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年的時間如白駒過隙, 眨眼一晃而過。
明芙不是沒想過和陳嶼舟再見面會是何種場景,但就昨天的況來看,顯然不在設想的范圍。
這一晚也沒怎麼睡好,怪陸離的夢境一個接著一個, 夢到了最開始見到陳嶼舟的那天, 夢到了他閑散的說要追自己的模樣, 也夢到了高中畢業前和他最后臨別的那個擁抱。
一年多的相景在夢里重新走過一遭,第二天明芙被鬧鐘醒的時候恍惚了好一陣。
驀然想起一句話——
思念一個人太久,是會重逢的。
按掉鬧鐘,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 明芙掀開被子起床。
洗漱完從房間出去,陶璐正好拿著杯子回房間,見到明芙走過去靠到肩上:“去上班了啊。”
明芙“嗯”了聲, “你又熬了個通宵?”
“是啊, 出版社那邊催得急, 只能連夜改稿子。”陶璐打了個哈欠, 很快又興起來:“我的稿費到賬了,我們今晚搞個火鍋慶祝一下?”
“可以。”明芙點點頭:“那我今天早點回來。”
“嘿嘿, 好。”陶璐沒再耽誤明芙,從上起來:“快去上班吧小勞模,路上注意安全!”
“好。”
換上鞋推門出去, 安靜的樓道里響起“咔嗒”一聲門被關上的聲音,明芙下意識抬頭看去。
隔壁的房門閉。
應該是新鄰居回來了。
明芙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往電梯那里走去。
電梯正好停在他們這一層, 省去了不時間。
進了電梯后明芙想起什麼, 點開微信看了一眼。
昨天晚上給陳嶼舟轉過去的錢他還沒有收。
或許是還沒有看到。
明芙抿了抿, 把手機放進了包里。
的車送去保養還沒取回來, 今天時間夠用,沒打車,去乘了公。
和上學的時候一樣,挑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
巧的是,前排坐了兩個穿著長立校服的高中生,一男一。
生扎著馬尾,校服妥帖的穿在上,相比之下男生就隨意多了,校服外套松垮的掛在上。
生大概是在生氣,不管旁邊的男生說什麼都不理。
男生拽了下的頭發,湊到生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生總算是給了點反應,扭頭瞪了他一眼,臉蛋紅紅的。
明芙坐在后排看著,有瞬間的恍然。
事務所在長立中學的前幾站,公車響起到站提醒,明芙回過神來,下了車。
剛到事務所門口,后就有人出聲喊。
明芙轉過,對來人微微頷首:“師兄。”
馮越走到邊,“我買了咖啡,這杯給你。”
明芙正想拒絕,又聽馮越說:“大家都有,你拿著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只好接過來:“謝謝師兄。”
兩人一起進了事務所,朱樂樂見狀打趣了句:“明律和馮律今天一起來的啊,你們可真是我們律所的一對勞模。”
明芙淡淡道:“門口恰好到。”
馮越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笑著把手里拎著咖啡放到前臺:“給大家買了咖啡,你們分一下吧。”
“哇,謝謝馮律馮律真好馮律最帥!”朱樂樂接過咖啡拍了下馬屁,想起什麼,轉頭對明芙說:“對了明律,你那個離婚案的委托人來了,在會客室等你呢。”
“好,我知道了。”
明芙沒在耽擱,立刻上樓。
去二樓辦公室拿了相關資料轉上了三樓,寬敞整潔的會客室里坐著一位穿著樸素的人,雙手捧著杯子,有些局促的模樣。
明芙走到對面坐下:“不好意思,不知道您提前來了,來晚了。”
人聽到聲音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連忙擺手“沒關系沒關系,是我來早了。”
“您坐。”明芙雙手握放在桌子上,嗓音溫和:“您是想再補充些什麼證據嗎?”
“不是不是,我是想——”人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我來是想撤銷案子的。”
明芙蹙起眉:“是出了什麼事嗎?還是有什麼困難?如果您是顧慮費用,我們——”
“不是,不是因為費用。”人打斷明芙:“我丈夫和我道歉了,他那天喝了酒也不是故意打我的,而且我后來想了想,是我沖了,因為一次吵架就離婚,誰家兩口子還沒有吵架的時候。”
“可您上次過來的時候說的是您丈夫經常家暴您。”
人“啊”了聲:“是嗎我不記得了,那可能是我說的氣話。”
看著人略微有些勉強的笑容和捂得嚴嚴實實的打扮,就知道在說謊。
明芙試圖進行勸說,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明律師,謝謝你的幫忙,但我真的不想起訴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即便知道人有難言之,但當事人主放棄,明芙就是有心幫忙也沒辦法再手。
也跟著從椅子上站起來:“我送您出去。”
將人送到事務所門口,明芙還是沒忍住,對人說:“如果您以后還有什麼需要的話就聯系我。”
話音剛落,就被一大力推向了一邊。
男人糙的辱罵隨之響起:“還聯系你什麼?就是你慫恿我老婆要離婚的是吧?你們這些律師怎麼凈干這些破壞別人家庭的缺德事,賺黑心錢,我呸。”
一邊說著還一邊想去推搡明芙。
“誒!干什麼呢你!”朱樂樂從屋里看到這況,立刻跑出來。
那個男人也是個外強中干的,見有人出來,罵罵咧咧了兩句,拽著人走遠了。
胳膊肘懟到墻上,一片火辣辣的疼,明芙撐著墻站直子。
朱樂樂過去扶:“沒事吧明律?”
