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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的時候我會關掉手機》 第5章 Chapter5

 從客廳到哥哥臥室,短短一截路,云嬈仿佛蹚過了七的河流,各種滋味會了個遍,臉上的更是彩紛呈。

 接過手機的那一刻,所有緒凝結為間惴惴不安,又故作持重的——

 “喂,學長?”

 靳澤那邊的聲音也有點奇怪,似是郁悶,又似憋笑:

 “是我。”

 大明星的通話后繼有人,姜娜終于放心地回餐廳布置去了。

 云嬈獨自待在哥哥臥室里,手機的那一側臉頰迅速泛紅:

 “學長,我正好有事和你說。”

 不是什麼大事,但在心里憋了一早上了。

 可又不愿意為了這點小事開靳澤的聊天框,糾結來糾結去,竟然等來了意想不到的通話。

 話筒那頭,男人的聲音很低沉,洗耳恭聽的樣子:

 “什麼事?”

 云嬈忍不住自己的脖子。

 的嗓音很輕,的,像剛采摘的棉花:

 “我想了想,之前和你說錯了。我不是你的親媽,應該是親妹才對。”

 靳澤聽罷,拖長音:“噢——”

 不足兩秒,他輕笑了聲,接下句:

 “你這樣變來變去的,很可疑。該不會是假吧?”

 云嬈一愣,語氣變得急促:“不是假!”

 好像聽見他又笑了,聲音太輕,太縹緲,真想把耳朵探進手機里聽清楚。

 可惜,那一微不足道的輕笑轉瞬就被另一道欠揍的聲線覆蓋住。

 云深早不來晚不來,偏挑這個時候回來了。

 “喲呵,家里進小了。”

 他倚在門邊,朝妹妹挑了挑眉,

 “哥哥手機和誰打電話呢?”

 云嬈心想,本姑娘行得正坐得端。

 可面皮實在薄,不起調侃,再加上皮白,紅的耳朵尖兒在燈下特別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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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過,轉念又想,反正剛才都和靳澤說過了,現在也沒必要避著。

 清了清嗓,字正腔圓:

 “我和我親哥說話。”

 親妹,和親哥說話,非常合理。

 云深目一暗,不帶笑意地勾

 “原來你有親哥啊?讓我看看,是哪個狗東西。”

 他走到云嬈邊,仗著高優勢,不費吹灰之力就搶回了自己的手機。

 看見來電顯示,云深彎了彎眼,近話筒說:

 “我當是誰呢——”

 他說著話,另一邊,云嬈才當著兩位哥的面逞了能,現在就想跑。

 還沒逃出房間,就聽見云深后半句,意味深長的:

 “原來是你啊,狗澤,高中開始就一直惦記我妹。”

 惦記我妹?

 惦記?

 我?

 云嬈形一滯,回過頭,眼睛微微睜大,滿臉的茫然。

 云深朝云嬈揚了揚下,示意滾蛋。

 他自己繼續和靳澤說話。

 “那麼想要妹妹,讓你媽......”

 話說一半,云深似乎意識到什麼,急剎車,換了個說法,

 “那麼想要妹妹,去路上隨便撿一個,都比我家的強一百倍。”

 原來是這樣。

 云嬈松了口氣,轉瞬又拳頭,憤憤地瞪著云深。

 電話那頭,靳澤的語氣悠然自得:

 “云嬈說,是我的親妹呢。”

 云深單手舉著手機,目向前,帶著一哂,輕飄飄地落在云嬈臉上。

 難怪這姑娘一直磨磨蹭蹭的,賴在他房間不肯出去,原來真認了別人當親哥。

 呵,腦殘

 云深收回目,幾不可查地嗤笑一聲,慢悠悠地說:

 “兄弟,別怪我沒提醒你,今時不同往日,小云嬈現在可出息了......”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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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糗事牢記那麼多年,我瞧著,分明是黑裝。”

 云嬈:???

 他平時開玩笑也就罷了,怎麼能在靳澤面前這麼說!

