角上的笑意微微一沉,放下了杯盞后,道“翁知縣這麼一說,我反倒是想見見這捕快到底是如何出的一個人了,竟能讓二姑娘如此著迷。”
看向翁知縣,眼眸微瞇“翁知縣不妨把那捕快喊來,讓我見一見。”
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又半開玩笑的道“翁知縣若是與我說那捕快不在,那便是怕得我要把這人才給搶走了。”
翁知縣心下頗為擔心,但還是看向了廳中的下人,吩咐“去把阿燁喊來,就說知府想見見阿嫵的未婚夫婿。”
下人頷首,退了出去。
下人方才聽到自家大人與知府的話,也是驚訝得很,心想這是什麼時候定的親?
下人到底是個機靈的,不然也不能在前頭伺候。
他總覺得自家大人話里藏著話。
府中許多人都知道大人家的二姑娘心悅這燁捕頭,但都是看破不說破罷了,但定親一事還真沒聽到什麼風聲。
可大人讓他那麼說,肯定是有道理的。
如此想著,便去了大公子的院子尋人。
翁鳴雋的院子中。
面容淡漠的男人正在與翁鳴雋手,邊手邊指導他刀法中的不足。
下人匆匆走來,喊道“燁捕頭,燁捕頭。”
二人作一頓,往下人去。
下人走下走廊,走到了男人的面前,說道“今日知府大人來了,不知怎的忽然提起了二姑娘,知縣大人說燁捕頭已與二姑娘定了親。”
男人面微微一凝。
而翁鳴雋的臉上則是錯愕之。
下人又道“知府大人要見一見二姑娘的未來婿,知縣大人便讓小的過來喚。”
翁鳴雋到底做了多年捕頭,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約覺得不對勁。
他琢磨了一下,與下人道“先別把這事說出去。”
下人應聲“小的自是明白的,那小的先行回去回復,便說燁捕頭要換一裳再過去。”
翁鳴雋應了一聲“好”。
下人離去后,二人相視了一眼,男人開口問“那梁知府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他做鋪快不過是幾個月的事,尚不大清楚這蠻州城的事。
翁鳴雋低聲音,語速頗快“為人深沉,多番打周邊知縣,且為人好,曾傳出強占府判之妻的丑事,但很快便被了下去。”
說到這,翁鳴雋似乎想到了什麼,臉黑沉,“他應是見過阿嫵妹妹了,父親說出未來婿一事,定是權宜之計,還阿燁你能配合一二。”
翁鳴雋看向男人,只見他那黑眸猶如深潭,全然不知他此時在想些什麼,但卻能覺到有凜冽氣息從眼中散發出來。
他沉了片刻,面依舊平靜冷淡“好。”
梁知府原本還以為是翁知縣知道了自己的來意,所以隨意拿個捕快來搪塞自己,但在看到高大英俊的男人那一瞬,心頭的懷疑消了一半。
男人沉穩鎮定,高大拔,上著凜冽且能震懾人的氣勢。
這個人可不像一個小小的捕快。
打量之后,梁知府笑道“果真是個青年才俊,翁知縣的眼果然不錯。”
說道,又看著男人問道“對了,既然是未來婿,怎沒聽說過定親的事?”
來前,梁知府打探過了,這翁知縣的兒并未定親。
翁知縣正想回答,那邊的男人卻先回答了“中秋過后,大人與屬下說過這親事,屬下也應了。”
翁知縣見他配合,心頭大石終落了地,笑道“是呀,這定親的事也快了,這不,我家娘子便先回了老家做準備,下也還想過幾日向大人告假回去準備定親事宜。”
梁知府聞言,眼中有一森劃過,隨而一笑“既然是心兒大事,我怎可能不允?只是不知何時親,若是親了,我來做證婚人,如何?”
疑心雖然消了些,但他還是覺得這翁知縣在誆他。
不過是定親罷了。
便是親了又如何?
翁知縣“知府大人能來給他們做證婚人自是榮幸,只是這親到底還是太著急了些,還要商量著各種事宜,所以還是先定親,然后過一段日子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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