“沒事。”
朱樂樂氣得不行:“這都什麼人啊,自己打老婆還把臟水破別人上,那的也是,怎麼什麼都不說。”
明芙往前方看了眼,男人魯的扯著人的胳膊,說話聲音大到引起周圍路人的注視,收回視線,跟朱樂樂說:“剛才門口的這段監控拷給我,留著備用。”
-
明芙回了辦公室就開始忙工作,把從一對卷宗資料里出來的是外賣送到的電話。
掛了電話按著后脖頸轉了轉腦袋,從辦公室出去拿外賣。
事務所的茶水間設計的很寬敞,中間擺放著一張長方形實木桌,足夠容納事務所里所有的人一起吃飯。
明芙在前臺取了外賣拿到茶水間,找了個椅子坐下。
沒多久朱樂樂也抱著的午飯過來坐到了明芙旁邊:“明律,你點的什麼呀?”
明芙打開外賣盒給看:“沙拉。”
“這麼素啊,怪不得你這麼瘦。”
“沒什麼胃口。”
朱樂樂看了看明芙面前滿滿當當的綠又看了看自己飯盒里滿滿當當的,嘆了口氣:“瘦子在減,胖子在吃,這年頭當個骨可真難。”
明芙看了一眼:“你不胖啊,材勻稱,看著很漂亮。”
朱樂樂“嘿嘿”笑了兩聲:“真的嗎,那我就放心吃了。”
明芙也笑了笑,低頭吃飯。
朱樂樂吃飯的時候喜歡刷帖子,指尖在屏幕上點著,沒找到什麼有趣的帖子,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手指又無意識往上劃了下,看到加載出來的新容后,立刻點了進去。
看完帖子后,“我”出聲:“這都21世紀了怎麼還在這兒搞南拳。”
明芙被的一驚一乍嚇到,把掉落在桌上的番茄用紙包好,扭頭問:“怎麼了?”
“就是這帖子啊。”朱樂樂把手機推到面前:“那孩明明是害者,底下一對男的非在那搞害者有罪論,又是那一套說詞‘為什麼只侵\犯你不侵\犯別人’我真是服了,但凡是個人都不會說出這種畜生話。”
“還有爸媽也是,自己閨出了這種事不想著報警找出兇手反倒只顧著面子,可真是奇葩。”
明芙看到標題中帶有的“\侵”二字后,眼神一頓。
帖子是前不久發出的,據發帖者本人描述,昨晚邀去給同學過生日,有男有,散場的時候大家一起喝了杯果,但是等出了KTV沒多久就覺得頭暈,意識開始模糊。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家酒店,到多疼痛,努力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麼可什麼都想不起來。
雖然沒經歷過這種事但學校里也有專門的教育課,約猜到了什麼,慌地跑回到家后和父母說了這件事,但是父母不同意報警,不想讓街坊鄰居知道,怕丟人,很無助,所以發帖來求助。
底下的評論區有支持去報警的,也有說風涼話的——
【不讓報警怕丟人還發帖,那不是讓更多人知道了,更丟人?】
【誰讓你非要晚上出去玩,不是我說,現在的小姑娘一個個上穿的布料得可憐,有些事也是活該攤上。】
【孩子盡量還是不要晚上出去吧,雖然現在是法治社會,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壞人啊。】
【大晚上和同學去KTV玩的本質上也不是什麼好孩吧。】
【評論區真是讓我大開眼界,2022年了還有沒進化完全的碳基生呢?帖主都說了自己是未年沒有能力,父母不支持沒辦法了才想著來網上求助幫忙,如果不幫忙也別噴屎行不行?】
【出去玩,穿什麼樣那是的自由,不是管不住自己下半沒有道德底線的狗東西犯罪的理由,評論區的雜碎們能不能閉麥。】
明芙匆匆幾眼看完,把手機推回去:“帖子轉給我。”
說完,起回了樓上。
“啊,哦。”朱樂樂有點懵,看到還放在桌上的沙拉后,揚聲問:“明律你飯還沒吃飯呢!”
-
上午陳嶼舟到了醫院就進了手室,做完一臺手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過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他也沒什麼胃口,想著去一樓大廳買杯咖啡提提神。
換上白大褂從辦公室出來,他一手著脖頸轉了轉放松頸椎,另只手隨意的在兜里。
剛出電梯,他一抬眼就看到了低著頭迎面走過來的那道悉影。
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下一秒,那人就按照他預想的那樣撞了上來。
“不好意思,對不起。”
略有些急促的語氣在陳嶼舟耳邊刮過,明芙沒有抬頭,徑直往前走。
走了兩步又停下,折返回去:“醫生你好,我想問下——”
明芙沒注意自己問的人是誰,靠近之后聞到對方上的冷香后,存留在記憶深的味道像是引起了共鳴,聲音頓住,在反應過來的前一秒,男人的冷冽的嗓音在頭頂落下:“問什麼?”
作者有話說:
各位娘娘對不起!今天更新晚了,我賠罪!
第二章后半部分改了一個小節,娘娘們可以轉過去看一看。
從來沒有想過,我和他再次遇見的時候會是這種場景,前夫和極品婆婆對我糾纏不清,好在,我又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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