 云嬈氣得跺了下腳,眼神瞪視著親哥樂不可支的臉,目半圈,落在他黑的手機上,登時蔫了下來。

 門外,云磊和姜娜喊他倆吃午飯。

 云嬈最后剜了云深一眼,實在拿他沒辦法,整個人急哄哄地轉了半圈,終于被氣跑了出去。

 -

 熱搜降下來之后,云嬈懸著的心,也跟著落了下來。

 在老家待了最后半日,第二天就啟程前往申城,準備職。

 申城比容州要冷一些,好在度低,寒氣不滲人。

 云嬈住的地方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兒,父母為盤下了一套七十來平的二居室。

 房子不大,但是位置、環境非常優秀,裝修也是時下流行的北歐風,簡約又漂亮。

 新家的家居和日用品,姜娜早就備好了,事無巨細,只等云嬈拎包住。

 留學在外三年,直到此時此刻,云嬈才切實地覺到,家里真的變富裕了,從前他們兄妹倆為了省錢買零食,著肚子不吃正餐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

 云嬈到申城的當天下午,黎梨正好回國。

 一下飛機,家都來不及回,先打電話找云嬈,說現在就要來新家溫居。

 云嬈用肩膀和臉夾著手機,一邊收拾柜一邊說:

 “改天吧,我等會收拾完行李,接下來的時間都要用來準備明天的面試。”

 黎梨:“就那個口譯工作的選拔?要去意大利出差?你才剛從那兒回來呢。”

 云嬈笑說:“誰讓客戶開的時薪那麼高呢?”

 富婆黎梨表示不理解:“你缺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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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嬈空出一只手拿手機,隔空搖了搖頭,然后又點頭:

 “我和你說過嗎?我哥前幾年開的餐廳賺了很多錢,我可不能比他差太多。”

 “行吧,你個小財迷。”

 兩人又閑扯了幾句。

 黎梨和云嬈認識這麼多年,知道事業心重的,沒過多久,就識相地主掛了電話。

 當晚,云嬈學習至深夜,第二天早早爬起來,認真地化了個全妝。

 從新家去公司,大約二十分鐘地鐵。

 到達公司之后,他們翻譯小組的組長領著云嬈去辦公室。

 組長名黎旭,三十五歲左右,個子不高,材很結實。

 云嬈注意到他穿著防拉傷的健,走路姿勢有點兒奇怪,似乎剛拉傷過。

 路上閑談時,云嬈禮貌地問:

 “組長,你經常踢球嗎?”

 黎旭一愣:“你怎麼知道?”

 云嬈笑了笑:“因為你長得就像一直堅持踢球的業余選手。”

 此時,兩人停在辦公室門前,云嬈飛快掃一眼室,看到最大的工位上擺了一張合照,照片左邊是黎旭,右邊是一位非常悉的意甲球員。

 黎旭十分驚訝地上下打量

 “不錯呀小云,你是哪隊球迷?”

 云嬈笑起來:“Forza Micity(米城萬歲).”

 黎旭的表從驚訝轉變為驚喜,復述道:“Forza Micity!”

 云嬈落座后,坐在旁邊的年輕男人拍了拍的肩膀:

 “你剛才和組長聊什麼呢?我剛職的時候,他對我可冷淡了。”

 云嬈轉過頭,男人這時才看清的模樣,滿眼驚艷,臉也不自覺地紅了。至于云嬈后面回答了什麼,他幾乎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云嬈斜對面坐了個二十八|九歲的人,丹眼長卷發,名崔以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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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探究地看了云嬈一眼,沒有說話。

 云嬈給每個在場的、不在場的同事都送了一份小禮

 職場如戰場,一定要利用自己細心的優點,抓每一個有助于事業前進的因素。

 他們小組,加上云嬈一共五個人,兩位同事有任務在,今天和云嬈一起競爭工作機會的就是崔以荷,還有剛和搭話的黃輝。

 兩位都比有資歷有經驗。

 但云嬈也不是全無機會。剛從意大利回國,口語很native,而且本次國會議的主題和食品相關,云家就是搞餐飲的,對此有一些研究。

 面試開始前,云嬈隨手點開聊得熱火朝天的靳澤后援會群聊。

 加的是數據組,群號018。

 剛進群的時候,云嬈意氣風發,誓要為靳澤的頂流數據添磚加瓦。

 可惜,靳澤的團隊不想營造流量氛圍,加上他國民度高得離譜,所以數據組沒什麼工作力。所在的這個群,近兩年漸漸淪為了充斥閑聊八卦的養老群。

 幾分鐘前,群里的消息靈通人士發出來一張靳澤的行程表。

 云嬈早前聽說,他近期要去米蘭拍一支高奢代言廣告。

 行程表中只有模糊日期——三月中旬。

 如果云嬈能拿下這次的工作機會,出國時間大概也在三月中旬,地點是羅馬。

 距離米蘭只有一個小時的航程。

 好家伙。

 云嬈覺自己的靈魂似乎燃燒了起來。

 搏一搏,單車變托,賺錢追星兩不誤。

 等會兒面試更有勁了。

 -

 面試結束的當天晚上,組長黎旭發郵件公布了甲方爸爸選中的會議翻譯。

 云嬈看到自己的名字,開心壞了,一把擁住旁的黎梨。

 兩人窩在云嬈新家的客廳沙發上,黎梨開了一瓶紅酒,和杯:

 “你能來申城工作太好了,等大仙從歐洲回來,我們仨又能像高中一樣,天天團聚。”

 云嬈勾住的胳膊,滿眼帶笑:“富婆帶我飛。”

 “那當然,有好事第一個拉上你。”

 黎梨像橡皮泥一樣的手,忽然想起一事,

 “昨天吃晚飯的時候,我聽我媽說,我家小區二期,占地面積最大的裝別墅,有人全款買下來了。”

 “然后呢?”

 黎梨朝眉弄眼:

 “聽說是靳澤買的。你的偶像靳澤學長。”

 云嬈聽罷,先是睜大眼,眼中驚詫流轉,然后又抿,表變得嚴肅:

 “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當然不會,他好歹也是我的學長嘛,我只告訴你。況且我們小區安保很嚴,私生進不去,但是我可以帶你進去。”

 云嬈搖頭:“我不是私生。”

 黎梨:“可你是他學妹啊。你前段時間不是加了他的微信嗎?你可以通知他一聲,就說‘學長,我這兩天在我閨家玩,要是偶遇你了,你不要誤會哦’。”

 云嬈笑瘋了:“我有病?我才不和他說這麼無聊的事呢。”

 “那你都和他聊什麼?”

 云嬈撇撇:“沒聊。他那麼忙,我不方便打擾。”

 黎梨上手了一下白的臉:

 “這麼的嗎?奇了怪了,真不知道你校慶那天怎麼突發奇想說出靳澤磕破腦門......”

 “啊啊啊!別說了!求你!”

 那六個字簡直了云嬈的一生之敵,只要聽到就會立刻炸,腳趾速摳出一幢地下布達拉宮。

 “好好好,我不說了。”

 黎梨笑得前仰后合,“好在那個熱搜很快就降下來了,我本來以為還能多掛兩天呢。”

 幸好這話是從黎梨里說出來,而不是說啥中啥的溫大仙。

 云嬈從桌上抓起一顆草莓,皮笑不笑,用力塞進里:

 “全靠老天保佑。閉吧你。”

 -

 3月10日,云嬈隨隊啟程前往意大利。

 落地后休整半天,當地時間3月11日,會議正式開始。

 會前,客戶特意安,讓不要張。沒想到會上,云嬈表現得特別好,不僅翻譯水平高,語氣和表也從容大方,全程幾乎無差錯,深得與會雙方認可。

 “真的是應屆畢業生?”

 客戶團隊中的領導問旁的書。

 書:“是的,去年剛畢業。”

 “估計校園工作很富,你看,完全不怯場的。”

 領導抬了抬眉,眼中含著贊嘆,囑咐書道,

 “晚點再以我的名義包個小費給。”

 會后,和客戶團隊共進晚餐的時候,云嬈說自己有事要在意大利多留一天,就不和大家同行回國了。

 大家問是不是要留在羅馬和研究生同學聚會。

 云嬈含糊地點了點頭。

 然后,轉頭就買了飛往米蘭的機票。

 -

 3月12日,米蘭街頭。

 意大利頂級藍奢牌,在市場宣傳方面極其益求,從清晨六點開始,一條幾十秒的廣告拍了近五小時才結束。

 空曠人的外景街道,因為一名中國巨星的到來變得擁不堪。

 在保鏢和助理的簇擁下,靳澤回到酒店套房,換了服躺在沙發上小憩。

 躺了十幾分鐘,睡不著。

 靳澤坐起來,看到茶幾桌角放了一疊信件,是剛才從拍攝地回保姆車的路上助理幫他收的。

 助理樂言和他住同個套房,現在在自己房間里,房門閉。

 百無聊賴間,靳澤撈起那疊信件,一封一封認真翻看。

 大部分信是中文,部分外國寫英文,因為他只看得懂這兩種文字。

 有的抒發濃烈意,有的含蓄如散文,看完都很暖心。

 翻到一張意大利文的明信片,靳澤看不懂,但是行文字特別漂亮,他于是多掃了兩眼。

 正準備換下一封,靳澤突然注意到明信片左下角的水印。

 羅馬大學。

 然后,他看見文字最后的落款,一個大寫花字母“R”,優而飄逸,寫得像幅畫。

 助理樂言正好解決完個人衛生問題,著懶腰走出臥室。

 靳澤住他:“樂言,幫我聯系一下隨行翻譯。”

 樂言停住腳步,拿手機準備發短信:

 “他現在應該在回家的路上,哥,你事兒急嗎?”

 靳澤抬起深琥珀的眼睛,下頜微微拉直,指尖過明信片邊角:

 “急,你打他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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